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假装自己不在意别人的嘲笑与厌恶。
无论它们如何破坏高塔，始终无法在高塔的外围，留下任何一丝痕迹。
战场上炮火轰鸣，可镜恶堕的世界里，一切仿佛寂静无声。
在战场上不断造成杀戮，杀戮越多，战力增幅越高。
他仿佛走在钢丝桥上，稳稳当当。
当这群怪鸟以为对方不会飞，可以高枕无忧肆意进攻的时候……
他非但不沮丧，甚至有些兴奋。但这样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
数十发轰炸弹眼看就要越过五九，夜色里的恐怖弹头，落在秦纵等人眼里，比恶堕本身还可怕。
这道结界并不阻碍视线，不阻碍声音。
一旦黎又是清醒的，感知连通的五九，便也同样可以保持清醒。
至于镜恶堕自己，他非但没有因此感觉到歧视，相反，他异常的兴奋。
为了能够活下来，它们在逃窜的过程里融合。
完美级畸变词条——中子轰炸。
尽管被催眠，这只红色水母也只是有了一个摧毁高塔的执念，但却并非变成了只知道无脑进攻的行尸走肉。
梅k也以为不会持续很久。
向来狂放不羁肆意洒脱的人，竟然感受到了无法抹除的孤独。
这一次，所有让人头疼的进攻，全部被镜反弹回去。
“没事吧？”五九拦截在了镜恶堕身前。
但也没有人干扰它们。
五九心念一转，事到如今，只有让黎又变为某种巨型生物，如同墙一样，横栏在先头部队面前！
只是这么做，这道防护网必然会削弱许多。
凝视着红色水母的镜恶堕，这个瞬间狂躁不已。
对手越是畏惧，战力增幅越是强大。
铁汉一样的聂重山，流下热泪：
“难不成融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怪物？”
完美级畸变词条：势如破竹。
不断斩杀恶堕的黎又与五九，也的确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
这座城市里的恶堕气息正在逐渐减少。
前段的将士们，终于有机会歇息。
但当真正有人关心他的时候，绝对防御的镜恶堕……瞬间就破防了。
“就连那些怪谈也不肯理我，就连诅咒都不会落到我身上！”
怪物的眉宇间带着戾气，但眼神深处却带着悲哀。
他不断地战斗，撕裂，想要将所有眼中的恶堕全部化为一滩滩腐朽的血水！
唯有如此，才能够止住那股悲恸。
自己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才能够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调查军团底层经历时，不那么触动。
高空之中，零号的飞行载具很快在恶堕猛烈的撞击下解体。
不断的积累胜利，会为自己带来体能，生命力，伤害忽视等等强大的特性。
战场的局势一时间竟然稳定下来。
进攻的无数恶堕里，也有朝着脑力强化方向变异的。
恶堕之城某处。
尽管还有留有余力，但体能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稍加休息，就能够很快恢复。
“我是个人憎鬼厌的怪物。”
“或许别人会讨厌你，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便什么也改变不了。”
在恶堕里是极为稀有，但却真实存在，且相比原生种，机械种恶堕有着许多更强大的特性。
黎又的气息丝毫没有乱，但五九毕竟是人类。
到目前为止，虽然出现了不少强大的恶堕，可这些恶堕始终无法与之前的井字级相提并论。
……
如梅k所言，这里的确是怪兽加工厂。一个怪物的合成之地。
……
五九隐隐明白了。
如恶堕形成的黑色浪潮。
这只恶堕是一只宠物狗变来。
正当这些空袭者们准备好与载具内的敌人战斗时，却发现这艘载具里……只有一个目标。
唯有镜恶堕，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幻觉，开始疯狂的自残。
