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今天哥哥和嫂子回不回来?”
赵竞自然知道宋校,城里的大老板们没有他不知道的,所以赵竞也能跟凯茵谈些对宋校的看法。
早饭也在院子里用,稀饭白馍,咸菜是自己家腌渍的红辣椒,朴实的一家五口特别热情,连老人都为凯茵夹菜。
赵竞和丁鹏差不多大,成家好几年了,有时候跟凯茵说的话很有哲理性,凯茵听着听着便忘记房间气味的难闻,像个求教者向赵竞寻求一些夫妻相处之道。
张婉的表情有自责,她将火关掉,把烙好的饼盛在碟子里,然后双手搭着厨台,后悔不迭:“爷爷奶奶让我叫你哥这周末回家,我都没反应过来,真要命。”
于是,凯茵把老人为她夹的咸菜全部泡进稀饭里,一骨碌喝个精光,还要了第二碗,可把老人家乐坏了。
此刻,屋外的夜空星罗棋布,这山里的自然环境真是好。
虽然用沾着自己口水的筷子为别人夹菜不太卫生,但都说入乡随俗,凯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老人家一番好意,自己可别小家子气伤了老人的心。
太阳也刚好爬上了空中,是个晴暖的好天。
“嗯。”他的声音很低沉,感觉不到他的热情。
张婉忙把凉着的白开水端给宋守正喝,他喝水时她说:“今天是宋校生日。”
赵竞从小店买了包烟回来,看凯茵脸色不对劲才这样问的,凯茵低着头朝水泥路走去了:“你赶快,打完我们就回去。”
凯茵和赵竞去镇上了,边走边反胃。
北京也是个晴暖的好天,这天是周六,家安不上学,八点钟竟然在楼梯上看见了她的影子,真是奇事。
他听起电/话很安静,你若不说话他一定挂断了,凯茵憋够了性子,终于决定不去生气了:“在睡觉吗?”
晨起的早,和赵竞在院子里刷牙洗脸,老刘的闺女似乎很想与凯茵做朋友,一径的围着她转,凯茵也难得喜欢这个黑黑的小姑娘,问她许多个人情况。
夜深了,赵竞坐在小板凳上泡脚,凯茵没办法也只能在床上躺下来了。
家里打扫卫生的佣人指了指餐厅那扇门:“厨房。”
路上碰到了拖拉机,跟拖拉机回镇上的,到电/话亭凯茵先打,八点不到,宋校肯定在家睡觉。
镇子上一辆拖拉机驶过,扬起大灰,声音也轰隆隆的,宋校不可能听不见。
宋校用清晨沙哑的嗓音反问她:“你跟我说干
宋守正离开了厨房,背影在张婉沉默的眼神中,宋守正消失后,家安跑到张婉身边,双手扶着妈妈的肩膀,问道:“妈,听说哥哥出世的时候差点难产,是不是?”
家安穿着运动衫裤,光着脚丫套着拖鞋,靠在冰箱上有些失望:“今天是哥哥的生日,都不回来吗?”
谈起自己老公,凯茵更加没有睡意,听的很入神。
宋守正突然推门进来,看了眼家安,然后看自己妻子:“什么事?”
下半夜稀里糊涂睡着了,赵竞打呼,凯茵没睡多久就被他的鼾声吵醒了,醒来后更加睡不着了,躺在别人还有难闻气味的床上,凯茵动也不敢动,从上/床开始便保持平躺的姿势。
“怎么了?”
张婉默默的看着锅里的咸豆角,表情渐渐沉重起来。
宋校的生日,就意味着是那个女人的受难日,那个女人在33年前的10月22号经历了人生最剧烈的疼痛,听陶阿姨提过,那个女人难产,宋校险些就胎死母亲腹中,想必那个女人也受了不少罪。
张婉把锅铲交给了一旁的佣人,推开家安,离开了厨房。
推开餐厅大门,一举就能看见远远的落地窗外,宋守正和爷爷围着草坪跑圈,两条牧羊犬跟在后面。
妻子站在原地,仔细观察丈夫的表情,他和父亲说着话,父子两脸上同时蓄着笑意,不像受到了前妻生产这件往事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