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茹不甘心,仍旧死咬着。
就在长孙略又准备施加杖刑的时候,申皇后的父亲镇南侯申超披甲前来求见。
因是桂王一案几日来抓了数千人,功勋将领人人自危,有封地的都争相返回封地,有旧部的都在联络旧部。
申侯说,这是大乱将起的前兆,他唯有披甲报国。
话音刚落,皇帝就收到了数十位王侯的请求返回封地的折子。
“递份折子就想走,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长孙略歇斯底里地把奏折乱掀了一通,但得到的结果却是,这些人早就走了,折子只是金蝉脱壳后安排的一点退路。
申侯道:“皇上有两大错处,其一,不该让主审安行道一案的洛王再处置桂王一案。其二,桂王世子早就自投皇宫请罪,不该在其父死后,还将其收入天牢。此二错,大失民心矣!”
倩茹瞥见长孙略脸上的不甘和懊悔,抓住机会,机智地因势利导,撺掇着父亲安泰游说皇帝先颁一道恩旨赦免长孙基夫妇。
长孙略也就坡下驴,把桂王一案的审判权交给大理寺,让荣国公和洛王一起监审。
退下后,申侯不住地夸赞倩茹聪明。
她不敢卖弄,委屈巴巴地称自己就是一门心思想救好姐妹湘湘。
申侯又夸赞她有情有义,把她的受宠若惊。
回去的路上,安泰也夸她,说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有她这个女儿。
自己存着私心,连累他们挨了打,还受夸奖,倩茹很过意不去。
安泰却道她该夸。
“这次的危机,全是因为皇上急于削藩所致。皇上急于传我上朝,事情还没有问清就急于给桂王扣帽子,其实,我不过查到了些桂郡官员贪腐渎职之事而已,唉!”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杀桂王呢?”
“一说是洛王杀的,一说是桂王自己失足跌倒而死。”安泰道,“不论如何,当夜在私宅与桂王密会的人都被杀了。”
“桂王倒了,现在朝堂上是荣国公和洛王二分天下,皇上的境遇仍旧没有改变,加上岳父又顶撞了他,所以,不是你连累了我们,而是皇上想拿你来处置我们。”
安泰觉得上官渊低估了皇帝的智慧,在他看来今日的事,就是皇帝在自己找台阶下。
倩茹也觉得是这么个理,毕竟危局已现,就算皇帝放了长孙基夫妇,更换主审,也不一定能力挽狂澜。
而且,申侯离开时一脸的轻松,好像已经得胜凯旋似的。
才行到一半,就有一辆宫里的马车疾驰而来,将他们拦下,然后把长孙基和湘湘塞进了他们车里。
二人都受了刑,奄奄一息,好像随时都会断气。
都赦免了,为何不送府邸?要塞进他们的马车?
倩茹是不介意照顾他们的,但皇帝这做法实在忒古怪了些。
万一长孙基有个三长两短,又或是桂王案子再有反复,上官渊都难逃干系。
长孙略这么安排,无疑是将他们和长孙基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到底有何用意?
倩茹第一次感受到了长孙略的阴险。
这阴险让人捉摸不透,又隐隐发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