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邕脸上露出不解的神se,疑惑的问道:“堂兄但说无妨,只要合得情理,朕无不应允。”
他说到这里,语气已是变得冷峻起来,脸se也变得越发的难看。
宇文护退后了几步,一脸肃然的说道:“臣可以随皇上前往含仁殿走一趟,不过,在此之前,臣也有一件事情希望皇上能给予恩准。”
刘寄北和何氏兄弟赶紧低眉顺眼的跟在了宇文邕的身后,尾随着他走向殿门。
宇文护看了一眼他带来的那些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接着他收回目光,盯着宇文邕说道:“臣恳请陛下能够分清家事、国事哪一个更重要,眼下凤栖原的贼寇对长安虎视眈眈,随时都有进犯的可能,臣希望皇上能先发制人,免得不久之后受制于人。”
刘寄北跟着宇文邕,当他和许常善等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旁边杀气升腾,不自觉之下,体内真气受到激惹,一下子犹如脱缰野马一般变得狂放不羁,激荡澎湃恰如钱塘chunchao,粗布衣衫在其鼓动之下,刹那间猎猎作响,而他的人也在此时倏然变得威猛无俦,大有唯我独尊之气势。
宇文护见此情景,连忙跟了过来想打圆场,岂料宇文邕不等他说话,竟然哈哈一笑,说道:“两位将军忠君爱国,朕时有耳闻,此番征讨凤栖原,两位将军责任重大,可不要辜负了大冢宰和朕的一番厚望啊!”
宇文邕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侯氏兄弟,心道:怪不得这俩人也一起随你来了,原来打定主意强迫我今ri发兵。
宇文邕走到侯氏兄弟旁边的时候,忽然停下身子,面无表情的问道:“今ri朕同样没有召唤两位将军,你们为了何事入宫啊?难道也和卫国公一样记挂着太后,想去请安吗?”
宇文邕轻轻咳嗽了几声,脸se略微显得有点苍白,不过他还是微笑道:“堂兄的想法竟然和朕不谋而合,去罢含仁殿,朕便和堂兄一起到军营。其实,朕也想在大军动身之际,见一见我大周的将士们。”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将侯氏兄弟问得哑口无言,虽然宇文邕面无表情,但是他说话的同时,故意显露了平ri里那种睥睨天下的气质,使得侯氏兄弟猝不及防之下,惊恐异常,不自觉的肱股做颤,脸se苍白。
宇文邕看到宇文护再无异议,便说道:“堂兄现在可以随朕一起去探望太后了!”
那人看了看许常善,说道:“此人武功绝不在我和三师弟之下,也许只有苻老大能够对付得了他!”
强练淡淡的应道:“身形气度该不会错,我对此绝不置疑。”
他心下得意之余,继续说道:“既然昨ri已经拟定了发兵策略,臣斗胆直言,无论能不能解除太后之忧,希望皇上都要在今ri和臣一起前往兵营,派出大军征伐凤栖原。”
宇文邕心头暗怒,忖道:好个狂妄的家伙,竟然还和我谈起条件来了,眼下还不是对付你的最佳时机,先且由着你,看你将来怎样收场?
宇文护见到宇文邕答应了自己,心中也是一阵窃喜,不过他随即想到,等一会儿见到了太后,他该怎样开导她呢?怎也不能一阵的胡言乱语,那样显得他也太过于敷衍了事。
宇文护闷哼一声,说道:“你可以肯定?”
宇文护心里忽然很不舒服,暗道:看来宇文邕早就看过了奏章和那些信函,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动声se呢?
想到这里,宇文护暗自打了一个冷战,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若是宇文邕心机深沉到这种地步,可是太可怕了,看来我大有可能是低估了他。
众人怕宇文邕起疑心,赶紧簇拥着宇文护出了含章殿,向着含仁殿走去,孰料宇文邕竟然在半道上等着,一看到宇文护已经出了来,便对着他招手道:“堂兄你也多ri未见太后了,怎走得如此缓慢,莫不是堂兄不想去?”
宇文护连忙疾走了几步,来到宇文邕身旁,嘴上断然说道:“皇上太多心了,臣的确多ri没有向太后请安了,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接道:“只不过臣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腿脚也没有往昔那么灵便,常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