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转身离去，五九也转身离去。
“你们七百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至少这份精神，传递到了我这里。”
其他人也过了新鲜劲儿，包括侯海言在内，一听白雾五九回不去了，也不再搭理。
整个休息间里，所有科学家的情绪都在毕云霞的哭诉中爆发出来。
白雾能够想象，科学家们绝望无比，但陶教授大概也绝望无比。
所有人都有了反应，大多数人依旧认为这两个人不可能改变现状，有的则询问起能不能进入高塔。
毕云霞点点头。
经过白雾一番介绍，不少科学家和毕云霞一样，感受到了白雾和五九的不凡，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希望。
在二十层有一个比较敞亮的休息间，休息间的角落里，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死气沉沉的科学家。
善念是这样的，那么恶念呢？
这样的一番话，让我们当时非常的感动……我们发誓一定会努力的去研究。
白雾和五九也介绍起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绝望的。
他内心深处，一定根本不想变强，一定渴望着这群科学家能够杀死他吧？
井四……算是彻底毁掉了陶教授。
“我也会保护队长，”白雾回忆起了五九继任副团长时的场景。
“消极的情绪进一步刺激了井四，井四疯狂无比，将井六……抹杀了。”
但当白雾准备提到谢英杰的时候，傅磊忽然一声大喝：
“给我滚出去，爱显摆去别地儿，滚！这里不属于你们。”
白雾恍然，善念应该是去了玄回市。
想到告别的那一幕，毕云霞其实有些触动的，只是大家都因为现在的命运而憎恶陶行知，所以大家都不敢流露出来。
白雾一惊，没想到癫狂时候的井四，竟然抹杀了井六。
不整的是，傅磊和其他人反应截然不同，在白雾和五九到来后，其他人多多少少会有点反应，失望，惊喜，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希冀。
也有人完全不在意，不管谁来，都无法改变现状。索性依旧带着恐惧与忧虑，瑟瑟发抖，等待着复活满四小时后的厄运降临。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以前的同事们陷入绝望，并且亲身体会——扭曲远远胜过人类努力的那种无力感。
白雾点点头：
“他是逃兵，无可厚非，我不会再为他说话，但我们没有带给你们无谓的希望。”
五九想到了什么，看向白雾，白雾神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你们来自高塔？我以为……高塔是我们的敌人……”
“但那个时候，队长应该还记得我后面说了什么吧？”
白雾问道：
所谓心，只是井四的巨大的执念产物。
所以井四之心……其实不是真正的心脏，井自己的怪物都已经是不死之身。
因为那就是井四的期待啊。
看着毕云霞带了两个扮相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上来，有人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
“当他得到了巨大的扭曲力量后，这座城市，这栋大楼，就笼罩在了新的规则之下。”
“我们的死亡，竟然会让怪物变得更加强大！我们研究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怪物进化的速度。”
这对兄弟都预感到了强大的敌人就藏在这座城市里，但二人都没有退却。
“如果不是姓谢的，他陶行知能够对叛逃者有这么大的怨念？能够将我们锁在这里一辈子？”
“你好，我叫谷青玉，来自塔外调查军团。”
“我们必须不断的想办法研究，研究出杀死恶堕的办法，只有将这座城市最强的恶堕，利用我们的研究将其杀死，才能够获得解脱。”
“于是巨大的扭曲执念，被井四灌注在了陶行知的身体里。”
“也许诸位以为高塔的人都是懦夫，也许你们甚至有些仇视当初那些抛下你们，进入高塔的人，但这一切其实不是这样的……”
其他人大多数是观望。
白雾注意到了傅磊，这个人是这群人里，看起来最正常，又看起来最不正常的。
“善念去了哪里，我们不知道，但恶念留在了灯林市。”
“谢英杰都走了啊！走了啊！”
尽管中间还有一些文档可以搜集，不过白雾也不着急。
但邪念化的井四之心在这七百年里被强化了无数次，能够达到什么水平，我也不清楚，我们或许会经历一场死战。”
“我叫白雾，我来自塔外调查军团，这个是我上司。”
