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他本打算脱口而出,但想了想,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再多说,只怕会后悔莫及。
一场袒露真言终究是半途而废了。
为了弥补方才的“莽撞”,他破天荒地说了许多令自己都臊得慌的甜言蜜语,直到把倩茹哄笑。
与此同时,倩茹的心里也冒出了许多顾虑。
“夫君,你是更喜欢我这个人,还是更喜欢我现在的皮囊?”
“我要的只是你。”
这话虽甜,但却答的好含糊,倩茹不甘心,又追问,“如果我回到了从前的躯壳呢?你还会娶我吗?”
“虽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但你原来的躯壳病弱不堪,根本已经不能用,你又如何回得去?不要做此胡思乱想,我们好好珍惜现在。”
上官渊的话很有道理,但她还是担心,毕竟亲身经历过。
“其实这还不是我最忧心的。我最忧心的是,万一咱俩现在有了孩子,而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躯壳,那这孩子算谁的?孩子的生母,你又该如何安置?”
听她这一说,上官渊顿时感觉脑门儿发涨,本来想春宵一夜,现在也不得不全力克制。
成婚大半年了。
他俩虽挂着夫妻的名义,也同床共眠,但却始终没有越过雷池一步。
这其中的缘由,除了他总是不断地在受伤,更多的是心里的顾忌。
喜欢却不能亲近,心里真难受。
片刻,倩茹又问了他一个麻烦的问题。
“如果我不是我,你能分辨得出来吗?”
他从来就没想过这些,不耐烦道:“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当然是原来的安倩茹,你知道我占了她的躯壳,她又占了谁的躯壳吗.”
倩茹说了一串神乎其乎的事,上官渊却不怎么相信。
若非是昨夜掘开坟墓看见棺椁里的尸身仍然鲜活如初,他甚至不想去相信现在的妻子身体住着安行道的女儿。
如果现在她说的种种离谱的话都说真的,那将来自己要面临的一切简直太难了!
他不想再听了,遂去将厨灶上煨着的饭菜端来,用饭菜堵住她的小嘴。
大家闺秀就是这般,食不言寝不语。
只要倩茹的嘴里有食物,她肯定不会选择张嘴说话。
他的小伎俩得逞了。
而倩茹也看出来了他根本不想听,所以乐成其事,默默地配合。
饭毕,上官渊说起婚宴的事。
日子就定在后天。
上官渊一应都安排好了,她只需要在这里安心地等着轿来接。
为何是从这里出门呢?
安泰复职后朝廷本来配给了官邸,但一家人住在一起彼此有照应,她不愿意安泰搬出去,而且志轩也离不开她。
如此,那座官邸也便不适合作为娘家。
上官渊便决定从这里接她回府。
她也想开了,大操大办一回也不错,省得每回夫人们聚在一起说话,没话题的时候总有人旁敲侧击地拿他们的婚礼找乐子。
次日,一应物品便送来了。
做工精致的凤冠霞帔穿在身上显得人格外高贵美丽。
湘湘见了羡慕极了,恨不得长孙基再娶她一次,但长孙极新丧,他们尚有三年丧期要守,这愿望注定无法立刻被兑现。
躺在榻上,倩茹满耳回响的都是众人真挚的嘱咐。
她甜甜地闭着眼睛,期待着明日婚宴的盛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