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零号创造出来的守护者，我的宿命，便是守护这座城市，你呢？有没有誓死要守卫的人？”
“你们已经获得了提升，这是我的一部分力量，这部分力量可能没办法帮你们应付内城要面对的敌人，但至少可以拖住它们。”
感受到了里世界独有的气息后，井五看着零号，嗤笑道：
零号不为所动，只是手指开始发生某种极为精妙的机械结构变化。
……
人在死亡的时候，似乎总是会看到幻觉。这或许也是零号身上，为数不多的，属于人类的特质。
“我想我们已经知道了机械城的态度，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回答，那这座城市，便毁灭吧。”
铁锤砸在地面上，整座城市都在晃动，无数碎石形成的石群飞向五九与谢行知。
五九感觉到了话语中的决意，神色肃然起来。
黑色粘稠的液体，仿佛浪潮一般席卷而来，零号的头顶上方，不再是负面情绪凝结成的云海。
在五九准备夺取使徒的瞬间，毁灭拦截在了五九身前。
“井五很信任它的部下，使徒是完美的，是零号的杰作，能够骗过铁匠，但出于谨慎，它们很有可能不会让井五穿上使徒。如果井五不穿上使徒，我们便没有可能获胜。”
但很快他发现，红色的使徒机体上，许多的红色线管忽然伸出，它们就像是线状的寄生虫，又像是连接着生命与机械的某种导线。
与此同时，铁匠压制了谢行知，同为寄灵师的对决，铁匠身上的宝贝明显多过谢行知。
“接下来……便交给你们了。”
“穿上使徒呢？”
五九已经能够感觉到，阿卡司给的力量在削弱。
“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能力都很均衡，我们没有明显的弱点，我们之间的差距，便是某种特性上的差距，以及绝对的力量差距。这种力量，也包括精神力。”
只是自始至终，零号都是一声不坑，背后连接着这座城市的黑色导线，也从未有脱落。
只是这个局并不高明。因为不过是从一种必死的环境，换到了另一个必死的环境。
核心城。
“我该走了。”
灭绝便是井五的作风，它一脚踩下去，巨大的力道贯穿了阿卡司的身躯，机械核心也因此而破碎。
零号试图反抗，可是这样的反抗对井五来说，只是增加了蹂躏零号的趣味性。
阿卡司说道：
“今日一别，便无再见之日了，这些天，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你。”
井五与零号的对决，与其说是战斗，倒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杀。
“怒潮还有几分钟，我原以为会在怒潮的时候杀死你，但你真的变弱了不少。现在的你，杀起来没有任何成就感。”
“虽然相识甚短，但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们好像是同一种人。”
“零号，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么？将我拖入精神世界？因为本身无法办到，就用使徒这种外力，看来所谓的使徒，是你布置的一个局？”
不得不说，五九的演技有了很大的变化，那种功亏一篑的感觉，通过眼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会死。”
他说着这三个沉重的字，表情却是笑着的。
井五的表情早已从最开始的愤怒转换为喜悦：
“我必须承认，你骗到了我，但我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们这样的生命呢？”
机械王座之上，零号看着井五。
“真是可悲啊，不过你也已经有了吹嘘的资本，毕竟很多年前，你们都只是低级恶堕，机械种的你，能够一步步自我进化，爬到与我们平起平坐的位置，本身也算传奇了。”
这位守护了机械城七百年的队长，临死之际，也没有放弃履行自己的职责。
与此同时，现实的世界里，机械城对应的建筑也会陷入黑暗中。
零号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强大的自愈能力，在井五恐怖的破坏力下已经无法维持住。
井五的脚步缓缓向前。
……
但如今，这个巨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死去。
“我快要死了……”
这些力量足以秒杀许多寻常的九级恶堕。零号的身体如同一道在镜面上不断折射的光芒，在整个城市里弹来弹去。
穿上了使徒之后，井五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显示出了极其详尽的数据。他满意的露出笑容，这件使徒还有极大的改进空间，等到回到了黑金岛，再交由铁匠慢慢处理。
这就是五九无法拒绝的理由了。
见到了五九的眼神，阿卡司再无遗憾。
越来越多的裂痕浮现在了零号的身体上，乃至脸上。
终焉之刻，阿卡司已经无法说出话语，他与井五的实力差距过于悬殊。
零号的精神力也很强大，真要与井五对决，未必输给井五，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天空中的负面情绪消失。
万事具备，且东风已至。
“我还在想，怎么才能在灵魂层面痛击你，结果你自己却把我拉了进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卡司便是守卫者，所以阿卡司的更新与升级，都是由零号亲自操作。
“人类之中有一个序列，叫极度均衡，据说还是很稀有的序列，但对于我和我哥哥妹妹们来说，这是天生的身体特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非零号选中的人能够破解掉拉乌病毒，否则一样没有办法获胜。”
处在核心城边缘，阿卡司对内城的一切了若指掌。
愁云压城，扭曲的钟表悬挂在天空上，无数云层里的脸写满了各种负面情绪。
所谓战斗，本身就是扬长避短的学问。肉体虚弱的人，或许可以利用精神力战胜对手。
随后他推开了机械神殿的大门。
井五的脚下，忽然生出了许多黑色的粘稠液体，这些液体中，慢慢渗透出黑色的手臂。
看着昔日的对手死去，井五露出轻蔑的笑容。这座庞大的机械城，可比黑金岛有趣多了。
机械城，永不陷落。
毫无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零号与井五的双眼，都浮现出了一座漆黑的城市。
五九默然，这还真是一场绝望的战斗。
“哈哈哈哈哈……”
“我们的成长能力和其他生物不同，这么说你或许不会懂，我们只需要提升某一种能力，其他能力也会跟着提升。”
银发少年的身体在整个城市里被恐怖的力量击打得到处乱撞。
“我已经守护了这座城市很久，死亡对我来说，其实也不算惩罚，不过是疲累的旅途，有了一个终点。”
阿卡司却并不怎么严肃：
“是的，我与零号的关系很特殊，拉乌病毒会影响其他机械族的情绪，但对我和零号而言，会大幅度的削弱实力，作为守护者，我们必须想办法找到能够代替我们的力量。”
零号却说道：
“战斗才刚刚开始。”
一些高大的建筑开始不断的倒塌。
零号的本体虽然不弱，却也绝不可能挡住井五。
五九没有犹豫，脑海里闪过了白雾，阮清韵，林无柔等人。
只是很快零号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斯凯顿，希博斯，萨拉加斯，杰罗尼蒙，百慕拉，巴尔坦星人，内隆加，拉贡，绿蒙斯……”
黑暗屋子的角落里，零号没有见到自己。
他见到了一个小男孩，那个小男孩抱着自己的膝盖，流着眼泪，嘴里念叨着很多怪兽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