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屋子又是在深巷深处,这里又曾经住了一个疯子,当年还一把火把那疯子烧死了,所以这里更加不会有人靠近。
“取悦?”斐然冷峻的面庞逼近,瞪着她,“你该不是连自己的贴身衣物都不记得了吧?”
怀瑾还真从来没觉得斐然如此man过!
他去了拜月教?
璎珞本就因为饿坏了没多少力气,现在肚子也不过是才填了几分饱,别提挣扎了,连掐疼他都办法,何况他还皮糙肉厚的。
“那就更卑鄙了!”璎珞冷笑。
斐然只是气得用嘴去封住她,并没打算要深入,他退开,盯着她,“别再给我‘奴家、奴家’的,你这般不就是为了让我时时刻刻记得你有多风尘,有多放荡吗?”
原来是在他身上!
斐然见太孙妃受伤,想劝她先回去包扎伤口,她却是让柳云修弄来石头,一颗颗石头往里砸,却都被反弹回来。
她躲了他两年,他应该不会再担心自己在缠着他了吧。
斐然和柳云修看着这个急疯了的女人,脸色泛白,发丝有些散乱,气喘吁吁,虽是不忍,但还是不得不摇头。
无阙的手指发抖地把没一个方向都指了个遍,在快把人急死的时候,才颤抖地说,“好像是一个叫……梧桐苑的地方。”
破败的屋子里,潮湿,昏暗,到处都是被烧后的余烬,甚至屋顶上的横梁还摇摇欲坠,犹如断垣残壁的画面。
全场寂静,只听得见她的声音在回响。
看到他冷若冰霜的脸,看着他冷冽如刃的眸,她有些慌,有些怕了,努力想挤出一朵风尘笑来,却怎么也挤不出。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
“还否认吗?”斐然看着身下无话可说的女人,冷怒的问。
“璎珞……”他心疼地上前蹲下,用手去抱她。
璎珞不敢置信地瞠目,他,他居然用嘴堵住她,不让她说话?
是的,心疼,在她身上,他学会了心疼。
阵法一破,斐然立即冲了进去。
她脸色好虚弱,苍白到透明,看得叫人很是心疼。
“喔,刑部尚书拒绝太医治伤,本王想,他该是等璎珞姑娘高超的医术吧。”燕王很好心地说明。
他借着深厚的内力在上方盘旋了一圈,然后一掌打向自己以为对的位置,没想到触碰了暗器机关,密密麻麻的暗器射向他,他忙用剑去挡,身子也因此没法再稳在半空,落在屋顶上,脚下立即被利器扎伤。
璎珞看到冲进来的怀瑾,她是听见了怀瑾刚才在外面的喊话的。
皇太孙吐血,昏迷不醒,只剩一刻钟可活!
还好,他们还要靠他找到她,否则,他体内不止一种蛊,也不可能还活得跟没事人一样。
“在哪里?!”斐然箭步上前,一把拎起他问。
一颗颗石头变换着位置投进去,不是反弹回来就是落下,整个梧桐苑的范围好像被金钟罩住,没有入口。
璎珞美眸圆瞪,脸色刷白!
璎珞看着两眼冒火的他,这是她头一次见到他除了冰冷外还会发火。
怀瑾只当他刷逗比,正要从他身边经过,突然被他一把抱住脚。
斐然眼睁睁地看着那面墙,转身,一拳捶在墙上。
“斐然,我相信璎珞在宫里,她真的在宫里!”怀瑾紧抓住斐然的手,要他相信。
※
斐然看着她那张一如两年前一样媚惑无双的笑脸,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上前一把将她扯进房。
“你这样不是办法。”
这梧桐苑被设了阵法!
他不是冷得像个冰块,不解风情吗?
“我有亲口同你说吗?一切不都是你认为的吗?”
