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缝隙,就表示有机关了。
李培盛心惊,难道不是他想的那样?
“呼……”
噗!
“太好了!拔拔回来给贝贝剪头发!”贝贝开心地拍小手,险些惊动了外面的丫鬟。
祈隽看到上面的印泥后,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打开来看。
这也更坚定了他要这样做,翻出爷以前尚未离京去打仗之前写给娘娘的回信,挑了一封比较适合的送来给娘娘,至少……至少这样能阻止她继续玩命寻药。
忽而,一阵凉风从窗外灌入,他蹙眉,上前关窗,然后又回到书案前拿起画继续背,“她有一头又黑又顺的头发,发上爱绑丝带、细带,生得娇俏可人……”
他要不要怂恿她红杏出墙?
李培盛嘴角抽搐,又不由得更担心,“娘娘,那您……”
怀瑾饶有兴味地瞥了他一眼,哼起歌来,“菊残,满地伤……”
那是她结束‘龙飞’身份后,差不多每天中午都会偷偷来看孩子,反正燕王府有人帮她把风,她也没必要怕。
连这样的事都敢想,不,
还有,谁要观!应该是——他煮茶,她钓鱼,然后共同烤鱼!
“那,在哪?”李培盛已经悔青肠子了。
听风楼
日暮西山
贝贝觉得自己晚了一步,着急地跺脚,要一旁的奶奶直接抱她下去,然后也飞快跑过去求抱抱。
李培盛看着又一个劲捏自己脸蛋的女人,暗叹,颔首默默退出去。
“她叫怀瑾,有一头又黑又顺的头发,发上爱绑丝带、细带,生得娇俏可人,她还有一双圆溜溜的双眸,里面永远都盛满了聪颖狡黠。她还有一张爱吃的小嘴,能说会道,开心地时候美眸半眯,嘴角慵懒上扬,她的右手上戴着鎏金古镯,上镶有细碎红宝石。她爱穿白衣……”
山上寨子里,祈隽一袭紫袍站在高处,望着京城方向。
那日他拿药去给璎珞的时候,璎珞也说了叫娘娘不用找了,找了也白找,已经不需要了。
龙飞想进来关窗,却见主子已先一步,他有些意外。
好吧,李培盛觉得自己的三观再一次被颠覆。
……
“可查出他们帮主的底细?”
怀瑾笑了,这厮居然学会在信里跟她讲笑话了。
是敢做了。
“宝贝生日的时候,拔拔一定回来陪你们过生日。”这一次,怀瑾终于可以肯定的给孩子一个承诺。
李培盛受宠若惊,看来,娘娘真的很开心,开心到不知不觉对他笑了,那种真心感恩的笑。
李培盛真是太佩服自己撒谎的功夫了,可又有何办法,娘娘现在定是受不了这个打击的,而且,她好像近期又要出城去找药。
怀瑾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床上的包袱,摆手道,“你家爷都醒了,当然不能再拼命啦,不然他会宰了我的。”
宝宝也跟着站起,打开护栏们,爬下床,小短腿奔向麻麻。
哼!他不在,她笑给谁看啊!又不是白痴。
[即使无法时刻陪在你身边,我亦希望我的怀瑾时常都是笑着的,眉眼弯弯的模样比较适合你——夫字。]
好想,好想他,可是,他居然一点儿也不体谅她这些日子以来所承受的煎熬,居然还舍得让她煎熬下去。
“那人来信说祈天澈就在活人谷,由圣手神医的关门弟子璎珞救治,去打听一下活人谷的大概位置,两日后烧谷!”
咔!
怀瑾上前,使出吃奶的劲,费了好一番时间才推开那座沉重的棺盖,熟悉的棺材味袭
然而,怀瑾在当初发现军饷,并错喊秋离枫为‘师兄’的地方等啊等,望啊望,也没见秋离枫来。
“娘娘,爷的信不是在您手上了嘛,您要不要再忍一忍?”至少得为爷守身如玉一年啊,就算……就算那是一根黄瓜也不行。
喜欢看她笑就直说,说什么眉眼弯弯比较适合她。
李培盛可怜兮兮地点头,毫无防备的疼啊。
午后,怀瑾乔装成翩翩公子哥,飞身离开宅子,前往燕王府。
还是,那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神通广大?
