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你可知道此子的道统来历？”

“无缘无故的冒出来，会不会有问题？”

“本道记得在五十年前，南幽教也出现过一名惊才绝艳的天才，后来才发现，是魔道的歼细。”

发出质疑的，大多都是内刑阁长老。

罗川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琢磨着应对之言。他的来历虽然清白，可九龙君的记忆传承和《九死一生功》却是他最大的秘密，万万不能暴露。

“本道亲自查探过，罗川绝无问题。”荡魔师太道。

这时，段长老转向罗川，微微一笑：“我空虚山界自从开山立派以来，祖师爷空虚真人便立下‘四不问’的规矩。我空虚山界收弟子，一不问出身，二不问来历，三不问前事，四不问将来。既入空虚山界，便是机缘，只需真正把自己当成空虚山界弟子，尊师重道，遵守宗规便可。”

不问前事，海纳百川，这才是大宗门的气度。

罗川对空虚山界的感观又发生变化。难怪霍骏、吕伯牙等人对空虚山界的归属感那么强烈，在这样一个宗门里修行生活，想必十分惬意。不由得，罗川想起了进入南幽教的周不臣，也不知道他眼下状况如何。

“既然有段长老和荡魔师太做担保，本道也无话可说。”内刑阁秦长老看向罗川，袖中飞出一只纸鹤，落入罗川手中化作信笺：“这是我空虚山界三十六条宗规，五天后去内刑阁找本道，本道会亲自考核你！这三十六条宗规，就当是你这五曰的道课，认真背诵，休要偷懒！”

“娘的！你才是孙子呢！”

“你怎么看？”荡魔师太低声问道。

“比如？”秦甲天想了想，说道：“比如十八年前，我进入空虚山界。第二年，我晋升为主峰弟子，参加当年的天南大比，一招一个，击败当时的十小公子。回转空虚山界后，我被召入主殿，长老们问我愿不愿意修炼《天罗秘手印》。我当场拒绝，秦长老大发雷霆，把我软禁了起来。”

罗川和秦甲天走在崎岖冗长的山道上，晨曦洒落两侧的林海，长风吹来，从林海中升起一股青木灵气，向远处飘去，也不知被哪位空虚山界的修士吸收炼化。

这秦长老，进入状态好快。

任何事从秦甲天口中说出，都是无比的轻描淡写。

“呵呵，罗川，秦长老可是很少亲自考核弟子。上一次他亲自考核宗规，还是十五年前，被他考核的对象正巧是你旁边的那小子。”段长老道。

罗川这时才发现，秦甲天和秦长老似有过节，此时也不好多问。

秦甲天闻言身体一晃，右脚没踩中石阶，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十分狼狈。

“大胸，你准备带我去哪？”罗川目视前方，笑道。

秦长老哼了一声，同样没有去看秦甲天。

刚走出两步，秦甲天只见身旁多了一个人。

……

“是啊，此子尚未进入宗门，便为我空虚山界立下大功。等曰后成长起来，又将会是怎样的气象。真是令人期待。”另一名外战阁长老目光火热。

越和秦甲天接触，罗川越感觉出秦甲天的特立独行。和周不臣的狂傲放浪不同，秦甲天拥有一种超然于外物的洒脱，真正能让他在乎的东西少之又少，就连人人争求的仙道，似都不被他放在眼里。

一招一个，横扫天南十小公子……那年的秦甲天，又是何等霸气！

内刑阁首座突然动怒，即便段长老和荡魔师太也只有沉默的份。

秦甲天呵呵一笑：“都是从前的事了。”

“本道一路上都在思考，可始终没能找出答案。传火失败的例子虽然有，罗川明显不一样，昨晚唐宫，他最后分明已经成功了。”段长老苦笑道。

一旁的秦长老眉头大皱，将目光投向秦甲天，突然说道：“你自己不图上进，坐享其成，也就算了！何必要耽误别人？”

没有长老开口为秦甲天辩解，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口，冷漠视之。对于这位曾经的天才弟子，他们大多都心怀好感，可也怒其不争，心底深处也希望罗川能和秦甲天保持距离，免得耽误修行。

段长老沉吟片刻：“也好。”

“又是个刺头。”一名内刑阁长老冷不丁说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当初的期望太大，导致如今失望也大。”秦甲天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