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却是这一句话让燕王的脸色更冷肃,不悦地目光瞪向她,讥笑,“奶奶?的确是奶奶,真的奶奶!”
宝宝看了看自己面前那一片狼藉,然后,果断把筷子塞给妹妹,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终于,宝宝奋斗了好半天,把那盘菜戳得满桌子都是,总算戳了一块肉递到麻麻眼前,“麻麻,给!”
“祈天澈,你说的地方是去哪?”怀瑾看着马车拐过一条接一条街道,不由得好奇地问。
怀瑾瞪他,拳头如雨点。
还好俩孩子只顾低头玩自个的,没注意到,不然真是教坏小孩。
马车里不断传出欢声笑语,尤其是两个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所以……
只是,站到外面后,她总算真正领略到什么叫做耍赖的最高境界。
“看床上躺着一只小猪,可爱得紧,舍不得。”他笑。
不,他做不到。
“贝贝的!”
“当初我就是因为被金风细雨楼派出的杀手打入激流中的,这笔账我牢记着呢。”
“回爷,是走不了。”外面传来李培盛的声音。<
“噗嗤!瞧你的儿子!”怀瑾不由得笑了,这孩子,跟他爹还真是像得不行!尤其犯事后的无辜嘴脸。
无奈,怀瑾只好趁机教育儿子。
“好啦,贝贝的。”怀瑾玩够了,伸出手去帮女儿抹去嘴边的油渍,顺便捏捏小脸,“贝贝的是不是就是麻麻的?”
贝贝机灵地起身躲到拔拔身后,宝宝也很快被拉入战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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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不应该了,他紧张了一天,她却一直呼呼大睡,醒来后就只顾着吃吃吃,完全忘了照顾他的心情。
她会紧张才怪,哪怕面对一只老虎,恐怕她都会迫不及待扑上去,何况是早已见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他的母亲,容雪。
贝贝本能地张嘴,然后看到麻麻眼巴巴的样子,好像比她还饿,闭上嘴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到嘴边的美味,然后抬起小手轻轻推过去,“贝贝给麻麻吃。”
本来,他对亲情早已不再抱希望,不再渴望,但在他的心湖彻底平静的时候,突然揭开的真相又将他的心湖掀起狂浪。
燕王背过身去,“等她醒来,本王会亲自送她回宫。”
“娘娘,老夫有话要说。”马车外,响起一个破坏一家四口温馨时光的声音。
“麻麻的。”
贝贝想了下,点头,“是。”
怀瑾总算松了口气,她刚才是真的担心燕王会点头的。只是,如此一来,苦了燕王。
“喔,那你已经说完了。”
怀瑾小脸不争气地红了,因为似乎好像是首度从他嘴里听到他这般直接地承认她是他妻子。
王府门前的小厮看到是谁到访后,立即进去禀报。
随着一路打闹,马车停在了燕王府门前。
怀瑾看到他沉静的眼中带着犹豫和挣扎,她仔细想了一下,顿时明白他要去见谁了。
“好啊,麻麻是小猪,小猪要抓贝贝了!”撸袖子,凶神恶煞地伸爪子扑过去。
苏敬抹了抹汗,再接再厉,“娘娘要如何才愿回宫?”
“有这么明显吗?”她调皮地笑问,“其实,我还蛮想知道你哭是什么样子的,两串眼泪,两管鼻涕,哈哈……保证全毁。”
于是,两人盯着儿子在跟一盘红烧肉做斗争,看他们的儿子想要做什么。
怀瑾的心情顿时回归沉重,她双手改而抱上他的手臂,“祈天澈,那不怪你。你该庆幸,当年你有让人为她打点。”
在后院的房中,他们见到了容雪,却是一个沉睡中的容雪。
怀瑾走近他,将他的脸转过来,“你要不要哭一下?我帮你遮着,不会有人看到的。”
“贝贝的!”
……
祈天澈闻言,沉吟了下,便懂了。
嗯,选择当一个安静的小孩子果然没错。
宝宝和贝贝在父母身前自个玩着,不吵不闹。
闻言,怀瑾震惊!
