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隐隐猜到了，但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因为井的存在，这个世界才会有了各种奇怪的规则，扭曲的规则，以及扭曲的生物。”

“但显然，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他施加在你身上的痛苦，他对你所做的种种事情，还有其他娱乐因素。”

“井世界……很危险么？”

黑桃十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让我来告诉你先后顺序，帮你捋一捋。”

“那三间掌控情绪的屋子，就是是你的三道井，白雾。”

白雾不得不说，这真是非常有想象力的一个观点。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神奇的比喻，让白雾隐约想到了什么，一方面则是关于白远。

黑桃十接下来的话则颇值得寻味：

“也是那会儿，你和井的距离无比接近，你的力量，和井产生了共鸣。”

“这一点，白远该是很清楚，他也在你身上实验过。”

白雾大惊：

仿佛掌握的信息比井六还多。

白雾不完全认同黑桃十所言。

“他的确很迷糊，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他会回到自己的过去，经历一系列扭曲的事情。”

“简单来说，这里就是你流放了井六的区域，一片混沌。”

“你现在身在壳中，但这并不影响你来到了一个通往井的道路。井，无处不在。”

“原本属于你的记忆，会被这些情绪扭曲，你也会放弃抵抗。”

黑桃十笑了笑：

白雾问出了疑惑：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航班之后，自己折在了白雾手上，兄长难道不会为自己报仇么？

再就是六姐这个称呼，让她一阵恶寒。

白雾还真不知道这是哪里。

白雾对于这番话很是震惊，一方面是话的内容，一方面，则是黑桃十竟然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世界具备自己的意志，而井处在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和现实世界完全相反，混乱，扭曲，邪恶，充斥着负面情绪。

“在你进入壳中的时候，你掌握的力量，显然是发挥了某些作用。”

“而扭曲代表着破坏，混乱，与‘仪式’这个词天然就犯冲。”

黑暗之中的黑桃十笑道：

自己和阿尔法交流这件事，只有白远知道，黑桃十怎么可能也知道？

黑桃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一个一个来，你们的问题，我会看情况解答。毕竟你们有提问的权力，我也有不回答的权力，先说说这个地方是哪里。”

白雾当然不认为白远是一个好父亲，但从别人口中得知，白远当年折磨自己，也有着其他层面的原因时，他的情绪还是有些难以把控。

“或许这无尽的黑暗与混沌，就是衔接着里世界和表世界的通道。”

而白雾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话锋一转：

“你好像对我的事情很了解？”

“原本还缺乏证据，直到不久前，钱一心出现，我才真正确信了。”

“于是乎，你开始反抗，你用扭曲对抗扭曲。整个过程大概就发生在你和白远对话的那会儿。”

白雾原本一直以为，黑桃十应该是自己的敌人。

“杀死扭曲之源，或许可以短暂的抑制住扭曲，但也许几百年后，世界又会变得扭曲。”

“井是堆积着情绪的容器，也是能够让各种精神化产物变成实物和规则的转化器。”

“聪明嘛小白。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眼下这个地方，和井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还能产生业火与极寒，这些恐怖的情绪可以实质化。

“这个说法很有趣，世界的‘里世界’中，那间屋子被打开了，于是表世界一片扭曲与混乱。”

黑暗中彼端的井六，脸色惨白。

“你是说这个地方，可以与井相连通？”

黑桃十当然不是白远，不过白雾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黑桃十知道白雾好奇什么，但他没有回答白雾的问题，继续说道：

或者说他认同这个方向去思考，但不认同这个结论本身。

无法想象白雾怎么可能会接受仪式？

这是高塔里的那位出来了？还是白雾的计谋？

井四现在怎么样了？

“我说的正是重点，一个人的里世界中，如果各种参数被修改，他就会变得疯疯癫癫。”

而且这个回答，让他更加困惑了。

“但我个人倒是觉得，与其说井是这个世界的里世界产物，倒不如说……井对应的着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他不知道白雾在思考什么，但他接下来的话，倒是和白雾的思考相重合：

世界也是一样。

黑桃十继续说道：

“壳的作用，只是隔绝井，算是一种保护，但你身上的力量，应该和井起到了某种关联。”

“如果能有第二个例子就好了，但钱一心所掌握的力量，已经超越了高塔里被封印的怪物。可惜了井六，你没有见到这一幕，没有见到那个光头到底拥有着怎样的力量，不然，你也会产生和我一样的想法。”

“嗯……他或许真的干得出来，假如这个世界已经无聊到他只能这么做的话。”

“但因为你对负面情绪有难以想象的抵抗力，这也导致了你产生了抗拒的念头，想要保住自己的记忆。”

黑桃十并不认为被白远从k骗成十有多丢人。

“白远说过，我的里世界里有三间屋子，对应着三种情绪，三间屋子是锁着的。”

而井四因为承受不住那个世界的混乱与扭曲……疯掉了。

“钱一心的世界意志，代表着守护与秩序的意志，井所代表的，就是扭曲与混乱的意志。”

“秩序是秩序者的墓志铭，扭曲则是扭曲者的通行证。这也是高塔创造者明明更强，却没有活到最后的原因。”

回到过去，经历一系列扭曲的事情，井六听到这里，忽然反应过来：

“你是说白雾……”

“但换成了我，你就觉得奇怪了，这可让我很受伤。毕竟，我与他并没有分出胜负。”

黑桃十拍手道：

“你就是那个唯一持有通行证的人。也唯有你，可以在这片虚无与混沌里，找到井的所在。”

“我说这些，是因为白远对于里世界的种种研究，可以套用到别的地方。”

白雾提出了最疑惑的问题：

“但这与我们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能够隔绝负面情绪，是因为你的负面情绪，被牢牢的锁住。”

比起创造方舟的小鱼干，比起策划了k叛逃以及算计了井三的白远，还有真正拯救这个世界的老k而言。

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哪怕白雾给出解答，也只是引出了更多的问题。

“小白，里世界的某些参数变了，才会导致表世界的一切变得糟糕扭曲。”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讲究流程。何谓‘仪式’？仪式这个词本身就代表着流程，代表着规矩，秩序。”

“我该怎么称呼你？”白雾问道。

“嗯……这也是一个说起来很复杂的问题。我想想我该怎么说呢，有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白远这样一个人，会因为纯粹的追求有趣，就去折磨自己的儿子吧？”

他也听懂了黑桃十的话，坦然承认道：

如果说现实世界到处都是正常人，医院里有着少数病人。

黑桃十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

“你们在高塔里，所能前往的最为凶险的区域是黑色区域。”

“那么我们可以将即将到来的旅途，是比黑色区域更加可怕的区域，等级上可以称呼为——”

“起源级区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