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与被吃
明澈很懂交易。
世间所有交易的关键，其实不在于等价交换，而在于投其所好。
他已经先入为主，认为白雾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人，接下来要验证的，就是白雾对于案情的把握。
不过明澈很有耐心，他直奔主题要拉拢白雾，表现了对白雾的重视，紧接着又安排了白雾这个人设无法拒绝的美女。
但接下来，明澈的节奏就慢了。
有一句无一句的跟白雾聊着女人的话题，慢慢与白雾建立某种信任。
同时他也在做最后的观察，看白雾是不是真的好色。
白雾自然演的入木三分，尤其是他也知道怎么聊其所好：
“青涩的小妹妹，好看不好用，还有一些太瘦了，啧啧~”
明澈这下相信，白雾不是装的老色胚，而是真正的老色胚。
他放心不少，和白雾喝了几杯，许诺带白雾去几个高端场所，把白雾也哄的颇为期待后，开始了正题：
明澈眼含精光：
这要是后面发现被自己摆了一道，大概以后也会有不少麻烦。
一切就和他想象的一样，挂钩上挂着的，是一具具冻得僵硬的尸体。
作为赌庄运营这么久以来，唯一让赌庄失败的个例，白雾的表现，并没有让赌庄的人气急败坏。
但他并没有抬起头睁大眼睛，而是依旧保持着昏睡的姿态，均匀的呼吸，眯着眼睛，没有任何动作的看着地面。
“白兄弟，这次案件，咱们两家其实也是协助，不知你调查下来，发现了什么？”
哪怕这一切是装的，只要装的人人都信，那也是本事。
但始终一副我还有底牌的姿态，吊着明澈。
“她不止一次通过监视器，或者直接对疯人院里的某个病人表达过想要出塔的想法。试图和你们聊一些关于恶堕的事情，可惜你们懒得搭理，只是找来了一些书打发她。”
要吞噬多少才能出触发？会获得对手何种能力？吞噬效果是否能立竿见影，被吞噬者会否失去能力……
但白雾心里，甚至都不用对比，矮哥明显更可爱。
但牵扯到宗教，就不奇怪了。一些狂热教徒的行为，不能按照正常逻辑推论。
【不要盯着他的眼睛！】
饕餮在资料上的介绍，很模糊，能够通过吞噬对手，获得部分特性。
这场忽然降临的灾难，让白雾意识到，也许得走出舒适区，做一些比较出格的事情。
高塔镇御军都知道五九这个绰号么……看来不用羡慕队长的强大，这是他拿身高换来的。
脑海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
无数尸体通过吊钩倒挂在天板上，每个尸体的神情都显得痛苦不堪。
白雾丝毫不在意公开这些情报，毕竟都是些无用的情报，
但对方既然这么喜欢自以为是先入为主，只需要说一部分，对方一定会认为，他掌握了某些关键线索。
来不及思考更多，白雾的意识一片混沌，昏死过去。
明澈内心诧异，监控录像没有，这年轻人只是进去看了几眼，竟能得出这么多线索。
白雾很冷静，他预感到自己很快会被弄晕。
整个屠宰场，仿佛人间炼狱，又像是恶魔的厨房。
像死猪一样被人挂着，就等同于是任人宰割的食物。
“看来如果逃不出去，我的下场也是被吊在这间屋子里，慢慢腐烂？”
“目标宴玖，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体重应该在49kg，性子比较调皮，夜猫子，但是不能笑，她经常对着镜子做表情管理，因为不知怎么笑，所以学起来面部表情很僵硬。”
“备注提到的，嘴炮对这些教徒没有意义。也就是说……这群人算是被洗脑过的，讲道理没用……”
虽然案情资料都被镇御军拿走了，但也可以从他们这里要回来。
噗通，白雾倒在了地上，他其实还可以坚持一阵子，可趴着明显更舒服，而且可以示弱。
“看样子我还没被搜身，证明这件事的确和该隐没关系。否则那枚戒指，他一定会想办法拿回去。”
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尤其还有一股难以承受的重力压制在他身上。
白雾幽幽醒来，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轻微的腐烂臭味，让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随即意识猛然清醒。
这次的游戏，胜利条件：吃掉对方。
同时感受着对方坚硬如铁的手臂，脑海里各种念头飞速转动，最终白雾决定放弃抵抗。
走在第三层的大街上，这里算是娱乐区，夜晚会比白天热闹不少。
如果能打击调查军团，还能破案，那自然是两全其美，明澈压住心里的激动：
“白兄弟，我是个生意人，讲究诚信和实在，我也就直接说了。如果你愿意第一时间帮助我们镇御军破案，我可以帮你把这个‘次’字摘掉。”
待到几瓶酒下去，明澈告诉了白雾一个地址，让白雾好好休息一天，处理好五九那边的事情后，不要引起他们怀疑，然后明日按照地址去找他。
白雾看着那些诡异的纹身，原以为和该隐有些关系，但仔细想想，不太对。
“没想到三层之旅，会有这么多方势力牵扯进来，宴玖没找到，各路牛鬼蛇神倒先来了……而且该隐至今还没有出手，五九前来第三层，他如果知道了，想必是不会错过机会的，这局面倒有些意思。”
鱼饵已经上钩，正所谓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
明澈笑了，又和白雾聊起了女人，中间偶尔聊两句案情，白雾也会时不时挤牙膏一样挤一点东西。
白雾还是犹豫了一两秒的，但很快做出了选择：
白雾回忆自己的底牌，除却种种不能战斗的道具，便只剩下一个东西：
“饕餮。”
末世有宗教很寻常，以前白雾认为只有孱弱的人才会信奉宗教，但后来翻开历史，发现宗教信仰这个东西很迷……
白雾目光玩味，手上动作没停：
“破案就像拼图，有时候我们不用拼完，就能想象出原本的图案，但有时候少一块都不行，这次是后者。以我对宴玖小姐的了解，她或许留下了一个关键信息，只要我能查阅她留下的资料，我有把握一天破案。”
明澈也不着急，越是与白雾交流，越发觉得这是个人才，他倒也不想自己的功利痕迹太明显，竟然起了结交的心思。
备注里提到了教徒……看来赌庄也隶属于某个宗教性质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