“回爷,打听出来了,那是因为他们失踪几年的帮主回来了,并且带回了很多金银珠宝,所以才会有此等现象。”火云根据查来的消息禀报。
李培盛暗自吐血,若爷听到这话,会不会被气得活过来。
她松了一口去,满心地成就感,又一次费劲地盖上棺盖后,合上石墓,飞身而去。
所以,他这是一醒来就宣告要跟她一起慢慢变老吗?直到他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他还依然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
若真的是她,若真的是她……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谢娘娘赏,奴才喜吃黄瓜。黄瓜清热利水,解毒消肿,生津止渴,是消暑圣品。”李培盛立即狗腿地捡她的话,倒背如流。
“奴才不敢。”李培盛吓得赶忙缩回手。
柳云修沉默,他们确实不敢想象,因为那日,他们亲眼目睹怀瑾抱着祈天澈癫狂的样子,那时候的她暂且坚信祈天澈没死,倘若这时候让她知晓祈天澈已经……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娘娘对爷如何,若是现在让她知道爷已经……她会变成什么样我们都无法想象。为了完成爷的遗愿,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让娘娘好好的。”
“谁说的!黄瓜清热利水,解毒消肿,生津止渴,还能做……”怀瑾忽然止住,怀疑地看向李培盛,瞧见他微微别开耳朵,一副没脸听的模样,总算明白他那所谓的‘伤身’,所谓的‘忍’指的是什么了。
起初,她还是有点顾虑容雪的,后来发现,容雪居然也像个大孩子一样,每天都同宝宝贝贝一块等她来。
混蛋!能不能一再嫌弃她,她就算不是学霸,好歹也不是学渣好吗!
火云接过来递给祈隽。
麻麻在跟别人玩捉迷藏,不能大声。
“他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所以不敢见我?瘫了?还是没法说话?或是毁容?更甚者……”
怀瑾甜滋滋地再往下看。
“她叫怀瑾,有一头又黑又顺的头发……”
“你要不是太监,也一定是个下.流男人!”怀瑾走出来玩味地笑道,堪堪站稳的李培盛又险些栽倒。
骤然而下的雨敲打在窗前,啪嗒作响,再次打断了秋离枫。
幽静的林子,一抹身影身轻如燕地掠过林梢,确定无人看守后,才放心地降落,站在一座半球形石墓前。
楼主最近的状况越来越忘性,也越来越痴呆,他真的很怕再这样下去会变成……傻子。
因为在这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伤,自然,也不指望燕王他们会替孩子理头发。
因为有人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怀瑾顺利地落在孩子居住的院落里,如往日一样翻窗而入。
李培盛看到她眼里的邪恶,看到她弯起的弧度,心肝俱颤,因为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这位姑奶奶露出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容了。
啪嗒啪嗒……
她兴奋爆棚,捧着信亲了又亲,那股兴奋劲根本停不下来。
然而,还没完全靠近,三双眼睛似乎早就商量好了,很有默契地睁开。
柳云修拍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秋离枫对着画中人念了一遍又一遍。
正因为城里的乞丐帮这几日越发壮大,所以他们才不得不留意。
这一摆,摆出了她脑子里一直都想不通的一个问题!
“拔拔什么时候回来?”贝贝问,现在的她,说话口齿基本已经很清晰了。”
他真的好佩服爷,居然能接受这样一个女人。
无聊之余,她想起当初祈天澈以暗王身份出现,同她玩打水漂,于是便捡来一堆石子,独自打发时间。
有了意外发现,她赶紧拿出帕子当手套,小心翼翼地将那左右腿骨调换了下,摆回原位。
※
李培盛离开后,怀瑾才捧起那封信走到窗边,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她蹲下身,双手握上香坛,轻轻一转。
仅是匆匆一扫,他就拔剑挥了个粉碎。
因为,他们的拔拔真的醒了,无论他需要多长时间准备,反正在孩子生日当天,他不回来,她也一定会拎他回来。
菊……菊?
“是!”
……
怀瑾松了口气,小手拍拍小心脏,跑到铜镜那边,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肌肤,皱眉,“我得去买几根黄瓜才行。”
“娘娘,您下次能不能先跟奴才打声招呼?”他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李培盛再联想到黄瓜,整张脸顿时如遭雷亲,夹紧腿,捂着菊,后退再后退,然后后脚跟被门槛绊了,整个人趔趄地往外栽去。
瞧,刚管好的窗他有忽然打开,就那样站在窗前,任风吹雨打。
“楼主,请让属下为您关上窗。”龙飞走过去道。
“龙飞,我好像又忘了什么。”秋离枫的视线黏在了雨中,忧伤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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