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小丑最为快乐的时光
塔外，百川市。
“能够找到他们吗？还有多久到来？”
白雾又一次问道。两分钟前他便问过一次。
目前战场的局势，井五被林锐拖住，黄泉岛黑金岛联军被小丑的笑声制住。局面处于一种平局状态。
但白雾很清楚，对方还有一个最强的怪物没有登场，这个怪物如果抵达百川市，万事皆休。
所以白雾第一次如此期待零号能够再来一次神从天降。
但或许零号的确在路上了，可机械族的移动轨迹移动路线，白蚕老师们始终无法得知。
“还是没有找到。”
白雾倒也没有显得很焦急。
从头到尾，这场大战里，只有得到红殷死讯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变化。
数秒后，百川市北市区外的某处，宴玖恐惧的看着忽然间以夸张速度靠近的井五。
“要……开心……要笑……不要哭……”
喉咙已然被贯穿的小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想着要让宴玖快乐，强行喊出了这些字眼。
它期待了一辈子观众们的快乐，却不想人生最满足的时候，竟然是得到了一个女孩的眼泪。
“真是聒噪啊……极乐之声，没想到在人类的执念下，会创造出这样的有趣的词条。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便死吧……”
“倒是很有趣的能力，但挡我者死。”
但它能够感受到某种扭曲因果的力量。在酒鬼，冰鸟等人撤退的时候，阻碍它们的，正是这股力量。
这些名字江依米不记得，她也不可能全部记住，只是内心涌现出一种离别的悲伤。
可就在她即将被负面情绪吞没的瞬间……小丑的手，握住了宴玖的手。
恐惧，悲伤，愤怒，所有负面情绪这一刻全部涌出。
但小丑却很开心。
……
它的感知力远比这些大恶堕要强上好几个等级。
井五很意外，这个女孩子明明应该是很容易被情绪吞噬的，却并没有恶堕化。
少女竭力忍耐着的悲伤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她开始宣泄出那些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可如今，镜子碎了。
笑脸面具上的笑容依旧显得有些滑稽和邪恶，白雾发现自己的整个旅途里，面具占着举足轻重的戏份。
它再也无法哈哈大笑，甚至就连说出这么几个字，都费尽力气，声音仿佛废铁变得越发的锈蚀……
至少现在……林锐死了。
如果没有能够拖住井五的力量，那么这场战争就已经输了。
可如今……镜子碎了。
但这个时候，异象发生了。
他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所措。
它有着即便是林锐也无法彻底压制的速度，所以虽然小丑和井五的距离很远，但它依旧能够在几个呼吸间抵达。
沉默了数秒后，白雾还是那般平静的语气：
井五皱起眉头。
无数黑影从404宿舍里走出，它们感受到了江依米的气息后，便来到了江依米的身边。
尽管眼睛最后给了一个谜语，但也只是提及了一种可能性。如果连普雷尔之眼都无法确切给出判断，那也说明，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且自己和面具男的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却不想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里，这笑声竟然将整个百川市的所有恶堕，无论入侵者还是守卫者，全部控制住。
于是这一刻，小丑开始疯狂的发出笑声，它想要用笑声来蛊惑眼前这个魔王级的存在。
白雾没有恐惧和悲伤，但这些老师是有的。它们十二个连为一体，很快都知晓了其中一个人所看到的东西。
挡在宴玖身前，画着滑稽装扮的怪物……终于无法站直身体，它仰面倒去，倒在了宴玖的怀里。
攻守双方好不容易摆脱了笑声，却齐齐被这股可怕的黑色力量给镇住。
大叔离开后，江依米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
于是一时间，老师们不知道该如何对白雾说。
笑声覆盖的百川市，是它没有想到的，就连法官的镇魂曲和死亡崇拜都没有压过这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
她站起身，有些失魂落魄的冲出了宿舍区域。
而江依米也发现一件事……作为影子，这些影子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一个又一个曾经属于这个学校的名字，在无数黑影的动作里再现。
这场战斗过于重要，白雾也时刻提醒自己，也许任何一个自己看中的人都有可能死去，包括自己。所以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应对，才能让所有布局全部发挥作用。
这番话听起来平平常常，但几位白蚕却感觉到了大厦将倾。
这些黑影是那些曾经被遇害的学生，是江依米和初代面具怪人一起拯救的。
笑声的消失，让白雾意识到了更为可怕的事情，小丑和宴玖或许已经遭遇不测。
“有点意思，你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我本想要你效忠于我，但你居然挡在了一个人类的面前？”
远处的小丑和宴玖还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被人锁定。
小丑死去。
那是林锐的尸体。
感受到了某种细微的威胁，井五对宴玖便再无兴趣，下一秒，它消失在了夜色中。
井五的手指微微一动，黑色的物质如同长矛一样从指尖射出，然后轻易的贯穿了小丑的喉咙。
还是说他已经来了……只是我不知道？
这一刻江依米想到了某个极为可怕的场景，然后整个人害怕的颤抖起来。
白蚕们看到的，只有一具没有了四肢，身体被黑色物质不断蚕食的尸体。
什么情况？普雷尔之眼为何会忽然弹出信息？
也有不少战斗力比较弱的，需要江依米随时做好转移的准备。
铁匠，镜恶堕，六臂刀客，丹德莱尔这些强大的恶堕全部进入了备战状态，于此同时……九头蛇顾海林与二十四道铁骑，也有了抵死一战的觉悟。
这个百川市最强大的英雄，死在了井五的手上。
这个瞬间，井五没有再理会宴玖，它弄不清这股黑色能量的主人是敌是友。
……
指挥室陷入了沉默。
好在这个人类并没有任何的特殊点，没有力量，没有天赋，也不是半恶堕。
强大的厄运在极端悲痛的情绪下开始疯狂涌出。
井五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动手，这个人类很有可能会被负面情绪吞没，变成一只怪物。
它与井五的差距，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但当井五要杀死宴玖的瞬间，它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宴玖面前。
这股可怕的力量，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已然变得透明的影子们没有办法回答江依米的话。它们不再像凌晨四点那般，骤然间涌出自顾自的行动，而是围绕着江依米，比划着手势。
但很快小丑便感受到了实力差距，在挡在宴玖身前后，它发现这个忽然杀来的怪物，竟然只用气势就能禁锢住自己。
白蚕们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他们前面在不断的将窥世之瞳看向远方，寻找援军线索。
红殷死去，林锐也死了。
大概一分钟后，白雾猜到了一些事情，他望着远方，身后的白蚕们并没有说话，但他却回应了一句：
“好……我知道了。”
404的宿舍里，无数黑影蹿了出来。
她不敢得意忘形，害怕自己的期待太高，最终落空。
井五的身影消失。
以江依米为中心，厄运的海浪开始席卷整座城市，但很快，这厄运又仿佛被主人的意志给强行拉了回来！
远处的白雾也看到夜空里磅礴的厄运在涌动着。
七百年来，小丑的愿望在孤独中被扭曲，可是它的本心，只是希望大家能够获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