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疑——这个方法失败了。

巨大的高墙破碎，无数黑雾蔓延到了农场里。

灰暗天色下，井二的眼里闪过悲悯。

红殷睁大眼睛瞪着井二，这个人打扮像个死秃驴她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说话也要像个死秃驴？

井二彻底愣住，没有想到红殷现在这么有逻辑思维。

“什么事？”

“你我的关系，已经解除了，勿念我。”

“我相信白大哥所信任的人，世界也许从高塔里的怪物出来的一刻起，就进入了扭曲时代，一个全新纪元。”

董念鱼略微纠结了一小会儿，最终没有将一切倒出来。

“还有其他事？”

红殷还是板着脸，心情显然很不好：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说竭力去杀死，就意味着神做这些事情，是存在着难和易的分别。”

红殷还是不懂。

“但白大哥一定会回来终结这一切的。”

……

只是随着这些天与井二相处，她确实对井二有所改观。

两天的时间，从梅南西海岸港口出发，方舟的目标，就是尽可能前往一个人类较为稀少的地方。

不久之前，人类从高塔外围撤离，在钱一心的帮助下，所有人都成功来到了西海岸。

“所以高塔对我们来说，能够隔绝一切属于恶堕的气息，但据我所知……极少数人可以使用恶堕的力量，比如半恶堕，比如一些特殊序列的作用。”

“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

“是被毁了吗？”红殷很担心。

“神没有被净化掉，这就说明了我的观点是对的。说明在高塔的某一层里，恶堕其实已经可以存活。”

“没有了，我会完成这一切的。”

“这么做可以让人类很快融入进来，我的船员们，你的朋友们，需要尽快的团结在一起。”

七百年前的恩怨，一定可以算个清楚。

文灏不为所动：

“也许你和白大哥经历了很多生死，比我了解他，但也因此，你关心则乱。”

红殷看了看远方，人间只有荒芜和死寂。

白雾和黎又，很有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面对高塔怪物……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但凡是白雾的敌人，红殷便不会恐惧。

因为他和黎又像是被彻底隔断了一切。黎又最后留在意识里的一句话——也让五九无法不朝着这个方向去想。

“为什么？”红殷不解。

如果不是井一现在过于虚弱，他一定会选择看一看董念鱼的朋友。

红殷不怕井二，并非源于井二的佛性。而是井二伤害过白雾。

至于井四，在井一看来，应该也不怎么好过，毕竟井四再怎么强大，也绝对不可能与那个光头相比。

“他留下了一些记忆，在某个存储记忆的地方里，我遇到了那个地方的主人，那是一个说话很矛盾的女孩子。”

他的潜意识里神无所不能，仿佛就是他脑子里的设定。

方舟起初并不是破冰船，但巨大的体积的确可以在冰海航行。

尽管红殷对于白雾似乎有不小的期待。可是井二眼里，白雾多半已经……遭遇不测。

“朋友？”

井二牵着白鹿往回走。

“所以白大哥不在的日子里，我会与你一起参谋。这船是没有副船长的，但现在，你就是这艘船的副船长。”

五九一惊：“这么信任我？”

他成了自由之身。

也正是因为高塔出现，井二才认为神有可能出现，他想要请教神一些问题。

就在不久之前，他被一个神秘的光头，跨越了无数距离，瞬间来到了他和井四身边。

井一到井六，都能够感知到高塔出现。

从当初的恶心厌恶，渐渐变成了能够相互交流。

井二叹道：

天空灰蒙蒙的，井二看着天空说道：

距离大战结束，不过一天时间。

“如果存在着难易差别，就代表这个世界上，也有他坐起来很困难的事情，他的能力不是无限大。否则杀死一个人，和杀死所有人，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难度的事情。”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有想过，也许那座塔，可以通往某个地方。”

谷青玉的装束有了变化，极地只有凛冬天气，他系上了一条围巾。

“高塔不见了，神……也出来了。一切都结束了，人类已经失败。红殷，虽然我对神渐渐有了些疑惑，但对于你们这些反抗神的存在而言，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红殷并不知道白雾怎么样了，虽然上次见到白雾，白雾实力大增，却依旧不如井字级。

井二摇头：

井一知道，自己需要很久很久才能彻底恢复，但最终，高塔消失。

五九与黎又有着某种感应，但不知为何，最后传到五九脑海里的——是黎又的一句诀别之语。

井二意识到了和红殷说话应该更直接一点：

“我也只是猜测，高塔可不简单。井都无法波及的区域，对扭曲的隔绝……很绝对，又有极大地容错性。”

最终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相信会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见到白远。

“高塔其实通向某个地方。”

不久之前，这里的确耸立着一座无法丈量的建筑。

“也不算是吧，你就当是一个玩物。女人，反正农场现在缺人不是么？”

井二却说道：

“世界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各地的扭曲浓度会越来越高。恶堕们也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至于农场如今的混乱，井一并不在意。

虽然高塔毁灭了，但文灏有把握能够避开扭曲之主。

她不得不考虑一件事，白雾答应自己的事情，是否还能办到？

要不要告诉井一，所谓的朋友或者玩物，其实是白雾的两个卧底？

因为七号农场的教堂，是井一的复活之地。

但如今，他无法感应到高塔的气息。

雾内，农场。

他也的确很孤独。

但红殷的话也是对的，井二意识到神，还没有强大到能够瞬间杀死一切的程度。

“话虽如此，但神依旧是神，有着所有生物无法匹敌的力量。再加上我的兄长，他们两个，不会给人类任何喘息的可能性。”

她不清楚高塔里的怪物为何没有出现在农场。

一个人说出勿念我，则往往会被人牵挂。

“也许神会出于某些原因，留下一部分人类，但曾经进入了高塔的人类，他一定会竭力去杀死。”

只是红殷坚信，白雾会超越这些井字级的怪物。

红殷这下听出了重点：

“高塔的净化机制很特殊，而且你认为——高塔并不是完全排斥恶堕的。但你的神……”

可这样的机会，并不属于白雾和黎又。

可宿命让他再一次与那个陌生人相遇，对方再一次帮助了他。

这种宿命感，让文灏对这位陌生人好感直接拉满。

文灏迎着北极地冰冷的海风，颇为豪迈的说道：

“和你不一样，我对白大哥，有着绝对的信心，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下一章写回白雾线，晚上十二点左右会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