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冲刷,秋离枫全身湿透,如游魂般走在无法辨物的雨幕里。
好像应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等他去办,是什么呢?
“楼主!植”
忽然,前方传来一道声音堕。
他喜出望外,这声音他记得,是龙飞。
龙飞驾着马车从雨幕里出现,让马车停下,下车,对他拱手作揖,“属下前来接您,请楼主上马车。”
秋离枫点点头,暗自松了口气,转身上马车。
大雨滂沱,马车飞快穿梭在雨幕里。
他们住的是从一家农家夫妇手里买来的小农屋,就在城外不远。
“请楼主尽快换下身上的湿衣裳。”跟在身后进屋的龙飞提醒。
然而,更叫他们奇怪的是,对方好像有意要跟他们耗。
要是儿子肖默在,肯定同意他的做法,默儿那小子可是最疼燕儿这个妹妹了。
可她坐在马上的气势却又不容人小觑了。
就是不知,他知道自个真正的妹妹已经不在了后,他将会如何。
然而,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玉佩之时,玉佩不翼而飞,落入主人之手。
“媛儿,那是你姐姐,你说呢。”肖晋南把最后的面子寄托在二女儿身上。
那是无阙自个diy的衣服,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她不可能认错!
爷若是知道,不知又该有多心疼了。
“刚好派去给您送信的人回来禀报了,属下便自作主张去接您。”龙飞道。
[宝宝贝贝至今尚未取名,待日后我问过她三位岳父的名字后,再从中择一字命名。]
“李公公在您昏倒后,为了不负您所望,他就立即带着万年冰参快马赶回去了。”肖媛细心给她到来一杯热茶,看着她放心地松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把李培盛交代的东西拿给她。
怀瑾睡足了一夜才醒来,醒来,外面已经雨过天晴,天空明媚。
“无阙,看来当初真是一语成谶,从今往后,你真的得到我每天三炷香的虔诚供奉了。”怀瑾伤心苦笑,“如果你的灵魂像楚墨那样来个反串,回到现代变成我,代替我继续给老爹他们解闷,给他们送终,那就是完美大结局了。可是,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狗血对吧?但是,我真的那样但愿,但愿你还活着,不管在哪个世界。”
“战况如何?”怀瑾表明身份后,得到同意进入战区,人还没到跟前,便出声问。
李培盛目送那抹身影离去,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很沉重,真的很沉重。
听到这声音,正在按照布防图商量策略的柳云修和斐然震惊地回头。但看到
[三位岳父大人,小婿祈天澈在此有礼了。感谢你们将我的妻子、你们的女儿抚养成人,还教得这么好,虽然有时顽皮过头了。]
不过,在他们心中,好像永远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只是,这一次,她怎么想都不安。
因为有一位诸葛般的娘娘在,他们根本无需担心会战败。
他们等到现在才现身,目的极有可能就是让他们在姑苏城止步,不再往下。
“站住!”秋离枫闪身上前拦下他,道,“玉佩再取回来也没用了。”
那就是,不管在多么遥远的时空,他们仍是紧紧相连的一家人。
在探子一次一次的传回消息后,他们确定了,那批队伍正是月朗国集结起来的散兵,约莫有五万人左右。
尽管
肖媛点头,拿起包袱离去。
两日后,有消息传来,有大批队伍在姑苏城二十里外驻扎。
唉!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这家最难念!
不过,依她对那三个男人的了解,看到信的话最先想到的必定是,争夺奉献自己名字里的字,因为只有两个孩子,他们是三个人,然后,争论的最后,必定是要她再生一个!
然而,话音才落,一个小包袱朝他扔来,他忙伸手接住。
[只是你们那里真的女权至上吗?怎么跪算盘这种事都有,倘若将来有可能,我会下令毁了全天下的算盘,并且从今往后禁用,这玩意儿真不好受。]
怀瑾低头,小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怀瑾把信折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再看向桌上的遗物,浓烈的悲伤在心中蔓延开来。
真正的,恐怕已经在太孙妃身上!
“马上带回去给璎珞!”
只是……
怅然地望向灯影里的雨幕。
他明明没跪过好么!说得亲生经历过似的。
他将信捡起来,打开来看,总算明白了被自己遗忘的那件事是什么。
“别挡路!快让开!”李培盛怒斥,听说战况吃紧,他得赶紧过去看看。
怀瑾隐约明白,该来的还是来了。
无论是谁,都猜得出来了,对方对他们所有的一切了如指掌,包括有多少人,用的什么防守方式。
换好衣服的龙飞一进来就看到床前衣架上,随着那堆湿衣裳挂在一起的还有一块玉佩!
物。
想着,他系好包袱绑在背上,调转马头,往来时路疾奔而回。
“既然连尸首都没了,那就帮我给他立个衣冠冢吧。”怀瑾悲伤地叹息。
“倒是你有心。”秋离枫淡淡道,低头把玉佩戴回身上,“你怎会知道我在姑苏城里?”
每一张上面都写着‘怀瑾’二字,好像只要这样写,就能够将这个名字永远烙印在记忆深处,永不忘记似的。
原来,早在那时,就注定了今日的局面。
她该庆幸才对。
不是只有他懂得为她付出的,她也可以。
肖媛见已被她问起,接过她的茶杯放回桌上,顺便把桌上的包袱拿过来递给她,“这是李公公离开前交代我们要交给你的,他说,你看了就会明白了。”
怀瑾看到这里的时候,禁不住热泪盈眶,感动肺腑。
一件熟悉的衣服出现在眼前,以及衣服上那封字迹熟悉的信。
怀瑾知道,月朗帝成功被救走了,迟早还是要打上一场大战的。
这种争输赢的戏码她早看了二十年。
……
“楼主,我去把玉佩拿回来!”龙飞说着,转身就走。
※
肖晋南气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都还没嫁呢,就已经这般向着那个男人了。
她并不排斥再怀孕,也没想过要喝避孕药,一切都顺其自然,因为,她也想过,要再给他生一个孩子,弥补他在她怀宝宝贝贝时没能陪在身边的遗憾。
“你的职责是照顾你家爷,其他的少管!”怀瑾厉声道,而后调转马头,往战火的方向奔去。
这里面不用想也知道是世间罕见的奇药,娘娘拼了命地寻来,只为爷能多一分苏醒的机会。
小屋里很简陋,一张床,一张桌,还有挂在墙上的蓑衣。
“那是因为楼主从来没当自己是主子。”龙飞道。
……
马车停在篱笆外,龙修轻轻推门而入,“楼主,该启程了。”
“姐,你醒了。”一直守着她的肖媛,一见她醒来,便上前关心。
相反的,农家小院,与战场相比,好像是两个世界,一个拼命厮杀,一个静谧幽远。
三日后的夜里,月朗国夜袭他们军营,损失惨重,但由于按照怀瑾的部署,岗哨放得及时,并无太大伤亡。
天才破晓,敌军的号角吹响,两国人马再次交战。
“姐,这衣物我拿去让人处理。”肖媛恐她太难过,直接伸手要拿走衣
所以,不是肖燕的肖燕还能活着,不是巧合,也不是奇迹,而是楼主用自己换她活着。
呆愣了好久后,她才决定打开来看。
这个笨男人,就算要咽气也一定要强撑着看她安然才肯。
所以,只要对他好的东西,上刀山下火海,她都要为他弄来。
“嗯。李培盛呢?”她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秋离枫没再说什么,迈步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