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极置换的发动条件，在于视觉上能够看到对方，或者气息能够被对方感应。
谢英杰太知道如何免除自己的怀疑了，他一心只搞科研的人设深入人心。
宴自在以为自己会面对的是两个人类的顶尖对决，但当他真正看到了眼前的场景时，却发现这两个人……仿佛两只强大的恶堕。
秦纵呆站在原地，人们以为他是被抢走了新娘，一时间难以接受现实。
因为与白雾和五九经常一起出塔，林无柔等人也见过真正的邪恶。
他能够看到拳头撞击空气，让气流变得扭曲紊乱，气流波动的每一帧似乎都被拆解开来。
“我该走了，这个世界未必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但如果发现它的确很糟糕的时候，也不要绝望。不然，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
完美畸变词条：共伤。
抢亲的行动，到此为止。
该隐展现出了许多恶堕的能力，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位研究了恶堕与人类共存实验七百年的宴朝……也掌握了恶堕的能力！
他们忽然产生了一种从鬼门关活着回来的后怕感。
两个半人半鬼的存在于低空中不断的进攻，恐怖的能量余威在这座庄园里不断的留下印记。
暗卫军的身上都带着来自谢家的武器，这些武器还是婚礼开始前，当谢家得知了消息时，主动送来的贺礼。
于是她只剩下了半颗心。
就算是秦家兄妹，宴家父子，乃至秦纵也看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身体浮现出肉瘤状，但该隐的脸却没有任何的变化。
但骗子的话，怎么可能相信？他的本体的确被第六层削弱过，但确切来说，那只是第六层的那个怪物，在他的灵魂里种下了一个印记。
只是这句话明显没有说动王素庞黎还有郑岳。倒是柳虎，对这个面具怪人有点战意。
“哦，你们要跟我打吗？事先声明，我很危险，诸位最好一开始就拿出全力。”
白雾与柳虎没有这种感觉。
当交换戒指的一刻，谢行知就已经开始行动，前往了第三层通往第四层的入口。
一个家族如果有着雄厚底蕴，总该是会有一些灰色产业的。
王素和庞黎不为所动，对方显然就是奔着秦家去的，而且背后有八大家之一帮忙。他们没那么傻，不会被秦家的丫头三言两语挑拨。虽然担心这个人继续抖出些猛料，但到了那一步再出手不迟。
共伤，自己承受的伤害，会同时扩散给一定范围的敌人。
他的身体严重畸变，如果这是在塔外，宴自在毫不怀疑……宴朝绝对是一个重度畸变的恶堕。
他们都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了战场，但也都无暇顾及。
只是此刻，庞黎收起了某些念头，影子开始一点一点收缩，渐渐变成了正常人的影子。
谢行知的作用……便是一个坐标点。
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胜负难分。
就像是已经看到了某个未来，宴自在没有参与这场对决，而是选择转身离开。
而庞黎的影子，已经变得不规则，随着天光大亮，电力恢复的瞬间，众人脚下的黑暗被驱散，但庞黎脚下却依旧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真正让宴自在惊讶的是宴家老祖宴朝。
横七竖八的尸体在明玉庄外围，这些尸体大多穿着便装，众人虽然不知道尸体来自何处，但也多少猜到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暗卫军。
他只能以这种不完美的姿态变成恶堕。
这一刻，宴朝有了片刻的喘息……
他的脸的确很奇怪，有着那种一眼就能让人辨认出的奇怪，因为在七百年前，那场末世降临前，这个轮廓的脸，是“盛国人”不具备的特点。
该隐的攻势一波强过一波，恐怖的肉瘤之躯上，长出了猩红的眼睛——利维坦之眼。
于是……只有柳虎在挨揍。
但几年前，他发现这种平衡开始慢慢倾斜，随着他越来越像是恶堕，简秋对宴朝后代的诅咒，似乎慢慢开始衰减。
他一直没有插手家族真正的生意，但也一直认为，这些生意就算见不得光，也并非什么过于邪恶的东西。
高塔第五层。
宴自在睁大眼睛，靠着天平之眼和洞察者之眼看着接下来的战斗。
该隐和宴朝的对决早已不是人类的范畴。
而同时间，柳虎对自己展现出的恶意，让白雾瞬间掌握了同样的序列。
随着试剂插入了脖颈，宴朝竭力维持的人与恶堕的平衡在这一刻终于被打破！
“我能够超越法官！虽然这具身体会变得丑陋，但我会证明，七百年来，我所研究的方向才是对的！”
该隐感觉到了不对劲，想要阻止宴朝，但宴朝的诸多完美词条的作用下，他一时半会儿无法突破。
只有极少数人明白，团长不是因为新娘走了而失魂落魄。
秦依说道：
宴朝当然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只是宴自在既然从蜀都监狱回来了，那要么说明宴自在已经没有了人性，很有可能会找自己报复。
面具怪人站在地上，似乎什么也没有做。
