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天庭鬼蜮，大周不周

就这样，观世音在圣京城外的土地庙住了下来。

虽不情不愿，却不敢忤逆那位伟大而神秘的老人，每日跟着他穿着常服走街串巷，撩起裤腕下地种田，做的尽是那一些人世间最平常的活。

这一幕若是让三界仙神们看到，估计眼珠子都能瞪出来。

那佛门派在观世音身边的行者，仅仅坚持了三日，便再也不愿去做那些脏活累活。老人也不强求，只笑呵呵的说了一句‘缘分未到’，彷佛有些惋惜。

而观世音却不敢反抗，只得跟在他身后任劳任怨。短短几日过后，她身上再无世外真人的清雅超然，彷如一个乡间农妇渐渐融入了这个平凡而真实的底层社会。

她彷佛忘了自己还有法力，忘了长生久视的生命，平淡空寂的内心竟泛起久违的充实、喜悦。彷佛得道之初，每一次修为进步后那让人满足的幸福感。

‘平凡’‘平等’‘公平’

观世音菩萨望着尘世中的一幕幕，看着那一张张平凡的笑脸，神色若有所思。

“夫子，这就是他一直追求的平等之道吗？”

天庭也悄然发生着奇怪的事。

“天帝太反常了。”

他飞速翻开了一本古老的书籍，目光在一行行字体上飞掠。

极北荒域。

“上层之人，谓之民生。中层之人，谓之民政。下层之人，谓之平等。唯有超出这一视界之人，方可看透民心。”老人道。

观世音跟在他身后，默默割着稻谷，清丽无暇的脸庞被淤泥抹了一痕一痕，却浑不在意，彷佛沉入了一个忘我的境界。

“一个存在于天地间最平凡的道理。”

清净高雅的观世音菩萨，彻底化去了仙人佛陀的气息，彻彻底底如一个凡间的女子，身上忽然有了女人的味道。

她是仙，是佛，也是人。

杨罡在书房中反复渡步，心念飞速运转。

“天庭——不如鬼蜮！”

“不对劲。”

“哗啦啦~~”

一条虚幻的长河在眼前一闪而过。

“哪怕是死，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许多人的实力明明还不如自己，却已经踏入‘归墟’。

观世音不解。

老人重新弯下腰，一镰刀一镰刀割着田里的稻谷，“或许他看透了未来的变化，知晓什么样的秩序才是真正适合万千大众的。所以才提出了这民心之道。”

他最终选择了艰难求生，保存自身。无视了那一条条生命消逝的声音。

因为他知道。

“为何？”

时光流逝。

火德神君，水德神君，一个个大周飞升而来的权贵仙神……最终，直到杨罡造访太岁部，发现太岁部神君杨任也有半个月没有露面。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

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

而周围一些天赋异禀的将士，得到了凶兽消逝之后的力量，也逐渐强大起来，足以与部分较弱的凶兽抗衡。

看着一个个强大的凶兽骤然死去，如一朵刹那盛开又凋谢的彼岸。

尘世浮萍，身不由己。

她仰起头，迎着初生的照样。

战场的损失小了很多。

他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凋零。

他终于发现了天庭的不正常。

“这个道理，或许比天条，比大唐律法，比佛门道理都要适合这个世界，是真正能够超脱三界达到心之彼岸的天地至理。”

这一幕看得李进心惊不已。

“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也看到了，身体力行证实了这一道理的存在。‘它’不是由某个人提出了上论，而是存在于世间每个角落，存在于大众心中。”

“难道……”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天上的虚空，“所谓的西游，根本就是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