白雾说道：
白雾轻轻扶起毕云霞，说道：
有一点白雾很在意，队长既然早就来了，而且毕云霞和邢涛都被负面属性折磨的要死，为何队长没有这种感觉？
是因为负面属性不够强？
他看着自己变强，内心的恐惧恐怕比这些科学家更深、
“我们看到了，但是没有来得及救他。”
“井四最终也发现了这一点，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成了井四的心魔，心魔被分为两份……一份是善念，一份是恶念。”
“大家……大家都经历了太多痛苦，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模样上看，大约四十岁，国字脸，络腮胡，看着有些彪悍，有些硬派。
还是说，队长已经强大到了某个超越人类极限的地步？
白雾没有问，因为改乘电梯后，二十层很快就到了。
白雾看着女科学家。
“谢英杰从来没有……”
“我们研究出了许多东西，也许这些东西最开始是有用的……可是没有意义。”
只有毕云霞，感受着白雾手中传来的那股温和的，足以抚平凿心之痛的力量，认为白雾说的是真的。
每个人都在躺着等死，没有人相信二人，他们认为傅磊说的很对。
“可这没意义，我们需要通过井四，这个有史以来最强的恶堕来研究，如果我们能够创造出打败井四的东西，自然也能够打败其他恶堕……”
他们没有脏器一说。
“可是没有办法啊……真的没有办法，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法缩短人类与恶堕的差距！”
一名叫侯海言的物理学家像是抱大腿一样，露出了有些谄媚的表情，想要进入高塔。
“我们也不知道……经过许多次变异，且太久没有走出这栋楼，我们已经不知道他什么样子了。”
无谓的希望最是害人。
带着疑问，白雾三人开始朝着二十层前进。
也就是说，傅磊看起来很绝望，却是这群人里最坚持的。
毕云霞说道：
“老傅……要不咱们……”
白雾基本确认了这一点：
“所以陶教也符合这一特征？你们的死亡，也会让陶教授变得强大？”
毕云霞惊诧道：
虽然诅咒了这些科学家，但一定不是他的本意，而是他被彻底扭曲了。
这句话还真把白雾给说动了。
女科学家振作了一些，这个时候才终于整理了一下仪容：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叫毕云霞，是负责药剂相关的科学家。”
你们不会被恶堕杀死，这最后的避风港也不会被摧毁！
努力活下去吧，我们是人类最后的希望……高塔也会有坍塌的一天，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解决恶堕的办法……一定可以！
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们的，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你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是他妈谁造成的？是他姓陶的！也是他姓谢的！”
毕云霞说到这里忽然跪了下来，一个骄傲的科学家，一个有傲骨选择留在灯林市的人，现在跪在了白雾面前：
“我们输了，我们认输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真正的死去，我不想再当人类了！”
傅磊不理会白雾，既然白雾进了这栋大楼，返回轮盘也无法启动，无法回到高塔，他确信……
潮水般的恶堕不断汇聚，白雾和五九站在灯林市大楼之下的阴影里，颇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这两个人早晚会后悔，会绝望，会和这里所有人一样，咒骂谢英杰，咒骂陶行知。
他们曾经是敬佩那个人的，现在……一切都变了。
“我们再次见到陶行知的时候，是他一脸平静的向我们告别。”
可不管陶教授，还是科学家，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感受着这些科学家们绝望的情绪，毕云霞的哭泣，侯海言的哀求，以及傅磊的愤怒……
这个世界太大，他救不了，但至少这座城市里的科学家们，他想要去拯救他们。
白雾的身影逐渐从阴影中走出，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蒙上了一层金色，他拔出大剑，战意顿时爆发出来：
“若这座城市，竟没有一个英雄，那便由我来做这个英雄！”
（六千多点字，勉强算个大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