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如得知了黄燕逼着芬妮去打胎的事，当时也是十分吃惊。她转头去问许云波，“如果换成你是王小帅，你会怎么样？”

王小帅进屋的时候，看到他坐在床边，一脸坚毅和倔强的妻子，他怔了一下。

她也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王小帅，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杀是剐你给个痛快的！”

而且眼神决绝。

“当然是让芬妮打掉。”许云波没有丝毫犹豫。转而盯着他妻子的眼睛，“你怎么能扯到我身上来，我许云波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黄燕看着他走向床边，解衣躺下。

芬妮看了看她手中晃动着的刀子，脸色煞时间就白了。

王小帅去上班了，家里笼罩着一种沉重的气氛，黄燕从楼上下来，她看到王汇神情凝滞。

温亦如不以为然地道：“王小帅让芬妮怀孕的时候，有问过燕燕吗？”

“你这样是犯法的。”

王小帅虽然人在公司里，可是心情很乱，恰好又收到芬妮的这个电话，当时吃了一惊。震惊过后，一把捂住了嘴，有一种异样的恶心的感觉伴着强烈的痛心，让他一时之间竟是难以承受了。

黄燕振作精神上班去了。

如果他够狠心，就逼着芬妮去打掉，可是他一想到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他就说不出口。他可以不给人怀孕的机会，但要他扼杀一条小生命，他做不出来。

然而转身，她就笑不出来了。

扶着额下了床，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手包里拿出一样东西进了卫生间，几分钟之后，当她看到那东西上清晰的两道红杠杠时，愣住了。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够狠心。

他想起，早上临出门时，他妻子说的话：你下不了决心，那么我来帮你解决。

“王小帅，如果你想跟芬妮结婚，我成全你。”

芬妮对前路感到很迷茫，同时也感到痛心，虽然这个孩子并非是她的最爱，可也在她的肚子里长到了这么大，一团血肉，母子连着心。

她

“呵呵……”黄燕又笑，“我是医生，我会把手法拿捏得恰到好处，或者干脆制造出你们母子出了意外而死的情景，即使警察抓了我，也盼不了重刑。”

黄燕把手机拿了出来，调出一段录音：

黄燕躺在床上，只感到一阵心慌无力。或许是今天做的事情太过残忍，让她自己也感到了不舒服。

“哎，你……”许云波简直深度无语了。

王小帅收到了一个电话：

“王小帅，我想我们应该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这样相对无言的日子。”黄燕平静地开口。

以前，她和他也提出过离婚这两个字，但是现在，她的神情明显要严肃得多。

黄燕又说：“识相点儿，这些钱都是你的，乖乖去把孩子做了，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如果你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我就在这里，帮你接生好了。”

黄燕神情阴恻恻的，芬妮忽然间一阵毛骨悚然，这个女人，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看起来便心狠手辣。

这个老人，估计在心疼那个未出世就被扼杀的孩子吧！

王小帅心里有一道坎忽然之间就不知道怎么过去了。

黄燕皱皱眉，嘿嘿笑了几声。

芬妮的脸色是真的变了。

黄燕说：“怎么样？你还要考虑吗？哦，对了，给你听样东西。”

就这样好不容易到了天亮。

许云波从身后搂住了她，“我跟你的想法一样，但是小帅现在，有点儿难以接受，必竟，你的那个好友，做这事这前，都没有问过她丈夫。”

去南京，今天要早点儿睡。”

“你真是疯了！”王小帅觉得她不可理喻，掀被下床，打开柜门，从里面摘下几件衣服就走了。

王小帅进来取衣服了，黄燕已经神情平静地站在梳妆台前在用润肤乳拍脸。

她在王小帅又一个晚归的时候，坐在床边等他。

“黄医生，你气色不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个女同事关心地问她，黄燕摇头，“我是铁打的身子，好着呢！”

王小帅蹙起了眉锋，“为什么这么说。”

她终于说话了，“你一定在恨我吧，没关系，如果你要离婚，我也成全你。”

他不是怪她逼着芬妮去打胎，他只是一时间难以接受，那必竟是一个即将出生的小生命。而且，那段对话，她竟然是事先准备好的，一想到她在跟他说话之前，就已经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他就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

王小帅的脚步停留在门口，有些错愣地望着她。

黄燕面对着冰冷冷的卧室，心灰意冷。终于在王小帅离开后的第十五天的早晨，拉着行李箱走了。

卧室的梳妆台上，放着她留下的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大意是，她不要他任何财产，甘愿净身出户，以抵偿她害他失去儿子的痛苦。

王小帅就在当天的下午回来了。

看到卧室的梳妆台上留下的那份离婚协议，当时心头颤了一下。离婚协议上已经签好了黄燕的名字，显然，就等着他签字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心头是从未有过的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