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侮辱性极强的那个人出现了
明明身体已经被喷薄着红色业火的骨矛刺穿，井五的神情里却只有愤怒和诧异。
它已经感受到了零号的实力在不断恢复，但趁着零号依旧没有回复到巅峰状态，井五的掌心里，黑色物质凝聚成球。
红莲业火灼烧着它的躯体，它看起来很痛苦，却也并非流露出恐惧。
那颗掌心的黑色球状能量里，渐渐有了些微不同的颜色。
如同漆黑混沌的宇宙中，出现了星辰一般。
零号与白雾都感觉到了极大的危险。
没有任何犹豫，零号抽身一退，井五仿佛算到了这一步，扔出掌心中的球状黑色物质。
零号的演算终究是快过井五。
那颗危险的“黑球”与零号擦肩而过，随后坠落地面。
骇人的一幕出现，整个西市区仿佛被某种诡异的物质湮灭。
白雾大概知道。
由于眼睛无法观测井五，白雾也不知道井五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眼看他一点一点完成转变，优势一点一点丢完，毫无作为。你似乎还有几个兄弟姐妹，告诉我，你是不是几个里最不中用的？请务必是，不然这个世界的反派得多无趣啊……”
在某间屋子里，白雾猛然间睁开双眼。
使徒能够强制将井五拉入里世界，这也是零号的心血之作，但即便如此，要困住井五也会极大程度的消耗使徒的能源。
“飞蚂蚁之中，总是会有那么几只能够触碰到高处的枝头，但切莫这就意味着能够雄鹰相提并论。”
井五的身体被不断的贯穿，但这个怪物仿佛有种无尽涅槃一样……很快又会恢复。
正是这一丝的不同，让白远变得难以捉摸。
这多多少少显得有些可笑，自己这般伟大的存在，竟然会被一个机械怪物和人类拦住。
零号的身躯再次跌落到地面，火势如同绽放的莲一般，又如同水波涟漪，以零号为中心，飘散到了远方。
它挖出了自己的心脏。
白远目光温和，笑容比穿透愁云的阳光还要让人温暖：
这个瞬间井五甚至后悔自己为何要使用“剜心”来离开这个世界。
只是不管怎么愤怒，井五能做的，也只有无奈的离开这个地方。
红莲业火与黑色物质在不断碰撞。
“是嘛？你以为是谁告诉了这个小机器人和我不成器的儿子，打败你的方法？”
“不清楚……它有着和我见过的所有恶堕都截然不同的特性。事实上上次与它交手，我虽然胜了，却也只是因为它并未真正降临。”
这场拳与拳的对决，竟然依旧是井五占据上风。
井五原本很想说几句场面话，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但听着忽然出现的第三个声音，井五的简直比看到零号一次又一次爬起时还要愤怒！
“是你！！！”
他对白远的感觉很复杂。
“潜藏在这无数的黑色魂魄里，我险些没有发现你，果然是你！白雾！”
但人类的很多特征，在它们身上都会出现。
这个过程甚至零号都没有注意，但白雾看到了，也就意味着零号也看到了。
很快零号和白雾都确定了一件事，要在井五离开这里前，力争杀死井五。
井家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眼睛提到的补全必要之物，是指的什么？
之所以此刻展现这种疑惑，不是因为井五释放了恐怖的一击，让整个西市区化为飞灰，而是井五的自我恢复方式很特别。
它已经决定了，要活捉白雾，然后将其折磨至死！
白雾还真不知道井五居然跟白远交手过。
但同时间，井五也在寻找着零号的另一面——白雾。
而是无数的怨气和负面情绪在虚空中出现，填补了井五的躯体。
……
白远竖起一根手指。
白雾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手臂呈现出一种银色金属的质感。
“它看起来萌生了退意，使徒不会困住它太久。阿卡司是我创造的守护者，但他已经被毁了……基于某种原因，一旦战场转移到了现实世界，我短时间内，会被限制在机械神殿中活动，至少需要六分钟的时间才能解除这种限制”
眼前的零号就像是某个有着无尽能源的怪物一样，眼看着是枯竭了，却又一次又一次的爬了起来。
而在接近一百秒的时间里，会进入一种半现实半精神世界的双重虚无状态。
它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脏器的说法，身体任何一部分被刺穿，都会被某种奇异物质填补。但心脏这个位置总归是特殊的。
“你看，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你太笨了，我儿子是残次品，你的话，只能算是报废品。这场对决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只需要一眼就会注意到这个机器人身后的秘密，可你呢？”
时间到了，井五的眼睛因为愤怒布满血丝。
他大概知道了怎么一回事。在井五彻底消失后，白远也靠在了角落。
但猛然间出现的一句话音，打断了它的动作。
可就在短短的一息里，井五却做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让井五如此愤怒的人，正是白远。
在枣湖村里带回的碎片，便有着一样的名字——献祭。
但相应的，井五也无法再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伤害。
没有任何精神世界可以困住它，除非这个世界里，强大到能够让它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极限释放会让我的力量有所下降。”
“零号，我承认你的力量，在井所释放的诸多扭曲规则里，你是飞的最高的那只蚂蚁，甚至有了我们一样的高度！”
这个人绝对是白雾童年最大的敌人，可似乎……又与所谓的“恶”有些微的不同。
巨大的炎凰贯穿了井五，但井五却毫发无损，仿佛已然不属于这个世界。
“任何力量的换取都有代价，就好比你们的融合，本身也是一种赌博。即便你们解除了融合，未来会否有某种不良反应也不清楚。但换来力量的代价，本就是不断的献祭。人类所谓的变强，无非是在累积献祭的资本。”
虽然对于它们这种存在来说，根本没有血压升高这么一说。
零号算是把自己作为了某种“抑制性”道具。安放在了机械神殿中
“我的伙伴还在苦战当中，如果井五从这个地方离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确切来说，这并不是恢复，而是虚空之中不断的产生某种物质在填补它。
利弊权衡之下，井五拿定了主意。
“白雾到底是人类……还是某种未知生物？能够吸收负面情绪，还能够将纯粹的怒气转化为灼烧一切精神产物的业火……这个人类……真的是高塔制造出来的吗？”
零号看着白远。
“但不要以为，这就代表着你成为了新世界里最顶端的存在！我们从一出生，就注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你！给！我！滚回地底！！”
“看来我们的谈判，还会有下一轮。”
献祭。
白远忽然说道：
就像是暴风卷动黄沙一般，视觉上西市区的一切建筑都在化为尘埃。
起先面对零号，井五认为十拿九稳，并不会用到剜心。但现在它已经没有把握。
看着这情景，简直像是白远蹂躏了井五。但似乎又不对，井五好像只是单纯的愤怒，没有畏惧。
已然恢复了光彩的机械城，在一场对决后，看起来破败无比。
它最大的优势便是自恃零号实力远远没有达到顶端，自己依旧处于优势的一方。
便是做不到这一点，也要尽可能让井五虚弱到没有余力发动“现实世界的战争”。
从阿卡司与井五此前交战的记忆里，他能够感觉到，井五似乎是用了某种类似分身的一样东西。
白雾感受到的记忆，零号也能感受到。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白雾的执念会是白远。
“我虽然不会死……但如果精神遭遇濒死打击的话……短时间内也会很麻烦。”
并非和伴生之力的生命恢复一样，看不到血肉愈合的样子。
感受着似乎能够烧尽所有怨气的火焰，井五内心也有些没底。
每一次，零号都选择了不同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