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雨失声笑了,细细一想,还真不知做什么,陈娇儿叹口气:“这回麻烦了。”
宋思雨愣了下,随即道:“我觉得还有很多事可以做啊?”
在东北牡丹江一家制衣厂里,一名年轻女子正看着远处一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男子,两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战争结束,也许那条看不见的鸿沟将消失。
“恐怕以后没有什么事情能提起二哥的兴趣了。”
“打住!打住!”赵子赟立刻接口:“我那叫去过?你说的任何一地,除了我住的地方,整个城市都不知道长啥样,就是沈阳,不过几天光景,唯一一次跑远了,还被你拍了照。”
二人来到赵子赟面前,听到脚步声,赵子赟抬起头:“我没事,就是无聊。”
宋思雨再次笑了,严格说,赵子赟还真不算去过这些地方,一出门保卫森严,和她在几座城市的生活完全不一样!
“这是特殊时期,真的和平到来……”宋思雨捂嘴笑。
赵子赟闻言放声大笑:“思雨,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吗?我可不想为了国家,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在长崎、九州南部,篱笆墙上的栅栏门打开,一群群蒙疆士兵正在清除地雷,远处衣衫褴褛的日本人迷茫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今后是什么样的命运。
“和平时期又如何?”陈娇儿插话道,“到时候盯着的人更多,更不能随心所欲,思雨,不瞒你说,我都受不了现在这种生活,我多少还比二哥好点,欧洲,美国都去过,也自由自在过,想想二哥这些年,还真有些惨。”
身边传来的声音吓了宋思雨一跳,扭头看是陈娇儿,她的脸腾地红了:“我……,那个……”
“暂时不会。”孙夫人摇摇头,“不过以后就很难说了。”
陈娇儿摇摇头:“事情肯定是有的,不过思雨你想想,还有什么事情比打败日本人更让我二哥感兴趣的呢?”
赵子赟摇摇头,“从民国十七年起,我去过的地方寥寥无几!”说着,他板着指头,“上海是家,就不说了,除去上海,数得上来的就只有阳高、张垣、多伦,长江以南…..,不,准确说黄河以南,我都没去过!”
“真不明白他为何会这么想。”
“真是怪了,年纪轻轻,正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他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老于不解。
赵子赟苦笑一声:“道不同啊,思雨,我且问你,你去过哪些地方?”
当晚,在赵子玉回去休息,赵子赟和陈娇儿走后,宋思雨将和二人的对话告诉了孙夫人和廖夫人,廖夫人听完,露出忧郁之色,“这个关键时候,子赟不会撂挑子吧?”
除了她之外,宋思雨早就看到了赵子赟孤独的坐在那里,只是犹豫着是否过去,陈娇儿出门,便看到依靠着柱子,也是呆呆看着赵子赟的宋思雨,她叹口气,走到宋思雨身边,“思雨,想什么呢?”
宋思雨不解,问道:“娇儿,什么麻烦了?”
“子赟一直都有战后归隐之心,我总以为他只是有这个想法,现在看来,他真不是说着玩的。”俞鸿钧道。
“哦?毛公如何评价的?”老于问。
“毛公说,子赟不是政客,不是军事将领......”石瑛看着几人,“他是一个英雄,是这个时代最杰出的英雄,是治理一方,百姓官吏中的英雄,更是创造经济奇迹的英雄,这种三位一体的英雄,在整个人类历史上,还没有真正出现过。”
这个评价相当的高,老于和俞鸿钧均点头,确实如此。
“可英雄有一个致命的缺陷,英雄受不了羁绊,受不了条条框框,如果没有一个让他重视的对手,英雄会落寞。”
几人闻言一怔,不由得想起宋思雨说的陈娇儿的话,“日本战败后,以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提起赵子赟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