“你是要趁此机会挖苦我吗?目无尊长!”燕王回头,又气又笑。
怀瑾欣慰地笑了,倾身过去吃下儿子艰辛万苦才戳来的那块肉,幸福爆棚。
是的,温柔,祈天澈很少很少见得到的温柔。
母亲啊,本来以为这辈子这个人早已绝缘了的,没想到老天又将之还了回来,一个,真正正正的母亲。
这样做真的很男人,可是也很让人心疼。
祈天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微微一笑,“我说过,待一切落幕后,再考虑要不要当你儿子,现在看来,当不成了。”
心疼地看向他,清冷的面容依然看不出半点情绪。
怀瑾皱眉,看向祈天澈。
“祈天澈,你别教坏我女儿!”有本事就别让她听到啊。
“什么?”怀瑾追问。
苏敬滴汗,他这是说多错多吗?娘娘的口才怎那么好?
“丑媳妇见婆婆,当然马虎不得!快帮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妥。”她很紧张很紧张地求帮忙。
“是啊,苏大人,娘娘摆明不愿回宫,不愿当皇后,皇上又说没有一国之母哪来的一国之君,这是要放弃皇位的意思啊!”
不知,这该叫什么咚?
她把宝宝交给包子看,李培盛也极为机灵地将贝贝小公主抱走。
一家四口,两个大人旁边各牵一个,站在眼王府门外,望着上头那块“燕王府’三个烫金字的匾额,各自五味杂陈。
“苏大人,现而今该如何做?”有人问。
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怀瑾又有了想把她塞回肚子的冲动,这小情人能不当得这么到位吗?
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毫不避讳地为女人剥荔枝,喂女人吃荔枝,地上好像多了好多眼珠子,瞪掉的。
“不当皇帝,怎么卖得了这国家赚路费?”
“自古女人不能参政,苏大人不会不懂吧?”怀瑾故意拿他的老顽固来说事。
说着,他匆匆离去,去找那个人。
“贝贝,那是麻麻的。”怀瑾笑着跟女儿争。
祈天澈心疼地将她拉到身后,清冷的目光直视燕王,“我可以不与她相认,你要吗?”
“我就说吧,一国之母好累赘。”怀瑾看向某男,一脸很不情愿的样子。
“你刚不是说一句话吗?说完了啊。”怀集笑着弯腰把到嘴的荔枝喂给她家的小吃货。
祈天澈抱着两个孩子下马车,最后走出来的是跟孩子玩得头发微乱的怀瑾,而且,玩得额头都渗出薄汗了,可见方才在马车里玩得有多疯。
“嗯,所有人都看到你涕泗横流的样子了。”某男淡定附和。
“你要做什么?”他不解地挑眉。
外面稳稳驾马车的李培盛扭头抬手抚了抚劈风,“你也很满意这样的结局是吧?狗都满意了,自然,所有人都满意。”
※
“王爷,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了。”管家小声禀告。
“宝宝,以后不能再这样咯,你看,脏脏,掉在外面的都不能吃了。”虽然这样的结果很满意,但她可不希望儿子从此学会这样糟蹋食物。
“那贝贝的东西给不给麻麻吃?”说完,偷偷朝某男眨了下眼。
好像妻子比起娘子更有甜蜜感。
这也是苏敬一直头疼的问题,忽然,他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顿时喜出望外。
祈天澈也好奇地牵着俩孩子出来,看到某女用嘴剥荔枝后,直接将孩子由李培盛看着,伸手拿过她手上那串荔枝,“我也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吃货的最高境界,没有手,还有嘴。”
昭告天下,容昭仪已死,硬是将生母当做路人甲,或者,将来还得喊上一声‘王嫂’。
呃,这怎么又成为他的理由啦!
燕王目送那对小夫妻走出房门,听到他们的对话,啼笑皆非地摇摇头。
卖,国挣路费?
亏他们想得出来!
忽然,帷帐里传出低如蚊呐的声音,但是,燕王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