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没有那方面的需要吗?
正好她的手机响起了铃声,她便悄无声息地去外面接电话了。是一个被她接生过的产妇在向她咨询月子里的事情,好不容易啰嗦完了,黄燕转身想进屋,却听见病房里传来许西城的声音:
许西城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而且脊背越发低了下去,几乎就趴在了车子上。
春节,这么喜庆的日子,全家团圆,可是她仍然没有见到许云波的身影,他只是和他的姐姐一同进来,放下给周守恒的营养品,就走了。
还好,这时电梯停了,小苹果好像忘了刚才的疑问,一溜烟跑出去了。温亦如才松了口气。
可是这都七年过去了,他就不寂寞吗?他每天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宅子,他就不孤独吗?
“许先生?许先生?”黄燕大喊。可是许西城却一直都没有应声,突来的痛苦让他难以发出任何声音。
黄燕急道:“他病了,你赶快过来。”
他起身去打电话了。
黄燕心一抖。
许云波眉心一阵跳动,下一刻,他从家里出来了,车子开得飞快,隔着一条马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可巧的是,她看到许西城一身黑色从屋里出来了,大步走向停在院子里的车子,车门拉开,他正要钻进去,却忽然间一只手臂撑在了车子上,另一只手手臂覆住了胸口。
许云波很诧然,笑道:“哥,恐怕她更愿意跟你春风一度。”
黄燕忙从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找到许云波的号码拨了过去,“喂,许云波,许二少病了,你赶紧过来,来晚了,他估计就不行了。”
昨夜上了个夜班,白天又一直没睡,黄燕这一夜睡得特别沉,早上起来,想去小区里跑一圈儿,看看能不能幸运地碰上许西城。她换好了衣服,从屋里出来,眸光下意识地向着许西城家的院子望过去。
黄燕立即道:“许二哥,人是铁饭是钢,这饭您可一定得好好吃,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黄燕又看向许西城,他眉目微蹙,若有所思。
刘纱纱无声地回转了身形,走向婴儿床……
“呃……”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女儿,她的父亲就是许云波。
就像,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她们母子的存在。
黄燕的心倾刻间被人波了一盆凉水一般。
面对女儿的疑问,温亦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许西城轻轻勾起了唇角,神情有几分无奈,“可能老了,几杯酒就受不住了。”
可是又有个声音对她说:“你要坚持下去,坚持就是胜利。”
她转身想离开,可是许云波开门出来了,见到站在门口的她,有些意外,但还是讪讪地挤出一抹笑来。
黄燕临睡前,脑子里在不断回想着在许二少家里的情形,他的房子,他的身影,他卧室里的照片。
原来许西城竟然是这么厌恶她,要开支票打发她,还让她搬走。黄燕心里突然间窜生出说不出的难过,这是她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失望。
黄燕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可是接着她又听到了许西城的声音:“我不想欠她的,我的心里也半分没有她,你只管开了支票给她,让她搬走吧!”
黄燕回家没多久,许云波就将一张支票送了过来,满满的五十万,如果在平时,如果是黄燕救了别人,得到五十万的回报,她定然会高兴得跳起来,或者干脆在那支票上吻一口,但是这是许西城给她的,这是让她离开的钱。
黄燕很难过,垂着头,默然无声。
许云波只看了看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他应该料到,她偷听到了他们兄弟间的对话。
黄燕默默地回了屋,把自己扔在大床上,眼睛瞪得圆圆的望着那雪白雪白的天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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