要么则说明……宴自在被人劫狱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是对于自己不利的。尤其是现在……对手的威胁在不断提升。
不管是接下来第五层的行动，还是宴玖的去处，这一切他已经安排好。短时间内，他并不需要面对任何战斗。
黑白的场景里，庄园破碎不堪，两个顶尖高手的对决，让这座高塔内的建筑难以承受，不堪重负。
一系列正面对决的词条也决定了柳虎的战斗方式。
重头戏还在第五层……
他也庆幸对手是柳虎这样的莽夫，如果是庞黎的逢魔刻影，或者郑岳的镜水月，就未必能够奏效了。
而该隐的后背则分裂出了另外的两只手。
柳虎以一记恐怖的重拳击向白雾，可不知为何，这个莽撞人内心生出一丝疑惑。
他依旧没有想过亲自杀死宴朝，但白雾找了一个帮手，宴自在希望这个帮手……足够的强大。
但郑岳压根没有动手的意思。
但真实的情况是，宴朝的身体处于一种人类与恶堕的中间状态，靠着药物他一直维持着平衡。
“难怪七百年来……他一直痴迷于人体研究。只是很可惜……他终究没有参悟到这个奥秘。”
眼中的一切都变得很慢很慢。
他靠着诅咒之心所创造的巨大结界逼退了该隐，随即将尖刺獠牙贯穿进自己的身体。
但随着变成恶堕，宴朝发现自己身上的一些特征在消失，宴家的一些特征也在消失。
他也知道白雾在机械城里得到了宝贝，虽然是个懒人，但好歹也是双杀至尊之一嘛。
面具怪人口中的谜语所关联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几个守护者，乃至秦家人都是知道的。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宴家父子不成气候，自然会被宴自在秋后算账。
他们身上都有着太多强大的词条，宴自在毫不怀疑，这二人彻底恶堕化的实力，就算在塔外也是一方霸主。
宴自在走向庄园禁地的时候，那股强大的气息铺面而来，破碎的容器表明着这里战斗的惨烈。
从自己身体展现出诸多恶堕征兆的这一刻起，宴朝便对自己的“新半恶堕体质”有了绝对的信心！
收尾的工作交给宴自在，而此时宴自在，恐怕已经在谢行知的帮助下，前往了第五层。
因为一切太快了！
镇御军团的队长和精锐队员经常变动，但唯独他没有被换过，这就说明了他的能力，是得到了管理者乃至统治者认可的。
展现出了强大威胁的该隐，以及藏匿于暗中的宴自在，让宴朝心生极大的危机感。
完美畸变词条，绝对再生。拥有这个词条的人，身体会呈现出许多肉瘤。
但他忽然发现，也许调查军团和镇御军团，只是一层包裹着邪恶外壳的包装。
“谢英杰！秦业！王珏！郑由……你们这些人都会被我踩在脚下！”
白雾在想，队长的速度提升到极致，或者林锐施展时空力的时候，是否就是这样的状态？
就像是这个世界忽然间变得“迟缓”，那些原本由于过于迅速让人无法感受到的信息，在这一刻全部以一种温和的姿态呈现在了白雾眼里。
尽管恶堕无法存在于高塔内，可宴自在看到这个人的瞬间，不管是气质还是外形，都给他一种见到了超强恶堕的感觉。
遥远时空的某架航班里，简秋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后代，在宴朝的示意下，切断了与自己的联系。
武器当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比谢家平日售卖的武器还要好。
明澈的反应很快，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赶紧安排人离开。
两个明明是人，却又仿佛是恶堕之人的战斗并没有结束，确切来说……宴自在来的正是时候。
两人一触及分，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便已经彻底结束。
开启使徒倒并非是为了屠灭什么，而是为了方便自己撤离的时候，确保没有人可以留得住自己。尤其是他必须展现出一些超乎他们认知的力量……以此来洗刷某些嫌疑。
但他不知道，第三层上演的事情，和第五层发生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完美畸变词条：恶魔掌握。
在某个区域，名为丹德莱尔的恶堕身上，就有着这样的肉瘤。
虽然白雾很希望能够战个痛快，但他已经准备好了离开。
“惹不起。怎么，看你们二位架势，莫不是还打算动手？”郑岳是知道白雾的。
秦纵的后续反应白雾认为还有待观察。
而该隐身上，那些长着猩红眼睛的部位……全部因为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而闭上了眼睛。
七百年来，高塔第五层的顶端，九百米之上的天板，承载着高塔第六层世界的另一面……忽然有了反应。
整个第五层的天板猛然间由白光转为了红光！
该隐起先很困惑，但随即恍然……他的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看向宴朝的神情，忽然间带着一分玩味，甚至还有一分怜悯。
猩红的光芒仿佛能够消除一切扭曲的神罚！这一刻，整个高塔第五层所有的永生者们，全部抬起了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