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居南小圆眼睛怒睁,盯着刘寄北好半天,方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扭回身,一边看了看对岸,一边说道:“难怪独孤楷说你是扮猪吃老虎,嘿,没想到我今日竟也稀里糊涂的栽在你手里了。”
刘寄北刚才那两脚,都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没有料到自己后来的那一脚,力道如此之大,竟然把康居南踹得拔地而起,一下子掉到了水里。
他主意打定之后,眼见着刘寄北斜肩带背一刀劈来,当下不再犹豫,缩颈藏头,错步拧身,使了一式“金蝉脱茧”,紧跟着身子猛然滑向一侧,用的是另一式“化蛹成蝶”。
刘寄北心中叹道:这人的身法拳术果然是有着神鬼莫测之妙,如论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比之迦旃林提的瑜伽术,一点也不逊『色』。
康居南耸了耸肩膀,摇了摇头,那表情疑是说不信。
康居南望了望自己面前齐膝的泥土,想了一下,忽然叹道:“原来你竟是误打误撞破了我的大衍之数,嘿嘿,真是天意!”
如果真踏实了,只怕康居南脑壳再硬,也会变成散瓤的西瓜一般,汁水横流,一塌糊涂。[
康居南由于计算错误,虽然站住了身子,但还是晃了几晃。
果然,当他滑行到中途的时候,双膝诡异的一,猛的一折身子,如同豹子一般,弓腰塌背,直朝刘寄北怀里撞来。
几个月前,刘寄北和贺若敦曾在上洛郡城之外有过一次见面,尽管那一次贺若敦对刘寄北并没有太多表示,但由于贺若敦体态魁伟,很是让人难忘,所以,这一次刘寄北还是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就这样连续数次之后,康居南终于有所醒悟,冒着两败俱伤的危险,不顾刘寄北又一次下踩的大脚,一掌横削刘寄北脚踝。
刘寄北拍了拍手,正『色』道:“我说根本就没找到,你信吗?”
刘寄北先是一愕,随后醒悟,叹道:“实不相瞒,在下的内子虽然不会武功,但却博学多才,尤其对于术数之学,更有独到的研究,熟话说近朱者赤,在下耳濡目染的久了,自然也略知一二。”
他看到离着动手的地方,不远处便是一片树林子,心道:我虽然内力没他深厚,但轻身的功夫却不见得就输给他,嗯,一旦踅『摸』到机会,便不再和他杂七杂八的在这里纠缠,径直奔到树林子,然后任他再怎么不甘心,我也能逃出升天。
然而变故又生,猛然间就听到康居南闷喝一声,他原本埋在泥土中的右脚,竟然倏地从地底钻出,一下子直踢刘寄北裆部。
刘寄北淡淡的说道:“那你就错了,其实所谓遁去的一,就是你这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如今眼见着康居南沉了下去,便再动静,刘寄北禁不住一阵后悔,本想下去相救,可是转念一合计,康居南阴险狡诈,活在世上不知要有多少善良人遭其毒手,干脆便让其就此解脱,也算是一了百了。[
刘寄北反『射』『性』的抬起一脚,后发先至,直蹬到康居南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随后,刘寄北为了防止他再出手陷害自己,便抬起另一只脚,一下踹在了康居南的胯骨上。
刘寄北嬉笑一声,趁着前一次康居南手掌撑起来的力道,翻身一个劲头,落到了地上,等他再向康居南看时,只见这个身材臃肿的大商贾,面向自己,背对着渠水,已被泥土没到了膝盖,俨然是被种在了地上。
刘寄北苦笑一声,也不答话,搓着两只大手,走上前去,便想捉住康居南。
他感叹之余,又不禁心中暗喜,知道那遁去的一,马上便可遁形。
刘寄北望了一下渠水对岸,见其仍然是旌旗招展,知道战事仍没有结束,便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要想赢你,何须非得知道那遁去的一,只要将你桎梏住,不让你遁走不就行了。”
刘寄北一怔,没想到贺若敦竟然还认得他,于是朗声笑了一下,一边走,一边答道:“贺若将军真是好记『性』,竟然还记得在下,呵呵呵,真让刘寄北有些受宠若惊。”
贺若敦也爽朗的笑道:“刘壮士不要妄自菲薄,如今你的大名已经响彻关中,即便是我贺若敦和你比起来,只怕都有所不及啊!”
刘寄北疑『惑』的“哦”了一声,隔着渠水和贺若敦面对面的站定,叹道:“我有那么出名吗?贺若将军太也抬举在下了。”
贺若敦旁边的贺若弼大声说道:“自从刘叔叔在皇宫之内,接连挫败大冢宰两大高手,名声便已青云直上,如今的关内,有人要说认识刘寄北,那简直是比荣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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