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到了最后的关键之刻，如果阿尔法能够自由活动，那么接下来，他会不断的攻击那些竭尽全力封印自己的人。

在五九燃尽之前，白雾选择了强行凝聚意志，于是有了他和阿尔法最后的对决。

当高塔内部的景象再次出现在他眼里时……他仿佛看到了数千年前的那个对手。

“是，也不是。拥有一个承载意志的承载体，会让你的献祭不那么……昂贵。但如果强行凝聚意志，去与阿尔法对决，这个做法就很奢侈了。”

就好像一个人来到了神的宝库面前，神说，你要拿走这些东西，你就得舍弃人的身份，成为神。

当漫天的金色渐渐褪去金光，显露出高塔内部的场景时，白雾才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过白雾不在乎，也许强行凝聚意志的每一秒，都会大幅度延长他被囚禁在井世界第五层的时间……但他还是决定要让阿尔法意识到那种力量的差距。

灯林市北部，整座城市被巨大的召唤物摧毁了一大半，城市以北的所有建筑，已经无法看到任何细节。

阿尔法败的并不冤枉，如果对手是序列一序列二所形成的意志体，如果对方根本不考虑彻底抹杀自己，他确实毫无办法。

“规则的扭曲可以暂时的消除，但人心的扭曲，永远不会被消除，永远不会被结束！”

她看着远方浩瀚之物，难以想象，那个不可能被战胜的敌人……就这么被打败了吗？

阿尔法或许也算被打败了，但某种意义来说，扭曲的种子始终还在。

或者说，在白雾眼里，始终有一杆天秤，将每个人的价值划分的很清楚，如果世界末日降临，由他来选择几个浩劫之后负责重建人类的人，他选的每一个人必然有价值。

而阿尔法也已经不再挣扎。

白雾的可能性是可以实现的。但其实很少有人能够真正去贯彻这一点。

但他的所有想法，很快都幻灭了。因为黑桃十来了。

但那不是一道墙，而是一座面积堪比小型城市的巨大高塔。

规则之心也说道：

“你需要慎重的使用这股力量，我们为你找到了一具承载意志的强大躯体，也就是你的伙伴，但他未必可以撑到战斗的最后。”

那道强大的白色光柱，渐渐变得细小，最终……变得不可见。

黑桃十的脸上带着笑容，他的语气很像是白远。

白雾继续说：

“你看，使用你们的代价就是成为意志，我做不到这一点。但生灵的极限就是掌握不朽，掌握你们两个的力量，就得超脱生灵，为何不退一步，我只是暂时借用你们的力量。”

阿尔法不明白，白雾到底与序列一和序列二是何种合作方式。

事情到了这里，也就进入了白雾的回合。

“我献祭的，到底是什么？”

自由。

他们需要白雾，也只能同意白雾的要求。

总之，局面变化让两大序列意外，白雾占据了主导。

“而在这个前提下，最后我会找到杀死你的办法。甚至终结扭曲的办法。”

但井世界第五层，也许真的不会有下一个拜访者，白雾该是唯一的那个人。

他其实也生得很好看，如果不站在白远身边，大家也会默认，这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这便是你所要支付的租金——自由。如果接受了这一切，我们可以缔结新的契约。”

但这意味着，一呼一吸之间，他都在支付着昂贵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自由。

……

阿尔法发出疯狂的笑声。不是对着白雾，而是对着他假想中的敌人。

变成队长的作弊器？想想还挺带感的。

白雾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怔住。序列一继续说：

“这个时间，会远比你想象中漫长，在井世界第五层的状态，也不再是如同神一般可以改变一切，你的身体将会被征用，你将会和这座扭曲城市里的大多人一样，彻底沦为规则的玩物。”

“只是暂时使用我们的力量，的确理论上可以让你不损失生灵的身份。但也需要舍弃很多。”

“你想要怎么修改。”

一路上他被两大序列不断指引，始终被压制，但现在他成了能够和对方谈判的人。

在井世界第五层当一个主宰世界的神，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里，做一个原本的自己？

就好比黑客帝国里的蓝色药丸和红色药丸，在美好的虚拟，和痛苦的现实里，愿意选择虚拟，舍弃现实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们也可以考虑杀了我，但这样一来，井世界第五层就不会再有下一个进入者，在不朽超越你们之前，我相信这个世界很难诞生一个白雾。”

“真是出乎意料，是不是？不知道阿尔法有没有算到他今天的下场，有没有提前埋下六个蛋？”

白雾很冷静，显然一切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自由。你虽然不会死去，但你将如同死亡一般，被囚禁在井的最深处。哪怕大战结束之后，你仍然无法见到你的伙伴们，他们甚至会以为你已经死去。”

“队长作为载体，可以发挥出意志的部分力量，他完美的完成了任务，至于我为何能够强行脱离载体而出现，这就是一个秘密了。总之，我不会忽然消失，阿尔法，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直留在这里慢慢折磨你。”

这座阵法对于人类而言终究是过于极限了些。

不久之前，世界之心和规则之心得知了白雾的言论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租赁么……你们人类的想法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那个数千年前，以一己之力打败了自己的家伙。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成为神。

万丈之下的那些人类，其实也在透支力量封印这个怪物。但不会有人因为承受不住时空力的释放而崩溃。

白雾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这之前，他大手一挥，那具不朽的身躯，再次被分割成许多部分。

白雾选择了后者，因为那个世界里有很多他想要去见的人。

他的一生都像是在为白远做陪衬，就连最后的那场战斗也一样，他帅气的登场，救下了初代。但白远却表现的更为震撼。

井一没有说话，他还没有从扭曲之主被封印的事实里缓过神。

黑桃十不再调侃他，他转过头看向远方，忽然有些落寞：

“真希望那对父子能够看到你现在的表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