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寄北闭上眼睛,心情糟糕透顶,暗道:看来日后轻易不要再与人动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从此之后,刘寄北便一发不可收拾,跟随者脑海中画面里巨人的节奏,把一个个敌人劈倒在脚下,直到最后,当脑海中的画面不知为何忽然消失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能够站在地上的,除了自己之外,就剩下几匹马和两个活人。
刘寄北一手提着刀,一手摸了摸鼻子,又问道:“你们俩可是风云八骑中的人?”
刘寄北点了点头,活了一会儿,又问道:“其他的人还有多少活口?”
王云奴在夜色里看到刘寄北的面色逐渐变得阴郁起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连忙问道:“好汉便是刘寄北吗?”
就在之前动手的过程中,黄鼎感觉自己竟似在和一个巨人搏杀,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是个世所罕见的巨人了,然而和争斗中的刘寄北比起来,那时的他却感到极为渺小。
然而,李云喜本人也好,还是他的坐骑也罢,都远比不上黄鼎当时所受到了压力。
刘寄北被马经天引爆了胸膛的火焰之后,自己已经是全无杂念,浑身上下真气升腾,脑海中画面连连,先是像画面中的巨人一样,一刀斩下了一个敌人的一条胳膊,然后回过身子,把刀撤回,沿着一条玄奥无比的轨迹,用刀背敲飞了另一个敌人,紧接着连砍数十刀,劈得再一个对手不住后退,最后,抓住一个破绽,一刀削去了对手半个屁股。
那俩人又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点了点头,哑着嗓子说道:“不错,我俩确实是风云八骑的人,在下刘思云,他叫王云奴,是我二哥。”
刘寄北“咳嗽”一声,走上前去,说道:“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么多人,为何只剩下你们两个?”
刘寄北哦了一声,接连叹了几口气,这才容色稍霁,有些无奈的说道:“黄家兄弟和马经天呢?此时这里乱糟糟的,他们不会也死在了我的刀下?”
刘寄北极度的不知所措,同时又感到有些疲倦,除了原本断了肋骨的伤处外,周身的关节也是隐隐作痛,他定了定神,再一次巡视着整个战场。
那俩人此时满脸的惧色,怔怔的站在那里,犹如木雕泥塑一般,显然是惊吓过度,没有回过神来。
对于黄鼎这种层次的高手,一旦在心理上被人压制住,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尽管他的肩头中了一刀,而且手中的熟铜棍也没了,可是,为了重新找回信心,不得不在刘寄北对马经天动手的时候,拼出他残余的功力,要和刘寄北殊死一战。
刘思云定了定神,随后摇了摇头,答道:“其中那个巨人被你一刀砍在了屁股上,带着一身的鲜血,扶着那个像大蝙蝠的人先跑了,而破衣啰嗦的儒生不仅断了一条胳膊,而且还昏了过去,不过他身边又机灵的手下,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带着他也悄悄的溜走了。”
在黄鼎的印象中,此次和他争斗时的刘寄北,全然不像皇宫里的模样,尽管事实上刘寄北的身躯不算异常高大,可是,今夜却能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的幻象。
刘思云摇了摇头,叹道:“刚才你虽然如同疯了一般,却是有些奇怪,遇到我们之后,竟然视而不见,一点都不像对待其他人,不是砍断了胳膊腿,就是把人家一刀两断。”
王云奴道:“在凤栖原的时候,我们曾经听宇文将军和王轨将军谈起过你,今夜又听贼人喊你名字,所以才冒昧一问。”
而且,他还颇感后悔的告诉别人,如果他那时候够沉稳,并且脑子不乱,便该一走了之,而不是傻乎乎的再去找刘寄北搏杀。
刘寄北淡漠的点了点头,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知道在下的名字?”
刘思云看到刘寄北心事重重,便没有打搅他,而是蹲下身子拍了拍躺在地上的李云喜的脸颊,没拍几下,只听李云喜一声呻吟,竟然醒了过来。
刘寄北看到这里,心情尚是好了一点,忖道:看来我着魔的时候,并不是敌我不分,要不然连同风云八骑剩下这三个人也早杀了。
想到这一点,便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朝着王云奴说道:“如果你们受伤不重,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的赶回兵营,要不然贺若敦只怕有危险。”
王云奴面色一变,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宇文护真的会对凤栖原用兵不成?”
刘寄北叹了一口,心道:也不知道这时候贺若敦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