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着一把汗的陈振林松了口气,结果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有这么多官兵认可这个年轻的新领导者。他却不知赵子赟在军中虽说威望不高,但官兵普遍很认同这个军长的弟弟,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赵子赟在民生中投入了极大的精力,日新月异的察哈尔看在官兵眼里,这便是希望,有时候比多发几个大洋更有**力。
“张师长,结果你也看到了,你跟随我大哥多年,劳苦功高,你要离开,我能理解,谁都想有个好前程,这样,你人手不足,归附中央也说不上话,我给你完整的一个师装备,一百万大洋,你再招些人。”
赵子赟的一番好心在张志新耳中如同巨大的羞辱,他闷哼了声佛袖而去。
当夜,一条道走到黑的张志新越走越远,在几个骨干的鼓动下,他居然想带人控制住赵子赟,然后回军多伦,夺取从沈阳运到那里的物资。这也难怪,无数的军火、大洋面前,总有人会迷失。
已经对他密切监视的楚峰当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将消息悄悄告诉王颂,二人一合计便有了主意。
“军长,王先生请你过去一趟。”漫不经心的和赵子赟说了几句,楚峰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在司令部设下一个陷阱,楚峰伙同李建波团便将张志新等人一网打尽,还抓了个现形。
赵子赟感觉老师很是心不在焉,说话毫无条理,大有和他瞎扯的意思,见老师始终没有打住无聊话题的想法,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老师,天色不早了,是不是早点休息?”
“还早,还早!”
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赵子赟借口上厕所出了房间,刚到院子他就嗅到空气中紧张的气氛,想了想,他朝大门走去。
“军长,请留步。”
赵子赟大吃一惊,“老师,为何不告诉我?”
赵子赟默不作声,老师也许是对的,良久问道:“怎么处置他?”
“可你别忘了!你大哥尸骨未寒!你这么做他会感激你吗?只会助长他更大的野心!”
十一月六日,踏着纷纷大雪,察哈尔出击热河兵团全部抵达多伦,一万多将士受到多伦民众的夹道欢迎,此时全国上下的目光已经不再纠结赵子赟去沈阳是打劫还是打日本人,他们更关注的是东北越来越恶化的局势,还有就是察哈尔的未来。
“我是只想这些,谁不是?你不是?”
“还有两件事,李服膺进驻阳高、天镇后,薛儒他们就失去了联系。”
“我告诉你,我和我大哥都不是!从到了阳高第一天起,我和大哥就只有一个目标,打败日本人!你以为我们想当军阀?到了今天,你真不明白我们为何要占据察哈尔?”
“不,子赟,别说出来,任何时候都别说出来,我们愿意跟随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而不是其他的,既然是秘密,就让它隐藏下去。”
“怎么回事?李服膺敢动他们?”赵子赟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
“我明白了,老师您是怕我知道了,会放他一条路?”
随着日本人在东北的暴行一一披露,舆论一边到的站在了赵子赟这边,各大报都有记者云集多伦,从先期抵达的沈阳几万工人和民众口中得到了不少秘闻,尤其是赤峰一战的真相揭开,赵子赟在赤峰拼命抵挡住东北军的进攻,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能让这些工人和民众能够安全抵达多伦,当然,为物资这种话没人愿意多说。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楚峰道:“子赟,也许这次变故是我们重生的机会,我们都看好你,只要我们一条心,没有过不去的坎。”
“原来是他!”张志新喃喃道,“谢谢你还能叫我一声哥,希望用我的死,能让你彻底掌控三十一军。”
赵子赟不答,张志新笑了:“总算没死的稀里糊涂,我张志新也曾经是热血青年,希望你真的能打败日本人。赵子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将死之人,你们到底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问这个还有意思吗?”
“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子赟,你代理三十一军军长一事多伦都已经告示了,民众没有意见,甚至有人建议你应该告示代理察哈尔省主席一职。”
“我想他是不会杀薛儒他们的,估计是被关了起来,子赟,这件事还不算麻烦,最麻烦的是娇儿彻底失去了联系,据张瑞他们在张家口找寻的结果看,应该是被邓明道扣押了。”陈淑珍面露忧色。
“我算是明白了,从跟随我大哥那天起,你眼里就只有升官发财,只有权力!”
“不薄?让我走?说得真好听!”张志新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随后言辞刻薄的说了不少,赵子赟听了半响,算是明白了,就是陈振林那句话一语中的,都是权力闹的。
“对,我们是有消息来源,我可以告诉你,我和大哥早就知道日本人要偷袭沈阳了。”
没奈何,陈淑珍只得向丈夫紧急求援,薛儒刚筹备了大批粮食,李服膺就兵进阳高,彻底断了这条路。
先是茫然,然后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占着赤峰不放手,难怪会在多伦修那么多工事,以前为什么不说?你们一直都有消息来源,一定是这样的。”
“军长,该回去了。”不知何时,楚峰已经站在他身后。
“军长,楚队长不在,我们队长也是执行王先生的命令。”
王颂轻轻叹了口气:“你和你大哥相比,心肠要软,慈不掌兵啊,张志新这种反叛行为必须严惩。”
“事不宜迟,今日就发通电!淑珍,你能不能去坐坐几位活佛的工作,让他们响应这个通电?”王颂也是自责自己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