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开了。
尽管不止一次看过她展露神技,祈天澈还是不免暗暗惊叹。
据他所知,这把锁可是天下第一巧匠做出来的锁,千年玄铁,劈都劈不开,锁孔也与别的锁不同,而她居然摸两下就开了。
“祈天澈,有人陪着一块做贼的感觉真好。”怀瑾回身在他脸上亲了下,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戒。
祈天澈望着她的身影,想到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心疼她过去一个人冒险。
他轻轻为她带上门,目光定向某处,稳步走过去。
转角,一袭白衣的男子站在廊下,眺望无月夜空,墨发轻扬,手上一支竹笛,绝尘飘逸。
“不阻止?”取下面具,他沉声问。
从那些护卫开始减少时他就知道该是受了命令的。
“何必,她是听风楼的大小姐。”秋离枫回身,温朗的眉目淡淡。
头一次发现跟人分享战果的感觉,真好。
肩膀被拍,祈天澈镇定回头,门里的她对他招手,他毫不迟疑地跟进去,关上门。
他那么怕她离开,怎么可能会弃她而去?
“启禀皇上,左边激流边上有江湖人在打斗。”外面,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三!”
在现代也不是没跟黑人接触过,只是没跟黑人接触过,只是眼前这种黑人高壮得叫人害怕,虽然,眼前这个是个女的。
然后,那女的可能看出她吓到了,手口并用,叽里呱啦地说着一堆她听不懂的话,但从她的手势来看,她大概知道她是在解释她不是要害她。
每个角落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祈天澈跟在身后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模样,这是她所擅长的,全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光芒。
“皇爷爷曾暗里封了一人代天巡狩,上可斩昏君,下可斩佞臣。他是怕我有朝一日容不下你,但你若做了对朔夜国不利的事,我不会在再顾虑皇爷爷。”
“你的职责不是保护我!”肖媛冷声道。
承阳殿外,燕王早已等在那里很久,宝宝贝贝习惯用的,包括婴儿床等,该搬的东西全都搬上马车了。
她的轻功极快,眨眼即过,紧接着,又一个身影从马车里飞出,闪电般地追上。
又跟特地前来送行的璎珞告别后,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也在那一刻,一只厚实的手握住了她的,十指紧扣,他尽可能用自己的身子护她,与她一同被卷入未知的目的地。
“哇哦!”怀瑾欣喜惊呼,对自个的男人简直越发崇拜了。
※
逞口舌之快的下场是,又被榨了一轮。
怀瑾诧异,然而,就在她诧异的刹那,来着男孩的一掌,毫不留情,狠狠见将她打入身后的激流中。
怀瑾恍如搁浅的鱼瞬间被放回水里,恢复了呼吸。
“皇上!”柳云修带人上前护驾,此时,四面八方却冒出许多杀手绊住他们。
……
“可是,那里面也包括了历代楼主的记载。”龙飞还是担心。
她还记得那孩子当时的眼神有多恨,有多冷,有多狠绝。
祈天澈定定看她,“你似乎念了一整夜的秋离枫。”
怀瑾甩出手上的天蚕丝,那个举刀的人一个倒栽葱跳进激流里,奔腾的激流以极快的速度将他冲走,眨眼不见。
这个傻男人!
“也对,总不能说是王楚嫣喜欢你,甘愿自个跑来冒充你奶娘的女儿吧,还那么小呢。”
了极少的功夫扫过一排排档案后,她挫败地放下烛盏,叉腰,再一次认真观察屋里的布局。
哼!他鲜少主动说话,她再不说,两个人坐一起用心交流么!
“不,那个男孩是杀手,杀不成被反扑。”
怀瑾抓起包撩开黑色的布帘跑出去,结果一头撞上一棵树,她揉着额头,相当无语。
这下完了,好好的御驾亲征还没走到一半就已经……,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朔夜国吗?
