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判断中岛今朝吾没有任何质疑,反常的炮击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将炮用完,并掩护步兵撤退。
这几乎是解之题,小诸葛都一筹莫展,别说冬季挖战壕困难,就算是夏秋季节,十九集团军都来不及建立完整的防线,除非十五集团军再顶一两天,可这已经不现实。
“子赟哪,这夜晚撤离参谋部研究过了,不可行。”
直塘的军队一动,日军就感到奇怪,这是什么意思,要逃,这方向也不对啊
“不过在第一线的有些部队要等集团军大部撤离后才能走,也许就撤不下来了。”白崇禧道。
想了会,他还是不太明白赵子赟两次炮击的目的,“请白总长来一趟。”
老蒋没吭气,白崇禧看着他的表情,眼珠一转,就知道面前这位最高当局怕是没弄懂赵子赟的计策,他装作探讨般说道:“现在是能撤下了多少是多少,他这法子至少能撤下来一部分,我们已经研究过,夜里撤最怕日军发现,这炮击可以掩盖一部分动静,我估计日军是不会相信我们要发起反击,他们一定会猜测这是十五集团军要逃的举动,一旦他们忙着追击发起进攻…..”
什么意思?老蒋疑惑,“那这之后呢?”
总得说些什么,赵子赟一边嘴里敷衍着这个….,我认为….,一边脑子高速旋转,必须脱离日军的飞机,这是第一要务,只有…..晚上,学第一军一样,天没亮就开溜,确定晚上这个思路,赵子赟有个勉强说得过去的法子。
此时赵子赟刚到石门,还没去到安排给他的房间,就被徐永昌急匆匆叫了去,抓起电话,老蒋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弄清楚是什么事,他也束手策,在淞沪,撤退也不是撒腿跑那么简单,日本人的第一军撤离时,都要丢出四千伤兵阻击,淞沪谁干这事?加上日军飞机来来回回折腾几下,再紧追,脱身没那么容易,这不是脱离视线外就平安事的,不相隔上个二三十里,没哨兵喝口水怕都不安稳,而且这是一个集团军的总撤离。
“玩招?怎么玩?”
天完全黑了,陈诚有些着急,炮兵已经到位,但一线的重武器还没弄好,俞济时动员和说服手下官兵浪费了些时间。
“委员长,十五集团军有多少大炮?还有炮吗?”赵子赟问道。
老蒋有心再问,可那样显得自己能,他说了声好,随即放下电话。
陈诚头大了不止三圈,没有十九集团军在吴福线支撑,只要一撤,日军必然黏上来,恐怕不到锡澄线根本停不下来,而且现在不管让谁断后恐怕都会出问题。时间不多,陈诚满头都是汗珠,他不得不急电老蒋。
漆黑的夜晚有些宁静,这片饱受炮火的土地仿佛睡着了一般,突然,远处旷野闪现了一团橘红色火光,然后多的火光出现,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在炮轰之前,尽量集中一批重机枪到前沿,炮轰后等着,如果日军不进攻,一个小时后再来一次,不过这次趁着开炮之际,让集团军各部队按次序速撤离!”
说道这,老蒋还不明白就不可能坐在这个位子上了,他直接接口道:“那些重武器就能给他们迎头一击,然后再次炮击,掩护整个集团军撤离。”
一时热血沸腾,仿佛又回到北伐那个年代,黄埔,那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司令!我断后!绝不给黄埔丢脸!”
“对,就这样,委员长,最后撤离的部队可能要有牺牲精神,这支队伍一定要选好了。”
一句话把老蒋问懵了,他如何知道这些细节?“几十门山炮野炮总是有的,炮…..估计也有。”
观察了一下,他发现对方炮火完全没目的,就是覆盖射击,夜里是不可能进行炮兵校准的,他微微一想,脸色大变,急忙回屋拿起电话要通了师团长中岛今朝吾,他判断,对面的十五集团军要跑。
“委员长,为今之计只有夜里撤退。”
时间很紧,陈诚不能多想,他觉得水越浑越有利于自己撤退,“先不管了,立刻让直塘的六十师、九十八师放弃阵地,朝太仓方向运动,亭安那边是日军一零一师团,战斗力比其他的差很多,二十六军可在炮击后再撤。一旦太仓这边诱敌成功,两军立刻转向西,全力后撤。”
老蒋一阵失望,连他都只能出这种馊主意,看来确实没法子了。
黑夜中很容易造成混乱,中岛今朝吾有些嘲笑这十五集团军指挥官是蠢猪,只要己方一次攻击,对方必定崩溃。
他这么想也不奇怪,从头到尾,陈诚指挥的左翼作战军就非常中规中矩,没玩过什么招,再说这左翼军两个集团军已经撤离,他判断十五集团军急了。
毫不犹豫下令追击,只要黏上去就是胜利!一线的第九、二十两个联队的残余兵力几乎全部出动,黑夜自己的大炮难发挥作用,可对方的重火力也要打折扣。
片桐护郎大佐和大野宣明大佐,毫顾忌的带人冲了过去,他们脑海里只有对方要跑,必须尽黏上去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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