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调查军团的勇气赞歌（比昨天还大的大章）
在没有井字级参与的情况下，人类也许真的有了立足塔外的资本。
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铁匠，始终无法相信。
仿佛在今天之前，人类还是食物链的下层，但今日……直接改变了它的观点。
这场战斗铁匠看到了什么呢？
人类拥有和恶堕作战的力量。
人类在塔外开辟了区域。
人类拥有了能够在塔外使用的科技。
人类和恶堕之间可以和平共处，甚至同生共死。
所有曾经不属于人类的东西，全部在今日变了规则。
他温和的笑了笑，点点头。
九十年来的守望，从一个虚无缥缈的谎言到一个众人向往的约定，再到此时此刻黎明前的至暗时刻……
秦纵做出一样的动作！无数调查军团将士也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仿佛这个人……从这一刻起，已经是一个死人。
……
厄运之力被瓦解后，江依米倒在地上，这个时候谁都可以杀死这个可怕的少女。
但至少眼下，可以一同去面对不可战胜的敌人。
“这个世界也许狮子的地位超然，但世界并不是由狮子组成，而是由你所认为的蝼蚁所构建。要学会敬畏，学会爱，那个小姑娘内心有爱，说不定有一天，她能走得比你更远。”
这种恐惧让内心提不起任何战斗的勇气。
所以在那个地方看到星空，并不是好事。
“如果零号赶来了，能够打败井五……那么这个僧侣谁能打败？”
不需要出手，只是当这二人共同出现的气势，便瞬间让好不容易才有的对胜利的期望，尽数破灭。
井五不意外，能够让这个假僧人离开井的，必然是预言。
在井二看来，只要人类不越界，适当的放权是可以的。
思来想去，白雾没有任何破局的办法。
“厄运？小妹的因果之力么？好像也不是，没有那么纯粹，看起来是某种衍生力量。”
在面对九头蛇的时候——
本就巨大的九头蛇，在变得更为巨大！
看着那些冲刺的身影，只感觉灵魂被刀一样痛苦。
随着吕言和柯尔的表态，钱一心，袁叶，刘暮，聂重山等恶堕也纷纷涌现出战意。
没有了战斗的欲望，没有了战斗的勇气。但他并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意识里住着的执念体，必须得由我来摧毁！”
这个瞬间，白雾，宴自在，顾海林，聂重山等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恐怖的气息。
所以白雾也很清楚，这场战斗并非迎来胜利，相反，一盆足以让人类联军从头寒到脚的冷水即将泼下来。
白雾也还记得，井五身上那股可怕的气息，只要稍微触碰，就会被无尽的情绪淹没。
“井字级的怪物，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这一切只能交给我和恶堕。”
井家几个兄弟实力都在最顶级，但最顶级之间，本身也有巨大差距。
“调查军团！冲锋！”
可人生没有如果，许多往事的遗憾，只能永远成为遗憾。
他内心有着一股火，却始终缺一股宣泄出来的力量。
井二拦截井五的画面，也让一众战斗的恶堕和人类惊诧不已。
铁匠的手段很多，但面对刘暮这种强大的防御型恶堕，始终无法突破。
果然，在井二如同神一般高高在上的说完了这番话后不久。
恶堕是可以闻到空气中，人类的恐惧情绪的。顾海林深知，当两个井字级的怪物一起出现时，人类就已经败了。
但诸多遗憾汇聚在这一刻，让历来冷静的秦纵，做出了人生中最为有血性的壮举！
“黑炎铁骑们！”
“这就是五十一层的魔王呢？这根本不是我们现在能够对付的。”
井二的眉头挑了一下，他依旧看着如佛一般慈悲。对于井五的挑衅，井二淡然一笑。
井五嘲弄的看着井二：
此时此刻，井五的表情很复杂，它当然能够感受到兄长的到来。
井五一惊，随即露出了笑容：
“没问题，我来摧毁这些人类内心的希望，至于白雾，你是我的哥哥嘛，我可以让给你。但在杀死他之前。”
