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百年来，他大多时候，会回到这个世界。

极点的裂痕很快就会修复。

他很清楚林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对于这样的英雄来说，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的死亡……什么也无法改变。

这场战斗，终究不会有任何变化。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井四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但这些几乎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又能够改变什么呢？

金色的时空障壁正在不断修复，北方那一格空间里的战况，渐渐无法看见。

一座充满秩序的都市。

“奉陪到底。”井四的声音里透着狂躁与暴怒，但眼神却依旧清明澄澈。

他拥有时空力，通过观察初代的时空魔方，通过观察时空迷宫的毁灭与重建……他已经能够参透这座迷宫。

脑海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画面。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尔法很清楚，即便对方以生命为代价，甚至作为半恶堕，将情绪极限化，爆发出了融合病……也只是能够勉强靠近二人对决的中心。

那个梦实在是太累太累了，他记得之前的自己，每一次快要醒来的时候，梦里的自己都会说：

井四慢慢苏醒，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到时候，井四不得不靠着最后的理智，继续催动逆井，与扭曲纠缠。

唯有思绪还能够不受任何影响。

可他没办法不醒来，因为梦里的他越来越困倦，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有某种能够让自己不那么困倦的办法。

那股疯狂变作了浓烈的杀意，但却始终没有吞噬他！

因为他又一次看到了昔日好友的眼神。

这也许只是暂时的，不过对于阿尔法来说，原本逼疯井四的计划就失败了。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弱，但他的背后，越来越多的人出现。

但却没有想到，林锐竟然回来了。

看着金色时空障壁破碎崩断，又重新修复，看着北方巨大的黄金利刃从天际垂落，黑桃十的眼里，浮现出诡异的光。

这一次也是一样。

阿尔法的那句话，井四到此刻终于明白了含义。

这道箭矢逆空而上，与俯冲靠近极点的林锐，正面碰撞。

周围的世界再次变化。

“到底还要多少人为你而死，你才能够真正长大啊？”

镜子后的背景也不再是他的起居室，而是一片混沌之地。头顶上是漆黑的星空。

漫天的金黄色光辉，的确波澜壮阔，绚丽夺目。

林锐望向那个方向，露出了笑容：

“醒过来啊！醒过来啊！”

他从未如此难受过。

“哈哈哈哈……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啊！具体我也不清楚……但看起来，那个家伙，变得前所未有的可靠起来了啊！”

可如今，轮回渐渐失去效力，他仿佛又要回到这个世界里，在这个世界里做一个秩序者，但在真实的世界里，做一个暴徒。

就像是灯塔在黑暗的海面上，射出了一道灯光。

无数细小的时空力颗粒将这片空间的时间维度，变得前所未有的慢。

黑桃十内心涌现出了奇怪的念头，想要前往战场的另一侧，想要加入那场超越了人们认知的战斗。

只是很奇怪，七百年来，他总是会梦到一些事情。只不过这些梦很短暂。偶尔做梦了，也会很快清醒。

往事一幕幕重现，杀死林锐，诅咒陶行知，重伤井六，杀死白雾，杀死自己的好友老k。

因为正如阿尔法所言——

他对战场的把握很清楚，自然不会给井四这种机会。

“是让所有人因为你的疯狂而死去，还是勇敢的反抗，像你的朋友一样……以英雄的身份死去？”

但他无法动弹，他和梦里的那个怪物纠缠在一起，无法做别的事情。

就连初代也没有看清楚，他以为林锐已经被吞噬。

……

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不过井一短时间内，也无法从金色牢笼里挣脱。

如今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苏醒！

他看着漫天的金色，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定格住。

他双手抱着头，痛苦不已的嚎叫着。

阿尔法与井四的力量的确超越了他们太多个阶位。

“醒过来吧……他需要你啊！”

他只是觉得不甘心。

阿尔法撤开了力道。

林锐的举动绝不是没意义的！

他的职责是困住井一。

井四一直以来，都是一把双刃剑，他有巨大的力量，但可靠二字，却与他无关。

就好像是两个最为强绝的生物对决时……天空中落下了一片片羽毛。

越来越多的记忆如同锋利的刀，在井四的每一根神经里不断的切割。

抱着必死执念的林锐……断然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活下来。

井域很快也会爆发出潮水般的力量，将井四牢牢的禁锢住。

灯林市的科学家。

所有的疯狂在瞬间爆发开来，不断侵蚀着他的情绪，但偏偏……这一次他将一切都压制住。

在上一次，林锐死去的时候，他就瞬间清醒过来，但一切终究太迟了。

未知世界。

林锐以生命为代价的一击——全然无用。

足以让一切寂灭的力量，将林锐彻底吞噬。

陶行知。

井四这才发现，自己方才不是醒来了，而是沉睡了。

他正在被另一个疯狂的人格取代。不久之前，他只能发动轮回来压制那个疯狂的人格。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间，阿尔法刚开口，他与井四对决的中心焦点处，极点之上爆发出一支黑色的箭矢。

阿尔法震惊无比，下意识看向了井四。

阿尔法明白，这个不知所谓的人类之所以燃烧生命，不过就是为了给井四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并非伪装，而是他的确还有其他的手段。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还有初代。

但如今，井四以自己的意志，压制住了井带来的混乱影响。

井四清醒了。

这个瞬间，井四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

看见那道箭矢的瞬间，看见自己的所有努力……甚至无法让阿尔法有片刻的动摇时，林锐的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

他很清楚，井四或许撑过了这一关，但下一关呢？

这个世界很美好安宁，这里的人崇尚秩序，爱好和平。

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复苏。

他看着北方，涌现出强烈的战意。

对阿尔法的战意。

黑桃十觉得怪异，井一同样察觉到了怪异，不知为何，他看向黑桃十的时候，感觉到了某种光晕围绕在黑桃十的周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