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见到王远知一走,也想悄然溜走,却被崔弘度拦住,只听崔弘度说道:“这位刘壮士要往哪里去?”
王远知听到崔弘度的话之后,只是“哦”了一声,并没有太多表示。他挥了挥手中的拂尘,看了几眼陈顼的住所,说道:“人既已逝,贫道也就不再耽搁诸位的时间,后会有期。”
刘寄北心里唏嘘,感叹世事的不公平,指了指王远知消失的门口,叹道:“那道人都走了,我又何必留在这里?”
王远知淡然一笑,如浮云一般飘到了院中,轻轻挥了一挥手里的拂尘,四下看了看说道:“贫道受人所托,想要带个话给他。”
想到这里,他又瞧了瞧身后的刘寄北,忖道:眼下崔弘度已是把话说死,丝毫没有放过刘寄北的意思,如果我强行将刘寄北带走,必会与崔弘度动起干戈。姓崔的倒是无足轻重,然而宇文护确实不好惹,要是因此而得罪了宇文护,可谓是得不偿失,毕竟眼下没有真正的与宇文护翻脸。不过,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刘寄北就这么被带走,我心里又实不甘休,这该如何是好呢?
崔弘度喟然长叹道:“既然法主已然听说了此事,在下也就不再隐晦。昨天夜里,闯进来一群刺客,将安成王和两名服侍他的仆从一起刺死。在下当时正在附近巡逻,听到线报之后,便来缉拿刺客,幸不辱命,使得一名刺客也没有漏网。不过,可惜的是这群刺客显然已在行刺之前抱有必死之心,落网后竟然都纷纷咬碎藏在口中的入血封喉的毒药,片刻之间所剩无几,只有其中的两个头目并没有立刻丧命,在下用了些非常手段逼得他俩说出了实话。”
达奚震一怔,进而面沉似水的说道:“他本就与此事无关,崔都督又何必难为于他?”
他一将宇文护拿了出来说事,达奚震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强自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说道:“崔都督究竟怎样才可放了他,不妨直说,只要我达奚震能办得到,绝不会推脱。”
崔弘度有些愤然道:“此事是我朝叛将宇文神举指使,其目的便是想嫁祸于朝廷,以至于引起陈、周两国的争端,从而让他享受渔翁之利。”
他停顿了一下,有些难于启齿的说道:“实不相瞒,由于出了点意外,法主此次恐怕是白来了。”
刘寄北一见来人,禁不住一怔,疑惑之际问道:“达奚将军怎来了?”
据传王远知回到茅山,一直在华阳洞修行,再也没有下山一步,此时却出现在长安的北焕里,着实令人不解。
刘寄北并不知道王远知是何许人也,也不知怎的,只觉着眼前这位道人与自己好像有某种关联,具体是什么,却很模糊。
刘寄北心中生气,正想驳斥他,却听院门处又响起了脚步声,抬头去看时,只见一个人带着一队随从快步奔了过来,并且对着他喊道:“刘兄果然是在这里,要我找的好辛苦。”
达奚震心道:随你走一趟焉能还有命在?谁不知道你崔弘度手段残忍,就连死人都能撬开嘴巴说话。
接着,他态度可鞠的朝着崔弘度问道:“请恕方外之人啰嗦,这位将军怎样称呼?”<风的感觉,可比那大冢宰府里游手好闲的邋遢道人强多了。
达奚震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办才好。
刘寄北看得出来达奚震踌躇不决,心道:何必让他为难,大不了我冲杀出去,然后远走高飞,反正我已有离开长安的打算。
他想到这里,朝着达奚震一笑,说道:“我看就算了,达奚将军的好意我已心领,既然崔都督不肯放过我,那便由他来抓,只不过??????”
他说到这里,伸手由背后抽出“王霸”宝刀,脸上流露出无奈的神情,接着叹道:“只不过得先问一问我手中的宝刀。”
崔弘度带着的那些官差,一见刘寄北抽出了刀,立时各自拿出兵刃,口中更是纷纷吆喝着,让刘寄北放下家伙,束手待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