井二看着井五，像是看着一个童心未泯的孩子，那股强大的杀意，似乎只是孩童的调皮。
巨大的身影开始发起冲锋！
面对强大到让人绝望的力量，这就是来自上一代调查军团将士们的回答！
人生所经历的最可怕的事情，无非不过是死亡。但对于它们来说，早就在成为恶堕的一刻起，就经历了超越死亡的恐惧！
他喜欢这种美好与宁静的感觉。
秦纵很想大声鼓舞几句，可就连他，也是第一次面对如此强大的力量。
随着顾海林的那番冲锋，人类在这一刻，或许已然有了面对两个井字级的勇气，但实力的差距……并没有缩小。
宴自在对于自己替换了一次井五，然后瞬间被负面情绪淹没险些恶堕化的记忆历历在目。
因为神……根本看不清人间的疾苦。
一个又一个调查军团的将士，砸碎了返回轮盘，表达了破釜沉舟的决意！
九十年前的悲剧，他们已经知道。
“收起你那一套道理吧，也许七百年来，你的确学会了那个恶心的字眼，但我很清楚你对待人类的看法，比起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残暴，那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更恶心，这一路上，你怕是一边满脸慈悲，一边超度了不少猎物吧？”
“弟弟啊，要懂得敬畏，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可比我们久远的多。高塔隔绝了人们与外界的联系，却无法阻碍人类探索外界的思想。”
黎明前的黑暗里，顾海林忽然呐喊起来。声音穿云裂石，响彻在百川市的夜空。
但九头蛇这种巨大的生物，一旦前行，整个地面都在轻微晃动。
一时间人类有些懵，聂重山等强大的恶堕，最是能够感受到井二的可怕。
井五的手被井二以佛珠抵住。
百川市外，静谧的月色让井二的心情很平静。
白雾是清楚的，他和宴自在还有五九都领教过这个人的实力。
九十年后，二十四道黑炎铁骑，那些曾经死去的来自镇御军和调查军的队长们，依旧整齐的排在顾海林身前，等待着军团长的冲锋口号。
“神罚降临，你们的努力，终究是白费的！”
如果井二阻止自己杀人，那么自己就该好好想想，他到底是敌是友了。
这是一个……人类天然无法对抗的存在。
人类也好，恶堕也罢，在两个井字级面前，都被已然超乎想象的强大力量给震慑住。
这场战争的确给了井五很多震撼。
如果能够和这样的优秀的调查军团先辈一起在高塔共事该多好？
如果九十年前的悲剧没有发生，高塔现在该是什么样子？
自己的家族在历史上到底做过多少这样的事情？
聂重山当然知道。
这个瞬间，眼观六路的白雾准备让宴自在救人，但他很快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炸裂出来！
顾海林，聂重山，刘暮，昔日两军精锐的队长，随着这一句冲锋的口号，开始了壮烈的赴死！
柯尔，吕言，钱一心，袁叶，这些不属于调查军团的恶堕们，也纷纷发起了冲锋！
感受着这股悲壮的决意，漆黑的夜空仿佛在这一刻燃烧起来。
但这么多年过去，兄长的实力似乎已经超过自己太多。这让它有些不安。
他在夜色中熠熠生辉，宛若从天而降的佛陀，对世人怀以慈悲。
井五略微停顿后，想到了白远那张脸：
胆怯的人类联军在这一刻，尽数看到了让他们震惊的一幕。
人类的现状，也不会如此可怜。
……
井二为江依米身上渡上了一层佛光。金色的佛光与噬魂沼的黑色物质完全不同，仿佛一个代表救赎，一个代表毁灭。
秦纵无声的流着泪，他也不知道为何眼泪就是止不住。
体积增大了一倍有余的顾海林，就是避难所最为坚不可摧的城门，他横栏在两军之间，想法很简单——
二十四道黑炎铁骑横排在巨大的九头蛇身前，它们早已有了为避难所献出一切的觉悟。
如果说前一刻，战场上最耀眼的人，是白雾宴自在，是郑岳五九，那么在厄运障壁破碎的一刻起，这些人都不再重要。
现在这片战场上，就像是一群蚂蚁看两只狮子，战斗本身的胜负，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两个庞然大物如果决定毁灭人类，那么人类，绝对不可能有任何胜算。
