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与该隐摊牌

白雾离开之后，调查军团各个队长的头明显抬得更高，可谓昂首挺胸，满脸骄傲。

明明几个月前，守护者们来到这里时，最强的几名队长被柳虎打得抬不起头来。

塔外势力。

这几个字，各家守护者都很清楚意味着什么，也很清楚自家统治者都和塔外势力有关系。

会议很快结束，秦玄的脸色铁青，调查军团副团长这个位置，或者说谷青玉这个人，显然重要程度超过了他的预估。

不过这一幕幕，都是装给人看的。

当会议结束，各自都离开回到了自己岗位的时候，秦玄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还以为你这般有板有眼的人，做事太过于直钝，没想到老实人撒起谎来，根本无懈可击。”

秦玄不需要头疼如何汇报，毕竟家族职位比他更高的秦楚在，一些事情轮不着他僭越。

他双目带着欣慰之色，这会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显得心情大好。

“来了啊，坐吧。”

他也很清楚白雾的本事，白雾也犯不着骗他。

“不必了。他的确是死了。过几天也许运气好，我会将他的尸体给你。至于和你通话的那个人，不是江玄。”

很多时候，“江玄”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对方节奏，这个分队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以前明澈对待白雾，更像对待某个看好的队员，现在则发现……白雾身上已经有了五九的气质。

这个人脱胎换骨了。

正常对话绝对不会这么展开，但他的演技可不在白雾之下，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江玄来到办公室后，内心很诧异。

这话没有错，这也是该隐被拆穿了，却丝毫不慌的原因。

江玄皱起眉头，因为白雾把门关上了。

不过白雾这一次，显然是有备而来：

明澈笑了笑：

“我是商人，我在做生意这块儿，靠的是看人的眼光，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值得五九那样的人青睐的，他是镇御军的大麻烦，但镇御军上上下下，没有人不佩服他。而你，是连他都佩服的人。就算你不告诉我今天这些，我也相信你。”

可那一次，凶险至极。若非湖神最终被宴自在和一个怪物一样的少女打败，后果难以想象。

就好像的确还是这么个人，但瞬间整个人从眼神到呼吸都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的目的其实是告诉明澈一件事，关于江玄的。

白雾没有展现出自己的力量，该隐也不需要白雾展现出力量，哪怕现在的这具身体无法发挥自己的全部力量，但他还是能够感应到——

白雾现在很忙，明澈也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真正做大事的，实力提升也越来越夸张。

……

曾几何时，“江玄”也是这么看待白雾与五九的。

“江玄来找我，我记得他之前办的案子，是某美术老师和几名学生的失踪案件，你还记得吗？”白雾问道。

明澈摇头，这的确是他很费解的事情，但仅凭此，就能说明江玄不是江玄？

七百年来，他享受无数次谎言被拆穿时的感觉。

“你是想说，江玄的身体被他夺走了？怎么可能……这种事情闻所未闻！”

明澈不敢相信，这几宗案子竟然有这样的关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已经失去了机会，想必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的成长速度，确实有点快，如果我是你，我也很难想象，你输的不冤枉。”

这一刻，“江玄”终于知道了原因，他很快平静下来，还是露出了往日那副不惊不怒的表情：

但白雾出塔根本就是即兴出塔，就是那种走在路上，前一秒还在跟人聊某个与出塔毫无关系的话题，下一秒想出塔了，火速出塔了。

高塔第二层，调查军团分部，第七队队长办公室。

“其实还有一宗案子，也是你们镇御军团负责调查的，关于两军演武前，大量情绪稳定试剂被盗窃这件事，这宗案子想必也没有结吧？”

“哈哈哈哈，不瞒你说，我现在就算是第三层首屈一指的商人了，基本混到顶了，再往上，那就得往第四层爬，我不喜欢，我就喜欢钱和别人的老婆，对当官没兴趣。”

……

这是一种很奇怪，也很陌生的感觉。

“你在紫罗兰的庄园里给我留了信件，你以为那张船票没有用处了，我还记得你嘲讽过船上的人，活在了一个谎言里。”

白雾说道：

“好，一切小心。”

虽然两军有嫌隙，但自己对白雾的确不差，白雾能够回应这份情谊，让他感觉自己没有看走眼。

明澈心说你好好说话，怎么忽然凡起来了。

“其实继续和你耗下去，对我也不差，毕竟我能利用你帮我杀了宴朝，也可以利用你去杀别的统治者，不得不说，你的实力很强大。但现在的我，并不忌惮你。

白雾说道：

“但上一次的豪赌，让我也知道了你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当初在紫罗兰庄园里，你骗过了紫罗兰得以从她家人的游戏里逃脱。”

比白雾还要会演的江玄，这一刻终于露出破绽，白雾能够清晰的看到江玄眼眸里涌现出的惊诧。

但画面应该是，对方在一无所有，或者终于失去了人类身份，又或者以为自己终于历经劫难然后回顾过去，细思极恐的发现自己被骗了，最终在见到某个一直玩弄自己的人时，陷入绝望。

“拆穿你的谎言，对你来说，其实意义不大，毕竟你只是无法以江玄的身份混下去了，但你还有很多身份，你的序列非常棘手，只要找不到你的本体，你还可以进行下一次欺骗，下下一次欺骗。”

白雾心说普雷尔之眼天下第一我会告诉你么？

最离谱的是五九也同样如此，白雾一喊出塔，这个工作狂二话不说手头工作放下就出塔了。

“刘暮在两军演武上被人注入试剂，成为了恶堕，那些试剂，就来自被盗窃的那批，而注入试剂的那个人，目前推测，就是失踪的贵族学院的老师。也就是你让江玄负责的这起案件。”

“你不怕我骗你？这可是一条人命。”白雾说道。

明澈没有听懂白雾的前半句，但后半句听懂了：

“这个人，掌握着一种能窃取他人身体的力量，你或许觉得很夸张，但这就是真相。”

明澈不懂白雾这话的意思，那个人明明就是江玄，怎么又能不是江玄呢？

白雾也没有解释太多：

“我只是不希望我们关系因此而出现问题，你仔细想想，你印象中的江玄，会不会为了一时刺激，辞去现在的职位，跑去调查军团做一名外勤人员？”

气氛瞬间变了。

这宗案子不归明澈负责，但明澈知道这件案子。目前嫌疑人锁定在了塔神会身上。

白雾认真的补充道：

白雾说道：

“我与他之间，有着一些恩怨，这些恩怨牵扯到的事情很重要，所以……‘江玄’，希望明队就当他死了，他以后不会出现，调查报告里，我会写明，江玄在塔外调查，战死。”

白雾笑了，这人还真是没把我当外人：

“你肯定也想过，校长那群人到底去了那里。如果你一定要扮演江玄的话，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了。江先生，调查军团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