在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长夜过去之后，高塔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但放在镜恶堕身上，他独特的经历，让其心底所有的怨恨爆发出来。
那场大战，所有人都挂彩负伤，唯有镜恶堕，大战之后完好无损。
嘲讽，谩骂，指责，厌恶，轻蔑，高高在上的同情，满是优越的嘴脸。
宁可战死，绝不后退。二人的心意跟这座城市里，无数浑浑噩噩只想活下来的恶堕截然不同。
镜恶堕张开了一道镜反结界，做出了非常炫酷的动作。
但黎又免疫这等程度的精神攻击。
巨大的反射屏障缓缓向前。
镜恶堕茫然的看了看周围，除了因为从高空坠落，这一夸张的登场方式惹了些目光外……
内心升起了极大的厌世情绪。
许多恶堕与红色水母一样，虽然执念是摧毁高塔，却也有着自己的生存智慧。
于是恶堕和人类，攻守双方默契的停战。
“所有人都会讨厌我啊。”
过去的事情，既往不咎，至少在这一刻，他认同这个人：
一道强大的斩切划破黑夜。
仿佛空间开始破裂。
狂暴的力量如浪潮一样开始席卷这座城市。
其余的将领都负责同一件事，对付那些渗透了五九与黎又防线的，落单的恶堕。
……
一只如同血红色的水母外形的恶堕，就是一个善于观察的恶堕。
聂重山没有想到，融合的过程里，是自己的意识吞噬了刘暮的意识。
梅k还拿不定主意，融合之后的意志，也许是某一方恶堕的，也许是全新的意志。
而这个目标——不会飞。
战场的一切秩序恢复。
“他大概就是那么一个怪物。但很可靠。”
在人类视野无法达到的上端，撞击高塔。
一旦确定了这种打法之后，战场的变数就小了很多。
“无论多么强大的防御，其内部终究是脆弱的。”
“我要用我神勇的表现，让他们喜欢我！”
镜面上折射的一切，不再是对面进攻的恶堕，而是无数张扭曲的脸。
很难想象，让战线变得最稳定的第三人，不是白雾，不是聂重山与刘暮，而是这个不起眼的镜恶堕。
秦纵很想说些什么，可奇怪的是，明明和这个恶堕没有见面没有过仇怨，却就是不喜欢他。
五九担忧起来，莫非二人遭遇了什么？
这个问题来不及细想，在众人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瞬息万变的战场，再次出现了变数。
他一夫当关，恶魔的身影傲立在所有恶堕的对面。
镜恶堕还是没有忍住问出这句话。
他不断的向前冲刺，越过了那道沟壑。
群鸟袭来，如同巨大的黑云吞噬一切。
只是联军之中，并没有爆发出欢呼声。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记忆片段，都是某人担任调查军团十三分队队长时的记忆。
可五九和黎又惊讶的发现——
它的形体就像是一只饥饿的猎犬，腹部的森森白骨裸露，背部却装满了各种火力喷射装置，体型巨大，仿佛行走的堡垒。
……
在百川市避难所，他凭借着真正意义上的绝对防御，将刘暮，聂重山压制的死死的。
黎又同样如此。
他们的身后，就是无数脆弱的人类。
“刘暮，你这个不争气的垃圾！放心的前往地狱吧，这座城市的所有恶堕，都会为你陪葬！”
因为无数飞鸟形态的恶堕，撞上了载具。
聂重山从城市的一隅，杀到了通向高塔的必经之路。
他高举着双臂，享受着无人的欢呼。
除却二人原本的词条，融合之后，还拥有了骁勇，激战，势如破竹，天下无双之类的词条。
那些弹头也好，光束也罢，所有远程进攻，全部被弹射回去！
巨大的镜面屏障，竟然将险些到来的轰炸……原模原样的弹反了！
千钧一发之际，五九还以为是白雾又一次卡着点来了。
他没有感知到兄长井一的气息。
且沟壑附近的冲锋组，压力也会更小。
同样中招的还有五九。
完美级畸变词条：百狮卸甲。
除非……有人能够抵挡住一部分火力，减轻二人的压力。
攻守一体。
……
这种情绪放在其他人身上，效果未必强烈。
足以见得其强大的，无死角的弹反式防御能力。
仿佛一架不可抵挡的战争机器。
数千米的高空坠落，这个短暂的过程，所有空袭者全部死于镜反。
那只红色的水母，瞬间被击杀。
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能够弹反所有强绝的手段，可指责与谩骂，轻蔑与嘲讽，还是深深刺进了他的内心。
为毁灭高塔，贡献出下一波战力。