九十年前，面对着虚影中的九头蛇，顾海林的部下没有一个逃命的。
“如果任由人类这般继续发展，也许预言真的会实现不是么？你还认为，堵不如疏么？”
井二与井五似乎已然忘记了这片战场。二人在对话，仿佛早已忘记了这里的人类与恶堕。
它在黑夜之中大声喊道：
井五说道：
“派出你们在高塔的代表，换一种温和的方式与我们谈谈，神也会对讲道理的懂事的人类有所好感，或许你们所想要的，我们也会给予你们，不需要以战争的形式，只要你们……不太贪婪。”
在井的周围区域，很难看到如此纯粹的夜空。星空在那个地方，不是星空，而是关押着怪物的囚笼。
井五说道：
“出来吧，没想到你会被困在里面，看来是这个小姑娘做的？”
与两个井字级的怪物，不过百米之隔。
哪怕战斗根本没有开始。
“身上带着如此不祥的力量……却能够保持自身理智清醒，为这些可爱的人类抵挡住你，这个姑娘我见犹怜，你就放了她吧。”
也许结局注定是失败，但至少在这场战斗里，它可以选择自己该以何种方式死去。
入侵者势力，从学府街一路败退到了市中心区域，巨大的四道厄运障壁依旧困着井五。
铁匠一退数米，看着井五与井二，眼中带着对神一般的恭敬。
“也许今日避难所注定无法建立，也许我们守候了九十年的梦想，注定只是一场虚妄！但我不后悔，哪怕为了这样的虚妄死去！”
这一切都是白雾办到的吗？
他到底用了多长时间？他也是永生者么？是了……他一定是永生者。在七百年一直蛰伏着，默默的筹备这一切。
他第一次知道，在塔外还有这么恐怖的存在，也完全无法想象，该如何跟这样的怪物战斗。
自己的家人一个个被恶堕杀死，为了躲进高塔，七百年前这个世界的人们用尽手段。
这的确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怜悯是为了更好的统治。
他看着宴自在，平静的说道：
“宴自在，一定要让顾海林活下来。”
高高的举起了返回轮盘。
他们无法压制住这种恐惧感。
但肉眼可见的，障壁稀薄了很多。
井五大惊。
这种时候，你跟我讲爱？我爱你马勒戈壁爱！
……
防守的势力开始将入侵者势力逼退。
就好像有一天，公司的员工比较叛逆了，但这些员工又有别的用处，开掉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是有一个救世主传说的。
柯尔笑了笑：
“哒哒哒哒哒哒哒……”
“你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巨大的战场上，无数的亡魂恶鬼，恶堕人类，竟然全部停住。
学府街上堆满了恶堕的尸体，人类不曾想过，会有一天，他们将恶堕打得节节败退。
但一个人如果能把自己骗过去，那么他若欺骗自己是个君子，他便是君子，他若欺骗自己个僧人，他便是僧人。
“我知道该怎么做，但你呢？对方是奔着你来的。我们”
白雾的脑海也飞快的思考着问题。
这声冲锋的口号，远不如顾海林那般震撼，但却让前方的顾海林，猛然间回头，看到了让其潸然泪下的一幕。
当九头蛇停下的时候，人们纷纷惊骇起来，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一件事……
“他们在反抗啊……什么慈悲与爱，哥哥，你应该比我清楚，让人类畏惧我们的！是我们强大的力量，用我们的力量告诉他们，让这群蝼蚁滚回牧场里好好待着便是！围栏外的世界，不是他们这些下等生物可以去碰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害怕的话，明明只要启动返回轮盘就好了啊！
对于这二人来说，他们很遗憾，没有在一个时代里相遇，没有以人类的身份，一起执行过塔外调查的任务。
镜恶堕有些同情的看着聂重山，被压制的奄奄一息的法官，气若游丝的嘲弄着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