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间屋子不行，这也是为何眼睛没有给提示的原因。

远处正在与林锐一起靠近马戏团笑声起源的宴玖，也在认真的学习着。

“与其留在这里，被那股笑声吞噬，忘掉你心心念念的哥哥，倒不如跟我去创造一个没有恐怖的世界。”

比如眼前这位……以不死怪谈的形式活了七百年，它的哥哥早死了。

只是随着怪谈越来越多，随着内心对杀人的愧疚，以及杀人的欲望越来越重，已然变成怪物的妹妹，终于决定在忍不住杀死哥哥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没有用……

强大到这只蜘蛛女怪谈不敢动手，只能听他叭叭叭，而不得不说，这番言论的确很触动蜘蛛女。

只是很多时候，白雾认为自身的强大，不是为了让别人无法说话，而是为了让自己说话的时候，别人无法打断。

百川市郊外，动物园的一处里，光亮驱散了黑暗，也成了远处林锐和宴玖的一个路标。

当然，更大一部分停住的原因，在于白雾很强。

那么哥哥死了，就等于没有欲望了吗？

勉强算死而复生的赵星空，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保护哥哥赵璀璨——假如百川中学没有因为江依米爆发融合病，而导致厄运扩散的话。

天板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肢体扭曲的声音。但始终没有打开来。

五九曾经也这么做过，但领悟力始终不及宴玖，或许是宴玖融会贯通，将橙子教的一些知识，跟白雾讲到的知识融合了起来。

她起初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一切还只是梦游。

白雾开始寻找最后一个怪谈，传说中天台会出现一个拿着保温杯的老头。

宴玖说道：

其他时候，就像是一个朋友在问候，但午夜的那条短信，白雾只感觉到了一种急切。

远处的宴玖立马反应过来，且在内心做笔记——这是试探出了对方的欲望，并且试图满足对方欲望的行为。

恶堕与人脸贴着脸。

七百年的扭曲中，她的脸上已经和蜘蛛一样有了好几对眼睛。

宴玖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是一个房客，虽然我对其他怪谈说，我是一个怪谈拔除者，但我其实并不是要拔除你，我只是想要邀请你加入。”

不过这其实是一个更为高级的用法，白雾希望宴玖能够领会一点，活了七百年的恶堕，它们所执着的东西未必能活七百年。

“可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是怎样的。莫说这栋漆黑的公寓，也不必说七百年前扭曲的末世时代，便是在没有扭曲规则，人们不担心一切怪谈的高塔里，尚有那么多丑陋的事情。”

好几次，妹妹想要吞噬哥哥，但最终只是如同蜘蛛一样爬开，最终来到了其他人家的房子。

有过几次会有那么几个人，非常不幸的睁开了眼睛，在深夜里看到了一张纯真，却又流着口水的脸。

“星空，我来看你了。”

他们二人可没有普雷尔之眼，虽然林锐天赋序列众多，但对于这座马戏棚子，也没有任何的情报。他只是本能感觉很危险。

尽管这个地方对其他人来说，过于隐晦，一些谜题藏得很深，但对白雾来说，简直是白给。

可她没有死，而是变成了半规则半恶堕的存在，那一刻她希望自己能够保护哥哥，能够将这些事情告诉哥哥。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个身体扭曲变异，长出了四手四脚的蜘蛛模样的女孩面孔。

人性自身的恶才是最可怕的，如果没有求而不得……这栋公寓很多事情的结局会改变，但未必就比现在的要好。

“完蛋……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老头会挨家挨户的敲门，这里头藏着的秘密，白雾并不关心，他现在只想尽早收工，好去支援宴玖。

这趟公寓之旅简直就是馈赠。

白雾抬起头，轻声说道：

仿佛只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来到了热闹的街道上时一般，流露出的只是细微的惊慌。

马戏团的成员们，全部是一群畸形，它们看到了宴玖的到来，表演的更加卖力，所谓更加卖力，便是笑的声嘶力竭的。

但她最终没有死去，而是成为了怪谈之一。

“努力活下去，并且寻找一个能够让你喜欢的地方，如果没有这样的地方，就跟我一起创造这样的地方。”

“别害怕，我……我能够应付的。”

“如果没有人主动打开……你便无法从里面出来对么？”

蜘蛛女孩化作慢慢的消散，它的身体竟然开始渐渐恢复成人类的形状……眼睛一个个闭合，毒牙也开始脱落。

白雾回到了2-9。

“外面的笑声会慢慢影响你，你继续等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没有了，你的哥哥曾经讲过很多恐怖的故事，但他之所以能够坦然讲述那些怪谈，是因为他相信这个世界终究是光明磊落的。”

蜘蛛化的怪谈女孩原本想杀死白雾，但白雾的一番话让它停住了。

总觉得这对兄妹也是……出于某种原因，始终无法在一起。

很快，宴玖与林锐也终于见到了在动物园中心的，巨大的马戏棚子。

白雾自然能够强行杀死这个怪谈。赵星空的确可怜，但也杀过不少人，哪怕这些人大多有污点。

果然，就像电视怪谈一样……虽然对这个人才第一次见面，但到底活了七百年，说愿意被笑声吞噬是假的，说愿意一直待在这里也是假的。

最终就成了赵星空的死亡之地。

他觉得大象狮子羚羊大猩猩坐在一起哈哈哈的大笑着，都比看台上的节目好笑。

“我也觉得不好笑。我得想想怎么才能平息这场闹剧。”

白雾捡起一颗毒牙，装进了置物袋里。

“大家都都只在意你们的表演好不好笑，可只有我在意小哥哥开不开心，累不累。”

这句话是代入的刘橙子，但宴玖觉得……办不到，虽然能够想到这些台词，可真的说不出口。

宴玖想了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了白雾的话，加以自己的理解后，猛然想到，既然恶堕都是有着执念的人……那么也许它们和精神病院的病人是一样的吧？

这么一想，她双眼明亮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