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扑哧”一笑,说道:“大哥真是睡糊涂了,还只睡了一小会儿?你已经睡了小半天了。”
杨忠疑惑的盯着伽罗,问道:“难道是我猜错了,姑娘不是姓独孤?若真如此,可就怪了,天下间哪有这么相像的人?”
伽罗眼里噙着泪水,低声说道:“伽罗本是个孤儿,幼小时这对镯子便已戴在了身上,从来也不知晓镯子的由来,今ri还要多谢杨叔叔指点了迷津。”
面对杨忠有点古怪的目光,伽罗显得不好意思。她低下头去轻轻抚弄着衣角,静待着杨坚介绍。孰料还没等杨坚说话,杨忠竟又问道:“让我猜猜,这位姑娘可是姓独孤吗?”
接着,他又仰天叹道:“独孤将军在天有灵,恭喜你失女复得。来,看看你的女儿!如今都已长成大姑娘了,出落的好似儿一般,末将真羡慕你的好福气啊!”
他似乎不愿为这事多做解说,朝着伽罗点了点头,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寄北叹道:“如此看来,伽罗却是独孤将军的女儿无疑了。”
他说到这里,先是瞄了一眼刘寄北,接着又看了看伽罗,本想把话接下去,却见伽罗满面通红,恶狠狠的示意他,显然是要他就此把话打住。
伽罗喜极而泣,心里反复的念叨着: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伽罗一开始没有回过神来,当她心里回味了杨忠的问话时,禁不住心中一颤,顾不得害羞,抬起头来诧异的问道:“杨叔叔为何说我xing独孤?”
刘寄北心有所思,并没有过多注意伽罗和杨坚的表情,他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不知何时掌起的烛火,喃喃自语道:“怎么只睡了一小会儿,竟然已是入了夜呢?”
杨忠把镯子放到掌中把弄了几下,笑道:“怎会不识得?这对镯子本是蛮左樊五能家传之物,当年若是没有它作为信物及时示jing,独孤将军和我带着大军只需再耽搁几ri,淅阳郡便要落到了辛纂的手中了。”
刘寄北心中好笑,他自是明白伽罗为何要制止住杨坚话头,忖道:杨坚这小子到底是年纪尚轻,不甚知道女儿家的心事,像这等婚姻大事怎能当着我的面随口说出。
三人一看,认出来人正是杨忠。
杨忠点了点头说道:“刘壮士所言极是。”
刘寄北自是不能将心头话说出,一脸的漫不经意,跟在杨忠身后,走出了书房。他一边走一般思量着,心道:听杨忠的话外之音,似乎对我的事情知道不少,他是如何知晓的呢?
杨忠怔了一下,回忆道:“莫非你就是当年独孤将军遗失了的那个女儿?十六、七年前独孤将军征战凉州的时候,曾在凉州附近的野猪泽丢失一女,看你的年纪也就在十七、八左右,从时间上倒是很吻合。”
俩人都是一样的心思,这位刘大哥倒是一个念家的男人。
刘寄北恍然道:“如此看来我确实睡了很长时间。”
杨忠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是刚刚听说的。”
杨忠松开了杨坚之后,看了一眼刘寄北,见他衣着普通,貌不惊人,故而并没有流露出什么惊异的表情,但当杨忠瞧向伽罗的时候,竟是不由自主的发出“哦”的一声,明显的感到了惊奇。
杨忠点了点头,叹道:“姑娘的五官虽是生得异常秀美,但是总的轮廓却与独孤将军并没有太大分别,若说姑娘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可真叫人难以置信。”
刘寄北知道人家也许有很多话要说,所以并没有因此而心生芥蒂。
他盘坐在榻上,静摄心神,运气调息,很快的便进入到了物我两忘的境地。
刘寄北由獬豸和青龙处得来的内丹,虽是二者多年jing气之所结,但都带有一些兽巴菍巫山**之机解去了青龙内丹上的yin*xing,而后再借以“安明真气“的佛xing化去了獬豸和青龙内丹上的兽xing,既而使他体内的真气逐渐变得纯正。
这一段时ri,刘寄北受事牵劳,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调和体内的真气,也正因如此,他尚是不知道自己已逐渐接近于“三聚顶”的武学妙境。此时他心神骤敛,进入到了窈窈冥冥之境后,心神不住的升华,仿佛已离开了躯壳,滞留在空中审视着自己的身体。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恬然,有着无比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