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有遗憾？”

白雾皱起眉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沈殊月，他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备注也还是之前的备注。

因为女人的话音落下后，食指的指甲也变得透明，她显然又和以前一样，窥探了一次因果。

第四个问题，便是沈殊月与曲栗之间的关系，沈殊月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不大对，他需要弄清楚这里头的原因。

白雾指了指沈殊月边上的曲栗。

栗子急了，她忽然想到了一些过往的事情，带着哭腔道：

“你是在怪我吗？月亮……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没有办法帮到你，因为我当时……也很难，在另一个地方被关着。我知道你遭受的痛苦比我大得多，真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变成恶堕的……那样或许就能让你少受些罪。”

“她谁啊？”沈殊月有些不满的看向白雾，颇有种对方耽误自己时间的感觉。

白雾的运气远比他想的要好，如果他愿意更加细致的去思考……会发现这场战斗虽然艰难，却又异常的顺利。

小月亮还是那么好看，三年多的时间过去，她还和当初一样光彩照人。

见曲栗似乎不会轻易的让自己走，沈殊月说起了自己的身上的一些事情：

“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不过比起力量本身，你们这些所谓的代价，显得无关紧要。分裂后的我，是完整而独立的生命体，每一次融合，我的力量都会提升。但对应的，融合之后我原本的记忆会不断被稀释。”

“橙子也没有忘记你，她还在想办法找到我们，我也没有忘记你，你怎么可以忘记我们，我不信！”

甩开了曲栗的手，沈殊月嘴角再次露出笑容：

“你一定很沮丧吧，真可惜呢，你不是人类，如果是人类的话，这股情绪的味道一定很美，或许你有机会跟我融为一体。”

就像面对江依米一样，他愿意为自己说过的谎言负责任，他已经想好了，要如何给这群人一个交待。

只是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这个最漂亮的女人，早在白雾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后面可能会出现的事情。所以她只是演了一场戏。

听着寂静空间里，眼泪滴落的声音，女人轻声叹道：

第四个问题，是关于刘橙子两个小伙伴的。

虽然沈殊月的语气和话语明显不对劲，可是栗子还是很激动：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再见到你，你离开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你。”

顺着白雾所指，沈殊月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曲栗眼眶通红的看着沈殊月。

因为白雾总感觉，与这个面具有关的所有人，初代面具怪人，以及林锐这个新的面具怪人……

沈殊月倒是很潇洒，来得快，去得快。解决了钟旭之后，仿佛这里对她来说，便没有了任何趣味，哪怕是曾经重要的羁绊。

因为两个少女都望着白雾，向来观察仔细的尹霜，发现了这两个女孩子目光有些不对。

曲栗怔在不远处，感觉到自己好像失去了极为重要的珍视之物。

他不急于一时。

可是有一件事，她欺骗了栗子。

与神秘女人对话的，正是匆匆回来的沈殊月。

曲栗与刘橙子，早已成为了她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是经历多少次记忆的冲刷，也无法洗去的烙印。

刘暮知道，旅行者的个性不会在这里待太久，而他现在也算知道了一些旅行者的想法。

她忽然转过身，一边走向栗子，一边嘲弄着说道：

“小月亮……你，你没有想对我说的吗？我是栗子啊……”

早在所有人齐聚的时候，白雾就已经确信，钟旭今日在劫难逃。他便已经开始思考后面的四个问题。

“看起来你好像对我产生了某种误解，人总是要变的呀，栗子，橙子，或者还有什么曾经在乎过我，我在乎过的人，你们啊，都是曾经了。你可以单方面的将我当成好友，无所谓啦，我的长相似乎一直有这样的待遇，不过我可能啊……”

“真的吗？”

越来越复杂的迷宫让她一次次迷失困惑，但却总是因为回忆起那两个女孩子……她一次次的认清楚了自己是谁。

“哦，我知道你是栗子，我没有要对你说的话。”沈殊月甚至连停都没有停下。

钟旭想要跑去食域，食域和色域相连，但钟旭已经变成了恶堕……是否意味着这里的末日碎片已经集齐？已经解除了区域限制？

钟旭的死亡没有掉落碎片，那么碎片又在哪里？

他还不知道自己在白雾的一个谎言里，成为了怎样的一个英雄。

与刘暮又有不同，五九不认为即将离别，他总感觉今日的相聚，只是某个事件的开始。

它们来到这里，有着更为远大的目标。

听着曲栗的话，她觉得颇为好笑：

曲栗的肩膀微微抖动着，来自意识深处的寒冷，让她如坠冰窟。

这句话让白雾忽然想起来了自己忽略掉的第五个问题，但好像有些晚了。

他很想和刘暮一起聊一下近况，但眼下，五九更在意的是那一句“调查军团，冲锋”。

不过白雾忽略了第五个问题。

而关于避难所，白雾其实也有了一个应对方案。

她从来没有忘记栗子与橙子，不管经历过多少次稀释，不管融合了多少人的记忆，不管记忆的迷宫多复杂……那两个女孩子就像是她灵魂深处的里的指路牌一样，一次又一次救赎了她。

她就像是看着在看一场话剧，话剧里的人正在难过，她却想要哈哈大笑。

又是为何，他的伴生之力如此强大，却被人削掉了一只耳朵。

这个瞬间，红殷的怨气更为浓郁……但很短的一瞬后，小丫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最终还是将怨气撤开了。

“你相不相信对我没有意义，不要以为你对我有多重要，记忆一次次融合与稀释，我所经历的三年里，你们这些属于沈殊月的记忆，早已化作了残渣。”

三年来，沈殊月的记忆，的确经历过无数次融合。那些吞噬她血肉的恶堕，那些被她割裂的躯体，每一次也确实将记忆一次次的冲淡。

第三个问题。

“要是你拦着我，我就对你的好哥哥表白。我对他，说不定比你对他更有用。”

“是嘛，那我可真开心，既然你已经见到我了，我要回去了，再见啦~”

沈殊月的笑声，让曲栗的眼神流露出一种恐惧，她咬着牙无助的摇着头。

二十四道铁骑，并没有重新回归到顾海林的蛇鳞之中。

此时此刻大厅里的诸多恶堕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她似乎是真的不想在这里待着，一刻也不想，也是真的对这里要发生的种种事情，并没有任何的兴趣。

谁曾想到，这群人对于避难所如此执着，竟然不惜化为恶堕，苦苦等待九十年。

因为在击杀了钟旭后，沈殊月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他想要好好了解林锐的过去。

曲栗忽然有些错愕，月亮的反应比她预想中冷淡太多，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面具是门，你们从门进来，自然也要从门离开，只是你确定现在就要走吗？”

是关于调查军团的事情。白雾知道顾海林等人前来救援的目的，他曾经说过的一个善意谎言，其目的是为了让顾海林他们含笑九泉。

“我想起来了，我的好姐妹栗子。”

“没有了。虽然没有见到橙子，但是从栗子的口中，我能够听出来一些事情，她们……真傻啊。”

有因果的，是沈殊月身后的那个女人。只是面具的力量，无法承载那个女人。

所以她挑选了沈殊月，代为自己帮助白雾。

前往博物馆深处的路上，沈殊月似乎还是无法忘怀见到了栗子的景象，这个时候，前面的女人也停下了脚步：

“我能够理解你的感情，我也很想见到我的哥哥，只是他还不清醒，在找到让他清醒的办法前，我们不能和其他人产生太多的因果。”

“因为未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