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珊。”
宁中则眼里“唰”的一下就眼泪汪汪,似是有天大的委屈一般。
事实上,她也的确是受了委屈。
岳不群之前接到左冷禅的盟主令旗,去了一趟嵩山,不出意外被左冷禅一阵奚落。
气急之下,他立刻转头南下,前往林家老宅寻找林家祖传的《辟邪剑谱》。
不想却被陈玄截胡。
岳不群实在是太想要辟邪剑谱了,无论是为了华山派的壮大,还是一统五岳剑派,单凭他所修的紫霞神功根本不够用。
现在陈玄将辟邪剑谱送给他,又答应帮他除掉左冷禅,实在是莫大的惊喜。
岳不群情急之下,直接领着陈玄去找了宁中则。
本来他见到相伴多年的妻子还有些犹豫,奈何陈玄将那记载着辟邪剑谱的袈裟直接扔到了他面前。
看着那【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字句,他顿时一怔。
陈玄又煽风点火一番,最终岳不群终于下定决心,直接当着陈玄的面,将宁中则休了,并且将宁中则送给了陈玄。
宁中则是何等刚烈的女子,自是不愿意。
不过陈玄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打晕了就抱了回来,生怕岳不群反悔。
没想到一回来就被岳灵珊给堵住了。
现在宁中则泪眼婆娑的看着岳灵珊,只觉心中愁苦难言。
却不想陈玄突然捏了捏岳灵珊的脸颊,故意玩笑道。
“小师妹,你可听仔细了。来,宁夫人你给灵珊说说,岳掌门是怎么说的来着?”
“陈玄!你!”
见宁中则气得脸色涨红,陈玄很识趣的摆手道。
“好好好,宁夫人,不开玩笑了。你我进来详谈一番,总行了吧?”
“……”
宁中则本来还心中恼怒不已,但先前被岳不群莫名其妙的休了,如今又将这岳灵珊竟在陈玄的住处。
她现在甚至都来不及发火,只觉心中泛起无数疑问。
沉默了一会儿,她终究是不敢看岳灵珊一眼,自己走进了里屋,想要和陈玄好好谈谈。
岳灵珊看着这一幕,只觉眼前一黑,竟直接气晕了过去。
陈玄赶紧招呼着曲非烟帮忙照看着,自己则是美滋滋的跟着宁中则去了里屋。
一进屋,陈玄便拉上了珠帘。
宁中则看着他的小动作,略一凝眉,说是不悦却又觉得这样也好,免得岳灵珊听到她聊起岳不群的事。
不等陈玄开口,她便率性直言道。
“你想跟我说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夫人才是,夫人如今已经被岳掌门卖给我了……”
“放屁!”宁中则勃然大怒。
陈玄笑容不改,笑道。
“好夫人,你先别生气。你跟我发火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我们好好聊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那可不一定,我跟岳掌门还聊了很久呢。”
宁中则稍微犹豫了一下,追问道,“……他跟你聊什么?”
陈玄知道她怕是对岳不群还有余情,只不过他显然不会这么好心的把宁中则还回去。
“当然是聊辟邪剑谱和五岳剑派盟主之位的事。”
“辟邪剑谱?五岳剑派盟主之位?”
“不错,岳掌门不愧是华山掌门人,心系天下,志存高远。一早就盯上了林家的祖传剑谱,更是请我出山相助,他的确是个大人物,日后必有所成。”
陈玄这番明褒实贬,说得宁中则脸色阴沉似水,一口贝齿怕是都咬碎了。
只不过这牙碎了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她又能怪陈玄什么呢?
毕竟是岳不群鬼迷心窍,亲口休了她,还要把她送给这个年轻人。
宁中则实在是无力辩解,只觉心中又羞又恼,不知为何数十年的情分竟落得这般下场。
就在她想着咬舌自尽,清白于世的时候,陈玄却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轻笑道。
“好夫人,你可别想不开,你若死了,那灵珊丫头岂能独活?”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当然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好言相劝而已。人生百年,朝生暮死,又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你遇到了负心人,那自然是他的错,你又何苦惩罚你自己受罪?”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我是不会答允你的!”
“那也无妨,只是我与岳不群有约在先,我可以不碰宁夫人,但我也放你不得。”
此话一出,宁中则隐隐听到了他有松口之意,当即皱眉道。
“什么意思?”
“很简单。说实话,我与岳不群另有约定。你若老实待着,便能和灵珊时常相伴,再者日后一切事了,或许你可以带着岳灵珊离开也不一定。”
陈玄故意将话说得模棱两可,宁中则只当他无意祸害她,只是和岳不群有言在先。
这么一想,心里瞬间就好受多了。
陈玄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暗暗发笑。
他其实也没想着一步到位,如今让宁中则主动留在身边就已经算是达到了目的。
宁中则对他显然没什么好印象,漠然道。
“我答应你,你现在可以走了。”
“那不急,久闻宁夫人美名,我想再看看你。”
“姓陈的!你别太得意忘形!”
“这话应该是我对夫人说才对。你们母女二人都在我手心里攥着,你对我发什么火?”
“……”
“你若要怪,那也得怪你那好夫君岳不群才是,我都已经刻意刁难了,谁让他如此仗义,非得请我帮忙?”
陈玄这番话,话里话外都是在往岳不群身上泼脏水。
不过的确也有奇效,宁中则一想到岳不群的背叛,瞬间傲气全无,坚韧尽去,无力得像是个小女孩。
陈玄趁机上前便要抱住她。
不想他刚一伸手,宁中则反手照着他的手背就是一巴掌。
陈玄虽是吃疼,眼底却闪过一丝狠辣狷狂的邪气,仿佛是被宁中则刺激到了,不由分说便将她拦腰抱起。
宁中则气恼道,“你松手!”
陈玄却只是冷笑着一个劲儿的揩着油,气得宁中则眼泪汪汪的,偏偏打又打不过,理又讲不清。
陈玄的手法何其老辣,没多一会儿她就耳尖一红,眼神也飘忽了起来。
陈玄看了她一眼,心知时候差不多了,便将她抱到了软榻上,打算吃正菜。
没想到刚要动手,宁中则却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
“姓陈的!你我刚才约法三章,你别忘了!”
“……放心,忘不了。”
陈玄稍一犹豫,难得的守了一回规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