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红殷之死

两方似乎进入了休息阶段。

袁叶等人发现黑金岛入侵势力的气息不断消失后，有感于那黑色厄运的恐怖。

林锐的感知力最为强大，对江依米佩服不已，不过江依米倒是每次使用这种能力都有点愧疚。

和敌人是谁无关，大概是会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林锐也不见外，在大楼顶端，和江依米讲起了一些故事。

“所以你睡觉的话……就会进入另一个时空？这是什么奇怪能力……”

“是的，我一觉醒来，就会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和某个空间。哈哈哈哈，要是前辈这次打不过，我就一发睡遁躲到过去的时间里去。”

林锐这话说出来其实是开玩笑的。他当然不会临阵逃脱。

江依米倒是觉得很靠谱：

“那你能睡着么？能睡着的话，该逃还是得逃。”

这让林锐不知道怎么接。他认为这场战斗，在最强大的援军赶来之前，自己一定是极为关键的角色，死都不能退。

……

“休息吧，夜晚还长，黄泉岛的势力即将抵达，等到我弄清楚了它们的小心思后，要统治这座城市，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宴玖竖起了小耳朵，敏感的捕捉到了少女两个字。

繁星之下，似乎能够捕捉到夜色里，事物们的轮廓。

他仿佛还记得红殷在回忆里讲述的。

百川市外，西郊。

“你会死的……这些是怨念，是我的本体，一旦你触碰，会被吞——”

虽然钱——早已经没有了作用，但七百年前被世界所认可的货币，对钱一心而言，等同于实力增幅器。

“不可能……不可能的……”白雾摇着头，呼吸急促起来。

但如果是井字级的存在，一切就很难说，他很担心红殷。因为对于这个井字级的怪物，是什么性情，白雾完全不了解。

红殷停下，不解的看着这个僧人。

截止目前为止，井五大人都表现得十分理智。

毕竟井字级恶堕的实力，超越了大多数恶堕们认知的强大好几个等级。

白蚕们继续监视着黄泉岛势力，黑金岛势力，以及井二的动静。

“我闻到了钱的味道。”

吕言和钱一心一起巡视着边缘区域。黑雾已经散去，散发厄运的江依米在感受到了敌对势力团灭后，便将厄运吸收进了自己体内。

“天地间有爱的生物很多，但是能包容诸多人怨念，不被吞噬的，很少。我始终认为，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有爱，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如果连善念都没有了，那就不配活着。”

井二说道：

不过与白远不同，白远是温和，舒适，井二则带着一种悲悯。

“是啊，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呢，小姑娘。”

……

随着后来一次次经历，在白雾看来，红殷已然是自己的亲人。和所有恶堕不同，这个自己刚来世界时就遇到的少女，有着超然的地位。

“你也去百川市？”红殷问道。

其实一方面是井五认为白雾不简单，尤其是白雾接触过的事物超越了它对人类的认知。

七百年间的饥饿，已然让这些兀鹫变得凶残无比。

……

跳回到顾海林的蛇首上，开始与顾海林聊起天。

红殷话没有说完，整个人愣住。因为“气球”，已经到了井二的手里。

就像是数万只恶鬼从地狱中爬出，它们在地狱里饱受折磨积攒出的怨念开始骤然间爆发。

……

大战还会再来，且必然会更惨烈，所谓的百川市攻防战，不过才刚刚开始。所以柯尔并没有懈怠。

但一直观察着两股势力的老师们，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四个将领的气息全部消失，足以荡平这座城市的大军也无一存活。

铁匠和商人完全相信。

“超越了其他恶堕的潜力是什么？”

……

在塔外生存七百年，林锐知道哪些植物变异了却可以吃，哪些植物看似很好吃，吃了必然要出问题。

“见见故人。你好像也是？”

白雾说不出话来。

白雾的手在抖。明明是很平静的语气，但宴玖感受到了一种愤怒感。

不久前来自西市区的强烈震动已经消失，商人和铁匠没想到，派出去的势力竟然全军覆没。

撤退的大部队死于厄运也不是感知能够探查的，在井五看来，百川市的兵力很多。

塔外，距离百川市数百里的地方，一容颜俊秀，神色温和的僧人，正与一个牵着气球的小女孩并行。

江依米说道：

“我有些饿了。”

……

红殷想了想，自己也算是见见故人。

井二感动于红殷身上散发的特殊美感，仿佛看到了一个灿烂的美好的景象。

红殷倒地不起，身体开始被怨气腐蚀。

“这些都是我救过的人。它们厌恶这个世界，但不厌恶我。”红殷说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奇遇，他仿佛看到了小女孩吸收了这些人怨念，解脱了这些人痛苦的画面。

假如红殷得到了某个消息，比如井六的指引，那么她与另一个井字级，还真有可能在共同奔赴百川的道路上相遇。

但现在它的想法是——等。

芦苇地外，黑裙少女的裙摆上，不再是那种让人感觉神秘与未知的黑色，而是带着一种死寂的意味。

井二将气球“系”在了红殷的手腕上，感受着红殷生命气息越发微弱，他双手合十，目光悲悯。

“看来你的运气很不错，果然心地善良的孩子，就会被这个世界温柔对待。”

尤其对方悲天悯人慈眉善目，让红殷还颇有好感，当然，跟白雾没得比。

“对不起，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我本该为你念经，渡你去极乐世界，但现在时间有些耽搁，而且夜晚不宜诵经。”

噗通一声……红殷倒在了地上，眼耳口鼻全部流出血液。整个人也被怨气所笼罩。

一次次战局推演变成现实，给白雾的感觉都是意料之中。

远处的指挥室里，得知了这一幕的白雾如遭晴天霹雳，他的内心没有负面情绪，这个时候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能够窥探世界的白蚕们，将视线聚集在了远处，给了一处情报后……白雾的表情变了。

“你的本体我能碰么？”

“你有大爱。”

零号那样的变异体，七百年间也就一个。

它们早就盯上了那具躺了好一阵的尸体。只是由于那具尸体散发的气息过于强大，让它们始终不敢靠近。

身上到处都是无比邪恶的力量，但内心却有着对一一草，山河大地，天空与海洋，日月和星辰的敬畏和爱意。

“寻常人碰到了你的本体，瞬间就会被浓烈的怨气吞噬，我认为持有如强大怨气的人，如果没有一颗至善之心，是没有办法保持清醒的。你很不错，小姑娘，你有着超越了其他恶堕的潜力。”

红殷的生命气息很微弱，且越来越微弱，井二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情，这个女孩不具备自己所说的那种潜力。

“啊……莫非我的判断失误了么？似乎是一次性给的怨气太多了。”

铁匠默然，望向井五：

“大人您认为我们该怎么办？”

而随后，气球竟然瞬间扩大了一倍。无数浓郁的怨气被灌注进去……

红殷死了。

她不知道那个少女是谁，只是听到白蚕们说少女死去的时候，她能够明显感觉到，白雾抖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心地善良？”红殷很奇怪。

井二的笑容让人感觉很温和，红殷竟然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是的吧……”红殷随口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