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来自未来的那个人，是未来的自己，哪怕说的东西再怎么玄乎，也天然会有一种信任感。

黎又看着五九问这种问题，隐隐明白了，白雾似乎有着某种强大的视觉系天赋。

如果一个人告诉你他来自未来，是一个神明，哪怕你确信了这是真的，你也有可能对其怀有防备。

很有可能是很重要的事情，五九的大脑转的很快。

游轮很有可能成为人类最后的居所。

想到这里的时候，白雾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黎又。

“魔塔挑战，最终以我被队长发现，然后队长斩杀了我而结束。”

“不要打扰他，他在思考。”

“农场也不可能对一个纯粹的人类感兴趣，农场的人对什么最感兴趣？”

“必须改变的部分，我已经做到了。”

于是五九去了沟壑另一侧，将可能遭遇战败后的撤退路线，告诉了秦纵，再由秦纵传达给其他人。

于成千上万的恶堕之中，一爪撕下梅k的头颅，对于聂重山而言，如探囊取物。

恶堕之城。

而且这个时候，白雾必然不可能是拉着黎又说一些自己的琐事糗事。

黎又很可能是继承了队长的遗愿，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以队长的身份活着。

就是不知道桑切斯城里，是否有那么一间医院。

“许卫，追猎者。”

白雾忽然站起了身，对着黎又说道：

“但这个战场上……却还有一个追猎者的替代者。”

之所以能够如此清楚的记得这件事，是因为世界还没有被扭曲摧毁，人类还没有躲进高塔。

“没……没什么。”

猜猜活下来的那个人是哪个？好吧，我直接公布答案，垃圾分类大师现在很愤怒很伤心。】

黎又和五九都察觉到了白雾的情绪变化。

五九点点头，白雾既然不愿意说，他也不好问什么。

但如果要在黎又和队长之间选一个人去牺牲，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选。

他不相信队长会加入农场，于是便闭上眼睛，脑海里开始复盘。

他拯救了镜恶堕，却没有办法拯救所有人。

在白雾看到黎又的瞬间，眼睛就已经给出了备注。

白雾想到了某个可能性，也许真正的队长，也和现实里一样吗，为了寻找自己的下落，孤身前往塔外。

什么话非得悄悄说，不能当着五九面说？

……

不过我们都很清楚，有些事情的可能性很低。

他点了点头，没有做多余的承诺。

她甚至还和那个人说过话，那个时候黎又还是人类。

战场上没有见到聂重山和刘暮，白雾就猜到，这二人或许有了别的安排。

黎又深呼吸，胸口起伏，压抑着怒意，这个矮子怎么帮着别人说话？

总之，撤退的方向就在这边。】

原来当初在魔塔里体验的那些情节，发生在桑切斯城。

白雾的这种远眺式观察，往往意味着白雾在获取情报，这一点五九已经不陌生。

与沟壑内侧的喧闹不同，外侧有些诡异的静。

白雾也不知道接下来对黎又说的东西，是不是最正确的。

五九心思很细腻，隐隐猜到了。

“这边发现了什么？”

“我希望用到第一个，但不希望会用到第二个。”

白雾想到这里，就想到了关于队长加入农场的启示。

……

“那么有没有可能……启示里，我也还活着？”

未虑胜，先虑败。五九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也能够猜出，或许接下来面对的敌人会很棘手。

“许卫手里有时回，追猎者手里有万相法身。”

“黎又，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但是队长，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所以你得回避一下。”

“是游轮，方舟。如果这场战斗我们败北了，西方十数里外，就是我们撤退的地点。”

如今战场上，除了栗子和橙子白雾有了其他安排，就只剩下聂重山和刘暮没有到达战场。

而现实和启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现实里，自己和白远联手了。

黎又明白了，直言道：

“你要我做什么？”

就在不久之前，梅k准备催眠这些恶堕，向着高塔发起进攻。

“魔塔的创造者，我以为是高塔的开辟者，但假设我在那场启示里没有死……我不妨大胆一点，或许留下启示的人，是我自己？”

“什么？谷青玉，你的朋友怎么神叨叨的。”黎又看着白雾一会儿深思，一会儿焦虑，一会儿豁然开朗。

无数的信息在白雾的脑海里汇聚。

“还有一点，黎又变成了队长，那真正的队长去了哪里呢？”

但这也是必须要改变的地方。

白雾并非自恋，而是现在想起来，这个启示来的很奇怪。

白雾说道：

他们非常聪明的利用了规则，也完成了一次二合一，代价是……一个人的意识永久的消失了。

……

白雾看着五九，他记得自己答应过队长，会让刘队重新返回高塔。

直到最终遇到自己。

聂重山张开双翼，整个城市的恶堕已然被他杀的七七八八。

“魔塔里，宴自在认为我死了。我也认为我死了。因为那场注定到来的一次失败，让我意识到我应该是死了。”

但现在，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问题，好好休息，以备下一场战斗。

只是普雷尔之眼带来的消息，还是让白雾无比震撼。

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白雾的安排：

“不管你要对黎又说什么，你得答应我——你的选择一定是最正确的，一定是只有这么做，才能够最大化减少损失。”

他看着那道黎又斩出的沟壑，渐渐补完了启示的内容——

“我要说的是，我见过一场极为浩大的因果，或者可以说我见过未来。”

沟壑的外侧镜恶堕沉浸在喜悦里。镜身里的景象羞耻，尴尬，不可描述。

白雾也趁着这个机会，简明扼要的对黎又说道：

“我就不兜圈子了，你的实力和井字级的差不多，所以我相信，你能明白，这个世界有些人，可以窥探因果。”

“这座城市的恶堕，为何最终会进攻高塔，我已经明白了原因。”

白雾看向了西方：

【巨大的游轮已经接近港口，谁又能想到被人类抛弃的恶堕们，会成为人类的最后的港口呢？

当然，假如你改写了未来，小船长和他的下属们，就可以不用接待这些人类。

五九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黎又不满的瞪了五九一眼，因为五九那个表情，仿佛在责备自己。

相反，因为梅k的催眠，让聂重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

“我死了这件事，最开始是宴自在传出去的。”

“可白远有一句话很对，注定到来的一次失败，不代表注定会失败。”

“发现了什么？”五九问道。

他的手里提着一颗人头——梅k的人头。

聂重山振翅飞上高空。

恶魔的双眼穷极目力，终于看清了震撼的一幕——

一只满是嘴巴的黑色巨手……破雾而出。

在黑雾边缘，无尽的恶堕，正不断涌向这座城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