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倾说在外面。
“你这个时候往外面跑什么?”过了几秒,他肯定的猜测,“你去接周权了?”
知道反正也瞒不住他,明天总是要见面的。
“嗯,周先生刚下飞机,我们一会就回去了。”
把周权放在酒店门口,顾千倾提议,“我在这等你吧,你把行李送上去,然后去家里用饭。”
周权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合理,点头说好。
顾千倾解锁进门。
郁寒年和郁安安两个人同时望过来,两张很相似得脸上的表情各异,一张上面充满惊喜,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一张上面是由内而外的嫌弃。
唯一让顾千倾感到安慰的是,两个人并没有当众吵起来,而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郁安安最高兴,上蹿下跳,要拉着周权玩游戏。
郁寒年看着那对假父子相处融洽的场面,怎么看,怎么刺眼。
“千倾,叔叔阿姨他们来吗?”
顾千倾从厨房里端了水果拼盘出来,在郁寒年幽怨的眼神中塞到他嘴里了一块橙子,然后笑着和周权说话。
“我们这个婚礼就是想办私人的,没请几个朋友,我爸妈他们就没来。”
这个婚礼的雏形就是一个顾千倾为满足自己拍照的心愿举报的,按照顾千倾的意思是,一个人都不请了,就他们一家三口,但是现在有些朋友知道了,非闹着要参加。
郁寒年是上阵磨枪,不快也光一样写了一些喜帖,给他们发过去,也算场面还过得去。
周权意味深长的说,“看来一些人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啊?”
“嗯。”顾千倾接着话,镇定道,“我也觉得。”
……
郁家。
郁寒年要结婚的消息满城风雨,郁家却是没见多少喜气,原因是自从消息传出来,郁寒年一次也没回来过。
连雅儿急的像是惹祸上的蚂蚁,坐都坐不住,绕是平常再能沉得住气,此刻也变得焦躁急切起来。
“姑妈,表哥要是和那个女人真的成了亲,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连雅儿拉着郁母的手,苦苦哀求,“我知道姑妈最疼我的对不对,姑妈这一次一定要帮我好不好?雅儿求你了。”
郁母夹在儿子和侄女之间,左右为难。
“你先起来,让我好好想想。”
连雅儿抽泣着坐在郁母的身边,乖巧听话的样子哪里能让人说出来重话,郁母自知亏欠连雅儿,更是对她发不出来脾气。
郁寒年要结婚的事情就像是横空出世一样,打的她措手不及,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雅儿啊,别的好孩子多的事,不如……”
郁母还没有说完,连雅儿就哭出了声,埋怨出声,“姑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的心里就喜欢表哥一个人,如果不能嫁给他,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好好的怎么说这等晦气话。”郁母秀眉微蹙,拍拍连雅儿的背,算做安慰,“他们的婚礼但凡不是明天,我都能想出来一个主意让你满足心愿,但是雅儿,婚礼就在明天,你总不能让我去拦婚吧。”
即便她去拦婚,郁寒年也会阻止她。
“可是我怎么办啊,姑妈,你让我怎么办?”
连雅儿哭的撕心裂肺,此刻的伤心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烫人的泪水落下来,郁母的心脏都像是揪到了一起了。
但是她能怎么办呢,她要是真的去婚礼上闹,才是把郁家置于笑话之中,可是她也不能再劝让连雅儿相安无事,她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雅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寒年这件事,我实在……”郁母别过脸,实在说不出接下来的话了。
连雅儿紧紧的抓住郁母的手,“我知道姑妈的为难,我可以不逼着姑妈去阻止他们结婚,但是姑妈答应我,不要承认顾千倾作为郁家的儿媳妇,我只要这一个,除此之外,别的我什么也不要了。”
就算她得不到,她也不能让顾千倾得到,就算顾千倾嫁给了表哥又能怎么样,只要她不是郁家的儿媳妇,她就还是胜利的那个人。
连雅儿的这个要求,在郁母看来丝毫的不过分,甚至还非常的高兴连雅儿能这么的体谅她。
“你放心,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才是我饿的儿媳妇,我绝对不会让寒年带她进门。”郁母心疼的替她擦着眼泪,“快别哭了,都快成一个泪人了。”
连雅儿眼中闪过一抹恶毒,郁母已经完全的听了郁寒年的话,不论她怎么祈求,就算是拿出她照顾郁母那么长时间的恩情做要挟,郁母也不为所动。
那么,靠别人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靠她自己。
顾千倾,既然你好话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
送走连雅儿之后,郁母拨通郁寒年的电话。
母子两个就算是坐在一起,也不会有太多的话题可以聊,更不用说通过一部冷冰冰的手机了,除非是有必要的事情,否则,郁母不会给她打电话。
郁寒年耐心的等着,也不曾挂断。
“雅儿方才找我哭诉,那一刻我真的是揪着心的,是我对不住那孩子,寒年,你和雅儿,孰轻孰重我分得明白,出了事,我自然是先顾着你,但是我要你知道,雅儿她因为你受的委屈,日后若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护住她。”
郁寒年拿着手机,远离温馨的亲子现场,似乎意识到这样冷冰冰的话题不应该在这样的气氛中讲出来。
“妈,社会上有一道完整的救助系统,也有一套完整的法律,她是一个成年人,做了什么事情,理应该由她自己承担。”
郁母冷不丁的质问,“如果今天这个人,由雅儿换成那个女人,你也会这么说吗?”
“是。”郁寒年肯定的说,“不论是谁,我都会这么说,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顾千倾不会做你所担心的那种事情,你特地打电话给我,要我护住连雅儿,这不说明连你自己也有所预感她会做什么,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提前阻止,而非要等到大错铸成,才要想到补救呢?”
听着儿子冷冰冰的话,郁母的心里彻底的凉了一片。
“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寒年了,我的寒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郁母喃喃自语道。
“如果你是指那个自私自大的郁寒年,他确实已经不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