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轻笑一声,叹道:“看你疗伤的身姿如灵蛇盘岩,身子骨骼扭曲到随心所yu的地步,天下间除了柔然的大国师迦旃林提,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人来。”
迦旃林提毕竟也是一个绝顶高手,见到对方如此坦荡的说出理由来,便将心头的疑虑和惶恐一扫而光。
以及鼻翼旁边为重,显是与人交手时被伤了阳脉,如我猜得不错的话,你该是与那人硬碰硬的对了一招,结果因为你功力稍逊一筹,手阳明大肠经、手太阳小肠经以及手少阳三焦经受到了损伤,我想你此时的肚子也该不会太好受?”
刚进入到山里没多久,迦旃林提便往怀里一掏,随即拿出了一块白se的碎布,看着手里面的东西,迦旃林提暗自得意,心道:那ri在白虎堂抓破了葛玦的衣衫,幸亏没有随便丢掉,要不然在这无尽的大山里寻找他,还真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他走出了树丛,向着北面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峰峦散落,云牵雾绕,心道:虽然耽搁了些时间,可是,前面便是山路崎岖的白云山,葛玦带着个人,又被刘寄北缠上,料想也该不会走得太远。
他慢慢地将身子转正,却没有起身,而是在青石上结成菩萨跏趺,眼中妖异的光芒闪烁不定,用他那特有的语调问道:“不错,我就是迦旃林提。你我从未谋面,可是看你见识如此渊博,想来定非等闲人物,可否将姓名告知,ri后见了面也好有个称呼。”
迦旃林提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驭兽之道,一边少有的脸上露出笑意,将碎布揣到怀里,一边跳下岩石,不急不缓的跟在狼群后面向林子里面进发。
迦旃林提又吃了一惊,那人捕捉到他的神se变化,异常肯定的说道:“如我猜得不错,你该是迦旃林提。”
迦旃林提回想起张符离去时,留下的最后那句“技艺凌绝顶,恩泽济苍生”的话,心道:看来他留下丹药救治我,其用意是想让我在伤好了之后,能够造福苍生,济世度人啊!
狼群不住的嗅来嗅去,一开始时走走停停,进度徐缓,可过了晌午后,狼群的速度便开始加快了,接连翻过几道山脊,到了黄昏时分,迦旃林提随着狼群登上了一条荒芜的小山路。再过了一会儿,狼群便停了下来,不住的徘徊低声吼叫着。
迦旃林提对于夺回师门秘笈《仿鸟迹》的执着,天下间只怕无人能够比肩。
迦旃林提听罢之后,大是骇然,暗道:这人好厉害的眼里啊!他究竟是谁?
他说到此处,眼神忽然间变得无限深邃,轻轻的念叨着:“‘行踪常在云天外,天下英豪我第一’,你知道说的是谁吗?”
迦旃林提大大的吃了一惊,禁不住脱口问道:“你怎知道?”
其中,有一只身体最为壮硕的野狼还蹿上了岩石,伸出舌头不住的舔着他露在草鞋外边的脚趾头,样子极为温顺驯服。
来人淡淡的一笑,说道:“亏你提醒,我倒还知道自己也有个姓名。”
迦旃林提伸手轻抚了几下离他最近的那头野狼的背脊,而那头野狼弯过脖子,不住的用脸颊摩挲着他的手臂。
同时,他也奇怪,张符和他本无交往,为何赠送丹药助他疗伤呢?
话语虽是由来人的口中说出,可在迦旃林提听来,却像是由浩渺无尽的天际发出,这种玄妙得不可思议的错觉,禁不住让迦旃林提又发起了呆。等他缓过味的时候,来人已然在眼前消失,恍惚间只听有人说道:“国师身前的石头上放有一粒丹药,如无疑念,尽可服用,相信到了明ri,国师当可无碍了。”
迦旃林提抬头一看,原来此时已经来到了半山腰一处草庐的外边。
草庐不大,却有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四周篱笆环绕,柴门虚掩着。
而在柴门旁边悠闲坐着的人一身土布衣衫,样子有些憨厚,不是刘寄北是谁!
那把乌黑的环首刀则插在了他旁边的地上,而在他的另一旁则插了个长长的镔铁拐杖。
迦旃林提看了看刘寄北的脸se,丝毫看不出一丝的倦怠,禁不住心中暗自赞叹,忖道:他果然在内力修为上胜我一筹,那一战似乎对他毫无影响,看来这是一个难缠之极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