这个时候的镜恶堕就是这样的。
而自己对他的厌恶，也是源于某种无形的力量。
弱小的人类有着弱小人类的作用，强大的个体也有着强大个体的作用。
我可以主动这么做，你凭什么命令我这么做？
我来到这里就是当挡箭牌，帮你守护身后那帮子老弱病残的？
猫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天下无双的怪物，正是聂重山和刘暮的融合形态。
而镜恶堕的出现，基于让人厌恶的特指对敌方也有效……简直是自带嘲讽功能。
当镜恶堕从巨大的兴奋里回过神的时候，五九的身影已经消失。
大概就算是原地跳个舞也不会有人因为猎奇的行为而发出笑声。
但一切正如秦纵所预料的那般。
而不知为何，不断进攻的恶堕，也猛然间停住了脚步。
却不想视线望去，竟是一个人憎鬼厌的身影。
墨黑的天色，慢慢变成了暗蓝。
“我不讨厌你，现在的你，是我的战友。”
反正无论如何，待到城市里的恶堕气息超过一定程度，就可以再次召唤出那诡异的女体，对它们进行催眠。
即便黎又想要独自揽下镇守防线的活儿，五九的责任心，也不会同意这么做。
无数负面情绪涌现，红色水母的能力是致幻，让人产生极大地厌世情绪。
“我已经没事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斩切网可以将跃进网中的恶堕斩成无数碎肉，却如何斩断一碰就会引发连环爆炸的子弹？
梅k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没有往前方走去。
即便是在夜幕里，透过货仓的窗户，也能够看到高塔巨大的轮廓。
巨大的镜反结界可以说被镜恶堕发挥到了极致！
仿佛在无数子弹间穿行的他，困惑起了该如何拦截这些子弹。
但很快，这些怪物又会被其他怪物融合。
因为四顾望去……镜恶堕愕然发现——
身为数百年前的旧时代之人，一个即便死去也毫无牵挂之人，最终却活了下来。
于是毫不犹豫的，它发动了完美级畸变词条——镜反。
至此，恶堕之城与高塔之间的支援线，被彻底截断！
但也有不少恶堕穿过了这道结界。
但只有这些恶堕自己知道，在它们后方，源源不断的支援线——断裂了。
如此一来，五九与黎又都不用再高强度的保持超速移动的状态。
除却防御力，这只机械巨兽还有着极难应付的攻击性词条。
镜恶堕漫长的神经弧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是敌人。
明明一个不小心，就会摔死，明明是看台上最卖力表演的，却有着不属于看台的孤独。
幸运的是——那些空袭者不打算放过他。
但杀戮始终没有停止。
如果现在要写一篇从高空中坠落是什么体验的某乎文……大概镜恶堕是最有发言权的。
恶魔悲恸的咆哮在天地间回荡。
融合之后的恶堕会变得更强大，弥漫在城市的威压不会削减。
“一旦他们的联手慢了下来……等待着我们的将会是血洗。”
火光的映照之下，五九看到了屏障露出了镜面一般的反射光！
这道屏障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意义，不少恶堕几乎没有阻碍的进入了领域之内。
他没有看一眼脚下的尸体，开始寻找新的猎物。
没有人关注他。
黎又说道：
因为进攻的恶堕实在是太多太多，有时候甚至无法辨别什么样的攻击来自什么样的恶堕。
秦纵的内心始终不安。
或许所谓天下无双，本就意味着孤独。
这一刻，镜恶堕的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消散。
尽管他很清楚，这些气息强大的恶堕可以说都是农场的手笔。
但农场里，能够压制他的那个人并未出现。
如果自己是第一个攻破高塔的……那么塔内的至高存在，必然会赐予他更强大的统治力。
看着远方的人类，井五冷笑道：
“我来得正是时候。”
（本来计划写到镜恶堕与五九，对决带废五的高光时刻的，但篇幅超了太多，时间不够用，今天只能到这了。每逢月初，一帮牛鬼蛇神就开始刷月票，我都快被挤出月票榜单了，这两天更新应该还算给力~所以求波月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