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傲慢与贪婪

南方的墓地，是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地方，想要到达这片墓地，就必须要经过井四之心。

随着周围恶堕不断的死去，空气里很快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不过这些天里，白雾和五九经历了各种死法，包括被一些恶心的粘液糊脸。

所以对于气味，二人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行进的路上，五九见白雾情绪罕见的有些低迷，说道：

“历史就是这样的，英雄会死去，也许前一秒他还在想着拯救世界，下一秒脚一滑，死在了茅坑里。”

白雾皱起眉头：

“队长，这些话不像是你这样的人设该说的。”

五九说道：

“底层的混混们都向往成为英雄，因为英雄足够强大。但我知道的历史就是这样的，英雄们能够轰轰烈烈死亡的，很少。”

“这样的两个人啊，真的很伟大……可以说都是为了井四而死。”

五九忧心忡忡，但只有黎又感知他的时候，他才能够感知黎又。

白雾一边缓缓摇头一边说道：

“但现在我很确认，他只是一个有着力量的怪物，也许他也有善良的心性，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我不会再对他抱有期待。”

“值得我拼命的朋友，也愿意为我拼命，这很好。”

白雾渐渐有点明白了陶教授临死前的话，井四不是救世主。

“我也相信……白远，初代，他们面对的敌人，不会那么容易的就被我们阻止，我们需要有更多的底牌。”

“但我和队长是两种人。电车难题在我这里，是世间最简单的问题。在救少数和救多数的选项里，我能够很轻易的做出选择，可队长你不一样。”

就像是蟒蛇吞噬雄鹿，最终被犄角活活撑死。

“陶教授在临死的一刻跟我说，井四不是救世主，我现在才明白了，原来初代和陶教授，都对井四报以过这样的期望。”

所以由贪婪所获得的能力，需要“消化”，否则就会引火烧身。

但所有自身攻击效果，都会大幅度提升。

“他们是最接近救世主的存在，虽然努力的方向不一样。”

“陶教授也一样，灯林市科技大楼的科学家们值得尊敬，他们被现实击垮了不丢人，但现实没有击垮陶教授。到死的时候，陶教授眼里只有坦然。”

而且消耗太大。

白雾点点头，直接根据备注，开始讲解其两把武器的属性。

“林无柔，商小乙，王势，秦林……这些曾经的袍泽，也许此刻正在浴血奋战，他们也许已经被潮水一般的恶堕给吞没，撕碎。”

“拿到七宗罪，我们才真正有资格与农场的人抗衡。也许我们出现太晚，会导致情况很惨烈。但总归是好过彻底的失败。”

高塔是他极为在意的地方，尽管那个地方曾经很腐朽。

“我做不到你这样，如果我事先知道无柔他们会有危险，我也许不会来灯林市。”

当然，带疯子现在已经不怎么疯了。】

五九听懂了：

“只是陶教授最后……看清了？”

总不能一遇到战斗，就直接放奥义，如果可以，白雾也很想多一些战斗手段。

墓碑上没有刻字，不过白雾还是能够通过眼睛，观测到墓碑的信息。

但陶教授至死，都认为井四的本性是善良的。

“换个话题，说说这两把武器吧。”

单独的末日碎片，就已经具备了强大的能力，碎片的聚合体，其能力自然更强。

走在废墟与巨大恶堕的尸体上，五九停下脚步，认真的说道：

“如果遗憾和不甘的话，那就永远记住死去的那些人，继承他们的意志活下去。”

五九不喜欢这样，但他也很清楚，白雾的做法是对的。

“得知队长会背负着沉重的未来，加入农场那边的时候，我也发誓要改变这样的未来。”

“我自然是担心的，但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很残忍。”

白雾点点头：

“我也不是一个能够拿人命权衡利弊的商人，如果可以，我会让队长永远不要经历两难的抉择。但我也希望队长……能够明白，如果有一天谁死了，那不是你的责任。”

当初代离开了井四，陶教授也被井四之心拖入到地底深处，消失无踪之后，井四以一块石碑，两把武器，为他最好的朋友立了一块墓碑。

“初代和陶教授，一个看起来很放浪，一个看起来很严肃。但他们实际上是一种人。”

白雾摇了摇头说道：

“但我和井一不在同一起跑线，我相信，白远口中这个值得忌惮的对手，这七百年里做成的事情，一定比井六要多。”

白雾有些微的失神，在五九看来，大概是看到了某些让其动容的消息。

万相劫形，这种imba的能力白雾也很羡慕。

“你是说，农场里的怪物，开始进攻高塔？”

白雾很快振作起来，倒是五九严肃起来：

【在我即将论述两把武器的性能时，作为一个承受的带武器顾问，我必须告诉你，真品和仿品最大的区别在于材质——

五九知道，接下来的鉴别工作，就得交给白雾。

“井四啊……真的是被一个预言欺骗的很惨。他等待着救世主，却一次次亲手杀死了救世主。”

大战结束，虽然经历了杀死陶行知这一沉重的事件，但雨过天晴，总归是轻松的。

“嗯，倒也不怪陶教授，得知井四的力量或许可以撼动高塔里的怪物时，我也想过也许井四就是救世主。”

当傲慢的领域展开之后，所有非自身的攻击手段，都会给对手带来增益。

带疯子自然是井四了，知道名字的是陶教授，不知道名字的是初代。

“启示未必全对，但至少指引了方向，我们现在前往高塔，也许能做的，就是让几个部下……死的晚一点。但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这是两把真品，几乎不会被摧毁。”

二人陷入了沉默。

“在扭曲浓度到了一定程度，高塔再度消失之前，农场主井一，一定会疯狂的进攻高塔。”

“待你找到了嫉妒的真品，可以将你手头这把仿品赠我，但在这之前，这些武器你带着就好。

而初代在最后，虽然被井四重伤，却也原谅了井四。

“我不知道高塔有没有被进攻，但我知道，高塔一定会有那一天。”

【傲慢者，刚愎自用，孤立无援。】

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都有一个承受极限，一旦超过某个极限，摄取过多，会带来反噬。

详细的描述看完后，白雾知道了这把武器的特殊之处。

“这会让你觉得平静吗？”

“如果仅仅凭借现在的我们，能够阻止高塔被毁灭……我相信那个给我启示的存在，不会用那么隐蔽的方法。”

“这些天里，我获得了不少力量。不是来自于战斗，而是来自黎又。”

二人的视线，也很快落到了墓地里一块最为显眼的墓碑。

白雾没有回应这句话，只是步伐里的果决，让五九已然知道了回答。

五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