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时间,谢远灏备受煎熬,不停的胡思乱想,连找人刺杀朱杰这种念头他都在脑海里闪过,不过他不敢,一旦失手,扣上顶杀人灭口的帽子,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石瑛可是吃得好,睡的香,找赵子赟也就是和他胡扯,从他那里弄点好茶,自导自演真是乐在其中!
到了第五天,感觉差不多了,再拖不但谢远灏那里不好把控,广田赖子长时间没有朱杰的消息也会起疑心。
这回石瑛可不会自动送上门,让秘书打电话,叫谢远灏过来一趟。
放下电话,如火烧屁股一般,谢远灏飞速从三十一军军部赶到省府,走进石瑛办公室的时候,石瑛下意识的看了下手表,居然不到十五分钟!他心里暗笑,这谢远灏当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行。
“远灏,怎么脸色这么差?没休息好?”石瑛蹙眉。
谢远灏都想给他磕头,叫他爷爷了,这事放谁身上能睡得好?
“蘅公,那事…….”
“算是成了一半。”
一半?谢远灏一脸迷惑,这一半是什么意思?
政训也回归道宣扬为主,以三民主义为根基,结合察哈尔的宣传和实际,禁止空谈乱谈。
“他说想法好,不过他不大相信你们这些政训人员,他说万一他答应了,你们不但传递假消息,还传递真消息怎么办?”
“是!”谢远灏一脸苦瓜相,那意思是你别玩我了。
想到这,谢远灏一身冷汗,感觉前几天把此事想的有些简单了,什么朱杰父亲会活动,朱杰乱咬都是小事,石瑛所说的颜面才是重点,从这点看,他有些明白为何石瑛会介入此事,事情曝光,省党部难脱干系,重重关上车门,看着省府大楼,他苦笑两声,真是傻啊,此事他根本没得选择,哪怕是坑也只有跳,算了,认命,他理了理衣服,迈开步子朝省党部大楼走去。
剩下的事情没啥波澜,走投无路的谢远灏乖乖做了傀儡,完全以石瑛的话为准,湖北怪杰雷厉风行的展示了他的手段,以培训为由继续分批召集政训人员,把官兵口碑极差的列出名单,让谢远灏签发命令,直接赶回南京,他也在名单上每个人后面附述评语,直言为败类、胆小鬼、投机者,他写的评语,别人都不好反驳。
“蘅公啊,先说说法子行不行?”谢远灏哀求道。
也许可以借此离开察省,省得累!这个念头才一浮现,谢远灏立刻就否决了,此事牵扯太大,不仅仅是察省的事,一旦传出去,西部那些省,那些杂牌大佬们就会那此事做文章,闹大了,整个政训体系难说会崩溃,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估计自己怕是命难保。
抬头望见石瑛气定神闲的坐着喝茶,他心中一动,石瑛不是说要维护党国的面子嘛,怎么这么淡定,除非他有办法!
谢远灏都快急疯了,这一半到底是什么,他急忙道:“蘅公,您快说说,我口不渴。”
叹了口气,石瑛道:“那好,不过要想子赟彻底放手和相信,我若插手,必须对政训人员进行整顿,在一定时期,我们要配合子赟一些,他关注外蒙,就要投其所好,在这方面给他些助力。”
谢远灏又没了气气,猛然想到刚刚石瑛说了句他不大愿意插手,顿时醒悟,省党部其他人估计不会愿意,毕竟这事是石瑛惹出来的,在党务这一口,上下级可没有军政那么严格,刘成宣等委员不去办分外之事,石瑛是没办法的。
“…….,子赟对此事不是很热心,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假消息传递给日本人,这还不是最主要的,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不是?”
随即,从省党部发展的党员中挑选了一些忠诚,人品优良的人充实进去,并要求不管官职高低,凡是通不过坝上新兵训练基地的一律为不合格,将记录在案,永不录用。
想到这,谢远灏颤声道:“蘅公是不是有法子让他相信?”
谢远灏心中难以决断,也顺势说道:“也好,还请衡公担待。”
“法子嘛…..,有是有,不过一来你要受些委屈,二来我不大愿意插手。”
“好说,好说。”
“这个……”谢远灏一下子头大入斗,撇开这件事来说,他自己都认为赵子赟说的有道理,换做是他,也会提出同样的疑问。
石瑛心中爽啊,那日之事他和赵子赟一说,差点没让赵子赟笑背过气去,陈娇儿都捂着嘴笑个不停,夸赞老先生是当世奇才,若诸葛亮舌战群儒有他在,估计输得是老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