怀瑾瞪他,他居然反过来嫌她话多了。
翌日,纵然不舍,但还是不得不把宝宝贝贝交给燕王照顾。
“会!”宝宝贝贝异口同声。
怀瑾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堆树枝干,再环顾四周,简直简陋得不能再简陋,就像原始人一样的,用树枝随便支起屋形,然后上面盖上茅草等,而且顶上还有很多漏洞,遮风挡雨根本不起作用。
笑着送走孩子后,怀瑾哭倒在祈天澈怀里。
她欣喜地抬头望去,看到自己疯找的男人,裹着一身白布像神父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她破涕为笑,飞奔过去,直扑入他的怀抱,直到感受来自他身上的温暖,慌乱的心才得到安定。
暗处,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黑色连帽的男人居高望着发生的一切,唇角阴险地勾起。
一个熟悉的小布包出现在眼前,怀瑾喜出望外,那是她特别设计的小挎包,因为是紧紧斜挂在脖子上,激流居然也没把它冲走,包口是收缩绳,她时常翻来翻去的,所以习惯性把包口系紧。
现自己还真的忽略了这个可能性!
“楼主,那可是机密阁,真的要让小姐待在里面吗?”
柳云修面色丕变,将他丢给手下,忙带人往下找。
燕王把孩子抱过来,“爷爷带你们坐马马去玩好不好?”
“三个人杀一个男孩,还配称杀手阁?”怀瑾讥诮。
“你觉得从这里摔下去还能活吗?”祈临渊冷笑,那是一个十五岁少年不该有的冷血。
又过了五日,以身犯险的五名禁卫悉数没见有信号传来,也就表明他们都没能活下来。
他又何尝希望,因为若是那样,他就得对他下手,皇爷爷自是不希望看到的。
好痛,好无力,喉咙好干,嘴也好干。
第三天,仍是一无所获,同时,边关不断传来败仗的消息,朝里乱成一团。
※
“二!”
怀瑾吃力地睁开眼,对上一张黝黑的脸,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吓得连忙弹坐而起。
这心思,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比得上。
灰尘太多,别乱张嘴。”吻完,他云淡风轻的解释自己方才的行为,然后,搂着她纵身一跃,回到上面。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种事,除了我,你还想拜谁为师,嗯?”男人又低又有磁性的嗓音,撩人心怀。
她忍不住勾唇,宝宝还那么小听得懂吗?
“我查过奶娘,并没有问题,也查过太子妃,滴水不露。”
整整六排,虽然看起来毫无异样,但是——
祈天澈,出来好不好?
“相信我,回宫后,我会更可爱。”轻咬她的小耳朵,按下机关,抱着她离开听风楼。
以前,她去寻宝都是一个人,就算真发现了什么奇珍异宝也没人分享那份喜悦。
造这屋子的人也是天才了,门口对着一棵树,不撞到才怪!
</
所需的东西全都搬上马车了,怀瑾再出来的时候,看到祈天澈很认真地对宝宝说。
柳云修一个箭步上前拎起他,“你刚说什么?皇上和娘娘呢?!”
“好哇好哇!”贝贝兴奋地赏一个吻。
怀瑾皮皮地笑,男人回应她的又是一个吻。
其实留下孩子,他还有一个私心,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会为了孩子坚持下去。
他们说好不放手的!
……
“谁说没有。”男人拿过她手上的夜明珠往地上一照。
“杀手阁在执行任务。”祈天澈扫了眼,淡淡地道。
“继续前行。”祈天澈冷声道。
燕王也说他只剩下她了的,不会舍得放手的。
若他们知道父母即将远行,还会这么乖吗?
祈天澈紧紧拥着她,安抚。
“找!开天辟地也要找到皇上和娘娘!”
