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康王妃默默说：“其实, 像我这个年纪, 出来寻乐子的人……不多吧。”

端着美酒的男倌立刻道：“怎么会呢, 像那刘尚书的表嫂, 还有熊侍郎的外甥女, 都来我们这儿听曲。”

“不过，像夫人您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 还真是少见，今日伺候您，也算我们有福了！”

男倌言巧语，围在耳边，听的康王妃脑袋都跟着晕乎乎的。

他们还会帮忙剥了葡萄皮，喂康王妃吃。

几个男倌手脚老实的很，一点便宜都不占。

过了一会，还有一人弹琴，一人舞剑，好不快活。

康王妃渐渐沉浸其中，时不时轻轻鼓掌：“舞的好！”

白稚儿见自家婶婶开心。

她当即笑着拍桌：“快赏。”

丰扶策便掏钱，递给老鸨。

老鸨看着金锭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男倌们会说很多漂亮话。

康王妃因往年吃苦而微微粗糙的手指，被他们说成是时光的指引。

她眼角的细纹，在他们口中，变成了神明亲吻的痕迹。

等到玩乐结束时，白稚儿扶着兴尽而归的康王妃。

她依旧很高兴, 眼里都是闪亮的神色。

男倌们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送别：“夫人, 可别忘了我们啊，常来看看。”

回去的马车上，白稚儿眨了眨眼，问：“婶婶觉得怎么样，好玩吗？”

康王妃笑容充满感慨：“挺有趣的，我活了三十多年，头一次知道，原来缺点，在他们眼里竟成了可以夸赞的优点。”

忽然，她轻轻叹气。

“我也总算知道，为什么白南景愿意流连青楼，那群人会说这么好听的话，确实比天天回家，面对我的冷言冷语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