斐然冷冷看着怀里的女人,二话不说,执意抱着她箭步往承阳殿去。
斐然丢开无阙,立即和怀瑾一同飞身前往。
“你以为被你那样对待几次后,我还会毫无防备吗?”他冷盯着她。
怀瑾想硬闯,斐然拦下她,无奈,她只能让璎珞先把地上的蛇弄走。
“原来大爷是要告诉奴家,大爷偷了奴家的肚兜?身为刑部尚书,知法犯唔……”
璎珞暗自咬牙,她做什么闲着无聊要在没见衣裳上里面衣角缝上自己名嘛,更无聊的是,连肚兜也没放过。
“是满大街都是,但那些都不会有一个珞字!”斐然怒吼。
他着急地一掌接一掌地打,直到内伤也不愿停手,柳云修看不下去,上前架开他。
两年前,若他没有自以为她真的听话地不再纠缠自己,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别哭了,伺候你家小姐沐浴!”斐然冷冷喝止。
她佯装不懂,勾出风情万种的笑,“大爷,您这是要奴家换上取悦你吗?”
斐然看向璎珞,眼中有着一丝急切,张了张嘴,却是没解释。
怀瑾没时间安慰他了,转身往另一处废墟寻去。
在她离开后,他学会了思念。
难怪当年完事后,她怎么也找不到肚兜穿上,最后着急着替他清解余毒,就套上外裳也没再找了。
斐然气得又一拳砸在床上,“若非如此,我怎会知道,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就在这时,更可怕的消息传来。
“原来,我也以为你当真是那样,不过……”他一拳捶在她脑袋边上,“要我细说当日你替我解毒的经过吗?”
璎珞闭上眼,原来,他早有防备。
“风***璎,你听得到的话吱个声啊!”怀瑾继续喊。
“斐然,用你那迷人的嗓音喊一喊!”怀瑾忽然道。
他跟着拿起石头试探,结果一样。
“无阙,你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千钧一刻,一抹白影如浮云般轻盈而来,身姿却又迅如破竹,在太孙妃就要落在布满暗器的屋顶上时,那人搂着她旋身飞起。
斐然怔了怔,张了张嘴,正想着该如何喊。
他不是中了她的幻药吗?
可是,当年他不是中了她的幻药吗?怎会记得收起这件肚兜?
斐然冷酷的脸色越发紧绷。
斐然看到她这样,心如钝痛,恨自己无能,居然至今才救出她。
“当归一直在尚书府等你回去。”斐然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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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为了避开迎面而来的暗器,身子不得不平躺在屋顶上,整个身子就像在钉板上滚过一样,被扎得全是伤。
“骗你什么?”
璎珞停下脚步,气得咬咬牙,转身,走出承阳殿。
好在他那样做了,不然他真的被蒙在鼓里还不自知。
一进落梅院,璎珞瞧见桌上的糕点,从斐然怀里跳下来扑过去,抓起就是狼吞虎咽。
消失,奇迹般地,那笛音也停了。
两年前,若他没有推开她,她不会被困在这里。
“大爷,您若想要奴家伺候,也别急嘛,奴家身上味道怪不好闻的,你……”
迅速补充了些体力后,璎珞刻不容缓地走进寝宫忙正事。
给皇太孙解完毒后,璎珞走出落梅院,就看到院子里抱着剑,笔直站在那里的男人,一身的伤还未处理。
“以你风尘的模样来骗人深信不疑!”
璎珞不能说话,要么就是没力气,要么就是说不了。
然后手上长笛一划,一道内气化为白光劈向屋顶。
怀瑾已经不耐地扯开嗓门大喊,“风***璎,你听得到吗??”
“你说什么?”斐然霎时冷面如阎王,连字眼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你只是在逗我玩,包括表明身份?”
“没错,你毁婚,我眼不下这口气!”璎珞直视他的眼睛,气愤地道。
“你……”
斐然放开她,起身,开始觉得全身的伤都在痛。
他看向她,冷然问,“既然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又何以以身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