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电话铃声响起,宋美龄起身拿起电话,听了下递了过来:“是赵子赟。”
老蒋接过电话,也没什么掩饰,直接就问道:“子赟吗?你说的没时间了是什么意思?”
“委员长,察哈尔已经有不稳的迹象,还有,关东军增调了三个师团,满洲境内已经有八个甲种师团,委员长,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苏联远东!”
老蒋头上冒汗,赵子赟在日本人那里有内线,这个是参谋本部多数人认可的,他敢这么说,一定有把握。
“你估计还有多久?”
“不超过一年。”
老蒋无语了,一年?他确实没把握剿灭陕北红军,真是这样,当真要提前做准备。
“委员长?委员长?”电话里传来赵子赟的声音。
“说,你接着说。”
“我恳请委员长能够放下架子,尽快解决此事。”
当赵子赟从电话中听到老蒋提出由他收编张学良的东北军时,急忙推得一干二净,老蒋大惑不解,想想又让他去洛阳,等他面谈,赵子赟再次找借口,说外蒙还没处理完,而且他还要赶回去应付日本人,这次就请委员长见谅。
宋美龄上来搀扶着他坐下:“达令,他说什么?”
想了很久,周公道:“顺势而为,确实可以事半功倍,我想汉卿恐怕已经有了决定,不管我的意见是什么,都不能改变了?”
老蒋也想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张学良他信得过,但底下那些将领就不大靠得住了,何况还有延安那个变数。事情办妥,陈娇儿也准备返回察哈尔,便一起赶赴机场。
“我自然知道,等会我会陪同委员长座机到洛阳,也算送到安全地方了,张将军可一同前往,到时候我的飞机不降落,直接转飞张家口。”
“不用客气,帮张将军也是帮我们自己。”
“赵夫人,找我有事?”
“我们是朋友,我们尊重朋友的决定。”
“可你去了,有可能再也出不来,子赟让我强行将张将军扣下。”陈娇儿蹙眉道。
“子赟让我带你到察哈尔。”
张学良起身深深鞠了个躬:“大恩不言谢,此生夫人若有事相托,汉卿刀山火海都不皱眉。”说,他转身下了飞机。
赵子赟等他歇了口气,说道:“委员长,此事拖久了会给有些人钻空子的,把东北军逼得太急,最后吃亏的还是委员长,这次事件委员长不妨答应张汉卿的一些请求,一来也让他有所交代,而来可趁机给日本人一些警告,让他们也别太嚣张,至于有些事情,下来委员长想怎么办还怎么办。”
听到这话,宋美龄大大松了口气,心中感激起赵子赟和陈娇儿,二人就这么硬生生将天大的窟窿补了起来!
老蒋本心是想和日本最终摊牌的,他也憋屈过,济南那一幕他就念念不忘,上海、天津处处被日本人逼得颜面全失,男人怎么不想报仇?再次叹了口气:“你起来,这事你我兄弟商量着办!不能让外人看笑话,更不能让有些人趁机捞取权利!”
张学良面露难色,正想说什么,陈娇儿道:“张将军不必陪委员长去南京负荆请罪,这样得不偿失。”
连说带劝,老蒋已经有些心软了,见他如此,火小了不少:“起来!你一个副总司令,这样成何体统!”
“蒋先生怎么说?”
“不碍事,不知汉卿可否相告?”
老蒋长叹一声,在赵子赟和宋美龄的联手灌输下,他已经相信张学良没有政治野心。
“方便,方便,赵夫人这边请。”
陈娇儿笑笑:“早了,睡不着,怎么,张将军还没出来?”
闻言张学良有些尴尬:“周公来了,我自己做了些决定,没和贵方事先商量,还望周公见谅。”
老蒋将赵子赟的话大致说了说,宋美龄点点头:“他说得有些道理,不管怎样,汉卿也是你的结拜兄弟,弟弟有错,做哥哥的大度一些,达令啊,当年汉卿也是立过大功的,功过相抵也不为过?我觉得赵子赟的建议兼顾了各方,还顺带警告日本人,应该是最佳方案了。”
此时大批记者已经抵达机场,事变今日解决,记者们早早在此等候,要第一时间听到结果。
这一夜,陈娇儿和赵子赟都睡得格外踏实,只要老蒋被说服,一切都迎刃而解,果然,第二天陈娇儿见到张学良,就发现他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
“赵夫人,还没休息?”
周公笑笑,没接话,心道你不知道的多了。
“大哥,此事小弟错了,不过大哥要相信小弟的本意是想打日本人!”
老蒋没出声,赵子赟继续道:“当然张汉卿确实做得有些过分,还望委员长体谅他背了这么多年骂名,原谅他,汉卿这一生也不容易,委员长若是抓着他不放,他将背负千古骂名,这么多年,和委员长作对的又不是一个两个,那些人不还是身居高位,过得有滋有味,和他们相比,汉卿算老实人了,委员长放过他不会对您的威望有半点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