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一边左右踅摸,看模样是想看清环境,准备逃走。
何涌看得清楚,断喝一声,迎着他一掌拍出。
胡喜强自镇定,尽可能的把语气放得平稳,垂首说道:“但请皇上垂询,胡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宇文邕叹道:“其实何须用来世,只要你今世诚心对朕也就行了。”
何涌由宇文邕身后走到他的身侧,指着胡喜怒道:“大胆的奴才,皇上待你恩重如山,可是你不但不知恩图报,还昧着良心期满皇上,如此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看你今日怎样?”
宇文邕叹道:“既然如此,朕问你,冷龙上人是你什么人?”
胡喜心中大骇,惶然答道:“谁是冷龙上人,胡喜不认识。”
当何泉来到了胡喜身边的时候,宇文邕忽然放下了茶杯,盯着胡喜冷冷的说道:“朕问你一件事,需要据实回答,否则,朕定不饶你!”
胡喜早就提防着何泉,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他对自己出了手,下意识的一挪身子,不自主的便使出了“踏雪无痕”的轻身功夫,一下子就横着溜出老远。
胡喜答道:“实不相瞒,在下的真名叫做慕容古月,乃是祁连山人,至于接近皇上的真实目的,请恕在下不能回答。”
胡喜忽然心中感到很不安,不过,又不知哪里不对劲儿,于是低着头,一言不发,静待着宇文邕说话。
然而,就在这时,慕容古月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一紧,紧接着大椎穴一麻,随后,身子立时被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何泉忽然走了过来,胡喜听得出来,何泉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禁不住吃了一惊,暗道:他的步履沉重,显是体内真气充盈所致,他这是要干什么?
宇文邕摆了摆手,打断何涌的话头,朝着胡喜问道:“你究竟叫什么?用心良苦的跑到朕的身边来,究竟想干什么?”
宇文邕听完之后,嘴里轻轻的反复念叨哦了几遍“得偿所愿”,随后,忽然问道:“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胡喜你说说,朕待你如何?”
胡喜低着头应道:“承蒙皇上恩宠,让胡喜能够得偿所愿的服侍皇上,到如今确实一年多了。”
慕容古月心中一翻个儿,暗道:完了,没想到迦旃林提一直躲在屏风后面,有他在此,我这般算栽了。
迦旃林提赶着牛车出了章城门,优哉游哉的回头不无羡慕的说道:“我说兄弟,宇文邕对你确实不错,不但答应了帮助捉拿这小子,而且还准备了牛车,作为咱们代步的工具,看来你的面子很不小啊!”
只听一人怪笑道:“那天让你这小子借着水遁逃了,现在本国师看你怎么办?”
等胡喜站定之后,宇文邕立时森冷的笑道:“好俊的轻功啊,只怕连达奚震和崔弘度都不及你!”
何泉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当他看到何涌向后跌倒时,禁不住喊道:“皇上小心!”随后,身子急速朝着龙书案而来。
慕容古月轻蔑的说道:“就凭你?”
刘寄北叹道:“有心算无心,本就是令人防不胜防,况且慕容古月又是投其所好,处心积虑之下,别说是宇文邕,就算是换做了别人,也难免不被其所蒙蔽。”
迦旃林提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叹道:“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宇文邕知道了慕容古月真正的身份时,所显现出的那种愕然表情。”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道:“由于时间匆促,倒忘了问一问现今朝廷中的情势?”
刘寄北叹道:“昨天皇宫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就算是皇上身边智囊如云,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捋顺了,也得一些时间,我想直到现在,他也未必都能整理出头绪来。”
迦旃林提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说道:“噢,对了,昨天晚上忘了告诉宇文邕,宇文护想将三十六天罡派往凤栖原,作为诱饵,引走贺若敦的贴身护卫‘风云八骑’,随后,再让康居南带着‘昭武神兵’刺杀贺若敦,并且嫁祸给宇文神举,如此便引起凤栖原上的内乱,进而使得宇文护大收渔翁之利,一举荡平凤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