怀瑾拿着一盏小烛光照明,因为若用夜明珠的话,满室光辉,必定引来注意。
某男俯首,轻轻封住,柔柔吮吻。
“我言尽于此。”祈天澈说完,转身回去,她若看不到他会着急。
的确,他只有在她和孩子面前才会露出毫无保留的一面。
一万人马整整寻了一天一夜也没有寻到半点消息。
想起无阙说的那些,虽仍觉不可思议,但不可否认她的所作所为都很新鲜,也很有趣。
“原来她这般有父女缘。”忍不住地讥诮。
“啊?”怀瑾小嘴微张。
“我不懂你说什么。”秋离枫转过身来,温和的眸子依然干净得没有半点隐藏。
祈天澈一点也不意外她会猜到,她太冰雪聪明。
就在这时,她看清那男孩的脸,眉心微蹙,想也没想地飞出马车。
包包还在,那就表示她不是又穿越了。
/p>
“我没办法。”柳云修吼道,若真能丢下她不管,他干嘛还在这。
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这般。
“是。”龙飞意识到事态严重,忙拱手,立即去办。
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她意外,他明明比她厉害,却甘于让她大放光彩。
怀瑾没想到他还可以这么说,狡黠一笑,“祈天澈,难道在我喊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想到我喊的是……”
杳无音讯,皇上和太孙妃凶多吉少。
而触动机关后,那排架子往一边退,书架底下竟然别有暗道。
“我不希望是他。”怀瑾喃喃道。
“皇上和娘娘呢?”柳云修等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那些杀手,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跪在激流边上的祈临渊。
“我以为只有你有这种能耐。”男人淡淡地说,把宝宝给她抱,自己则是抱贝贝。
她记得昏过去前,他抱着她,代替她撞上了前面凸出来的尖锐山石。
“怀瑾!”祈天澈翻身将她压回身下,声音低沉温存,“看来我忘了教你,在床上,男人最经不起激。”
“没有。”祈天澈微笑摇头,拂开她被风吹乱的发。
“我听闻,在秋离枫的父亲之前的听风楼楼主崇尚佛法,这里应是他平时用来静心打坐的地方,后来因江湖是非被杀害,听风楼便由其女婿接任,这具尸骸我也不敢确定就是他。”
就像此时,马车里大多都是吃的东西,哪里有半点要去打仗的样子。
她用最快的速度扯开,果然,里面她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在,虽然吃的东西全都报废了,但夜明珠啊,银子啊等等都在。
着急找祈天澈,确认他的安全,怀瑾顾不得那么多,见到屋子就去撩帘,没看到人,对屋子里的人鞠躬致歉,再继续往下一间。
边关,战火连天,祈隽却急着窝里反,太叫人失望。
怀瑾谨慎地拿出夜明珠往里照去,下面是一间地下室,正想下去,但想起门外的男人若进来找不到她,会着急,便快步出去要他进来。
祈天澈呢?
“祈天澈,宝宝贝贝都快要被你念得睡着了。”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不得不上前打断。
车厢里散落了一地的宣纸,那是他们研究月朗国时记下的。
眸光自信地眯起,微微用力按下,与此同时,一支箭矢迎面而来,她利落地翻身,落地时,贝齿竟衔住了那支箭矢。
“我从没把她外人。”她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他信她。
对未来,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觉得死的是谁?”
怀瑾感动,他怕下面有未知的危险,所以先打头阵呢。有个人这般细心呵护,心里暖暖的。
“原来,我才值得你等五个数。”
一直觉得无聊的怀瑾,拉起窗帘看戏。
“怀瑾,你看。”祈天澈指向阴暗角落。
祈天澈敛眸沉思。
“更可爱了。”待他结束这个略带惩罚的吻,怀瑾轻咬下唇,笑得更开心。
“祈天澈……最后一个问题。”依旧是累得趴在床上,软绵绵地举起一根手指,“你每次做之前都服药,你那么强是不是因为那药的关系啊。”
“你的意思是说,还是有可能是秋离枫?”
“你有没有受伤?”怀瑾这才想起被她忽略的问题。
一言拨开云雾,祈天澈发
怎么可能?尤其在无阙那样说后,更加不可能!
她努力伸手想要跟他的扣在一块,奈何激流太汹涌,总是差一点点就够到的时候,一波又一波,再次冲开他们的距离。
“爷爷!”宝宝和贝贝开心地喊,贝贝的声音响亮,宝宝的则是很平稳。
“你好变.态,一直叫我喊你师父。”怀瑾软软地趴在他身上,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