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六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备注欺骗了我？这个人就是个普通的傻子？”

“我解答了题目，却终究不是出题人。”

白雾找了个角落不被人注意的位置，坐了下来。

“既然你联系了我，你让那通电话打出去了……一定是想要获得帮助，那你为什么现在又不肯见我？”

“高塔的出现，是阿尔法逃出来的关键，这明明是你的努力，怎么可能会是这个人的存活或是死亡所导致的？”

井六，井一，所有人的努力，都是为了完成一个“朝令”，但他们看似掌握了一切，却并不知道，这个“朝令”，会不会“夕改”。

但井六现在，比白雾更看重白雾的那双“序列之眼”。

白雾忽然有吃炸鸡的欲望了，他就着那些面包糠，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咀嚼着肌肉。

显然井六有不一样的见解，白雾说道：

“说说看？”

他认为对方只是在伪装。

白雾不知为何，看着有些痴傻的店员，心里有点难受。

白雾记忆里的一切开始浮现。

但眼下……这个理论有点站不住脚。

所以高塔的出现，难道不该是扭曲浓度决定的？

普雷尔之眼的备注，让白雾产生了这些疑惑。

“我的确……在打这通电话的时候，找过他。我问过他，这个世界，真的会有奥特曼吗？他告诉我，会有的。”

这个清醒的时间或许不会太长，这个机会不容错过。

他依旧自顾自的回忆着往事：

“如果这个店员，真的是封印阿尔法的关键……他反而不该发出任何信号。”

“你好，我是白雾。”

可这个条件，也就是高塔在某个界限值出现的条件，到底是由谁定的。

或许可以听听井六的意见。

白雾想了想，决定将这一切告诉井六。

远处的白雾，目力果然，隔着雨势水雾，看清了店员的一举一动。

“他的存在，像是全盘否定了你的存在。”

井六误导井二，以为神所忌惮的人出现，让井二决定亲自动手，解决白雾。

然后成功为井一做了嫁衣。

白雾跟着小白一路走好，发现小白又来到了那家咖啡厅。

小白内心的委屈与孤独，在雨声与脚步声里，慢慢平息。

既然目标已经找到了，既然对方就是那个至关重要的人，那么这个店员，终究会显露出他的另一面。

所以如果是伪装，反而无法影响白雾的判断。

“别紧张，我只是随口一问，因为如果你能够用因果之力探查这个店员，你就会发现，他是一个了不得的存在。”

好在，问题就在眼前，解决问题的人，也就在眼前。

却又因为回忆，显得有些害怕。

身高一米七，看着微胖，白白净净的，整体给人感觉就是很普通，但带着一股亲和感。

雾外区域被扭曲笼罩，则是为了让高塔重新出现。

“我要一份炸鸡。麻辣孜然的有吗？”

他拨打了那通电话，然后收到了零号的回复：“你好，这里是光的故乡。”

白雾摇了摇头，他记不起更多了，但现在，那个痴傻的人已经恢复了清醒。

而人类走出高塔，无疑增大了说服力。

“那个时候的我啊……觉得很孤独，你看，这个世界的人多快乐，小镇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幸福。”

此时的店员，眉眼里只有和蔼与慈爱。

接下来的几天，白雾一直在小镇里，以一个旅行者的身份，观察着小镇的每一个人。

呆傻的人依旧没有回应白雾这个问题，他脸上是真实的困惑，听不懂白雾在说什么。

白雾心说这装的太久了，面具印在了脸上？

井六能做的，也就是在已知规则下，达成高塔出现的条件。

井六不知道，原来白雾的童年，这么孤独的。

于是白雾一字一句的将普雷尔之眼的备注复述给了井六。

“我真实的情况，已经命悬一线，不到关键时刻，我肯定不会再使用因果之力。”井六有些警惕起来。

白雾也同意这一点。

在识破伪装上，白雾算是专精。

白雾的话语的确是井六所想过的。

就好比真正拥有过时空力的人，才会明白时回有多好用一个道理。

他就像是一个人类观察者，这几天的白雾，就和里世界的白远很相似。

白雾说着这些话，一脸平静，无声的悲伤，却让远处的店员忽然有了些反应。

“我们再多观察几天吧。”井六说道。

“有一点点讨厌。”白雾还是回答了。

直到第七天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

“说说看。”

他与白雾就在咖啡厅门外相遇。

“我们只是知道，高塔的出现，需要扭曲浓度达到某个特定值。”

但显露在外人的眼里，就是纯善之人的怯懦。

小白全身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店长很心疼，赶快拿来了热毛巾，一边给小白擦着头发，一边说道：

“啊哟，这白医生看到了肯定会心疼的。”

这个说法，白雾倒是听懂了。

只有真正拥有过因果之力的人，才明白白雾的眼睛有多好用。

所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在伪装。

井的开启，为的就是让雾外区域，被扭曲笼罩。

“也许……并不冲突。”

在白雾眼里，高塔再次出现，确实是井六的幕后推手。

咽下食物后，白雾才说道：

“我只是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虽然你失败了，一方面因为我，一方面因为井一，但你的付出不可能一文不值。”

然后有了避难所计划。于是才会有百川守卫战。

白雾回忆了一番，要在那么久远的记忆里找出每一个细节，还是要耗费一点功夫。

而这之前的准备工作，就是为方舟，找到一个可靠的船长——文灏。

“我这些年一直在计划这些事情，但说到底，我只是在朝着某个结果推进，就好像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题目，我在不断解题。”

所以机械城，与零号的里世界融合时，才会特意更改了这一幕？

再一点，就是这通电话，的确被尹霜接到了。虽然记忆里，白雾没有打通。

“你的因果之力，已经无法使用了吗？”白雾问到。

这个守卫战的目的，是让井二相信井中的预言，有人会带领人类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并且毁灭井。

如今看来，九十年前，血雾区域的那场跨时空救援，其实是为了让白雾与顾海林等人的因果纠缠在一起。

白雾忽然明白了，也许是幼年的自己，产生的某种情绪，让这个人的另一面出现了？原理白雾不清楚，但白雾清楚的是——

因为无意间问起了母亲的事情，自己被父亲好一顿折磨。

因为这个人的眼里，白远无论多完美，也只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你仔细想想，你在那一天打出那通电话时，有没有见过他？”

这名店员有些困惑的看着白雾。

“但是我不讨厌哦，因为我的妹妹，最喜欢下雨天了。”

呆傻的店员眼里只有灵动，他看着白雾，温和的笑道：

“走吧，趁着逆维对我的影响被短暂的驱散了一会儿，我能回答你的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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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