“爸爸妈妈,这个女孩子,我要了。”少年一脸笑意,语气平缓,似乎在他的眼中,薛鸢就是货架上的一样物品。
人性的恶,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得到无限放大。
少爷西装马甲,不多的头发打理的油光发亮,梳成了一个三七分,目光在触及到不远处的薛鸢时,一双三角眼陡然亮起。
兄妹两人点了点头。
刚刚才浮上他们面庞一丝希冀,瞬间凝滞,而后缓缓消散,被一股悲切与凄凉所取代。
偌大一小区,竟罕有人迹。
薛刚抱着必死之心而来,陈长生避而不战。
陈长生把长枪放入匣子,背在身后,“我这里有一粒,老观主给的小还丹,或许对薛刚前辈的身体有点用处。”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天,竟透着一抹诡异的森寒。
今天来的恶人,实在是太多太多。
总之,现在的薛家,处于风雨飘摇当中,当初那些跟薛刚有过节的人,纷纷跳了出来,要踩在薛刚的尚未咽气的身子上,肢解整个薛家。
旗袍妇人没有二话,点头应允。
朱家。
薛鸢声音颤动,身上的那股绝望,让人感同身受。
偶尔见到一两人,也是匆匆而行,不愿在外多留。
两人手牵着手,踏出了院子。
两人身上的气息,都极为凝练,实力不俗。
也有人说,遭奸人所害,是对香山事件的一次清算。
雪中送炭少,落井下石多。
陈长生抚过手中的长枪,喃喃自语:“薛刚老前辈刚正不阿,一生无愧于任何人,你们这些人宵小之辈,简直找死!”
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陈长生微微抬目。
跟之前来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不好。”扎着一个马尾辫的薛鸢,摇摇头,面露痛苦之色道:“中毒太深,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天。”
薛鸢拼命擦拭手背上的印章,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今天来了好多人,都想等着我爷爷咽气。”
究其原因,无非责任二字。
有人说,他大限将至,命不久矣。
她在潜在意思是,今天坏人很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陈长生起身道:“走,先给你爷爷服药。”
顺天西郊。
“可以,待会直接带走。”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那天雨雾朦胧,他们并没有看清陈长生的长相,以至于,此刻紧张的低下头,瑟瑟发抖。
陈长生笑而不语。
河源小区。
门前的马路边上,一对兄妹坐在草地上,双手抱膝,眼眶通红。
妇人一身素色旗袍,肉色丝袜,银色高跟,头发高高盘起,手持一把小扇子,雍容华贵,气质出尘。
他们想不到跟陈长生在哪里见过,却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善意。
可是,自己为什么感受不到腻?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可,这种等人咽气的举止,着实恶心。
陈长生解下背在身后的长枪,暗自道:“看来,这杆新枪,今天就得饮不少血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