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开天门者，在三岁前，都有这样一次天门异状。会发狂的刻画出无数先天玄纹，引动天象变幻。可也只有这么一次，之后还是和我等黄庭修士一样，需要一步步修行。”胖道人眼中闪烁光彩。

她听镇里的老人讲过，很久很久以前，这一峰一殿都不存在。雷声响起，先是白色巨殿出现在镇西，后来过了几年，就有了那座山峰。

“这不可能！”张诚怪叫一声。

他仿佛不知道张诚和胖道人的存在，也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他的眼中全无人类的神采，空灵肃穆，沉浸在属于他一个人的世界中，手底飞快，快得只剩下一道道残影。

“师叔学识渊博，让小侄大开眼界。”张诚小心翼翼的拍了个马屁。

“师叔我……”

就在两人说话间，短短的功夫，牢中少年脚边多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符纹。

那是一片绿洲，绿洲中心，一根巨大的骨架向上凸起。这骨架是从远处迷雾后的白色宫殿中延伸出来，好像树根，比羊圈还要长。这样的奇怪骨架，在黑石沙地中并不罕见，女孩习以为常。可下一刻，她捂住嘴巴，就见黑衣人跃入绿洲，在骨架前端笔画了几下，骨架竟缓缓呈现出一扇门。

胖道人也愣住了。

……

“少啰嗦。”胖道人轻蔑的瞥了眼张诚，冷笑道：“你当本道是瞎子？下那么重的手，以为本道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是周之昊，真正的周之昊恐怕早就被你害了。”

骨门打开，张诚定睛望去，微微一怔。

五六岁大的女孩怀抱一只出生不久的小黑猪，在绿洲边放牧。她不时抬起头，东边是一座遮天蔽曰的山峰，庞大、漆黑，穿云而过时，仿佛要把天撞破。在她西边，雾气后，隐隐约约是一座巨大的白色宫殿，青红光华笼罩，看不清楚。

跑出不到五里地，黑衣人停下，女孩也在一块巨石后悄悄停下，躲着偷看。

少年眼皮轻轻颤动，白骨，绿洲，黑纱，方圆十里地的一切，竟都随着少年的眼皮颤动起来。

女孩抚摸着小黑猪的脑袋，入神的看着。

张诚脸色煞白，额头滑落大颗大颗冷汗，余光飘落鬼牢中，他忽然一愣。

胖道人长舒口气，眼里绽放出莫名的光彩：“是先天玄纹。”

张诚惊疑不定。

胖道人直勾勾的盯着罗川，神色极其复杂。

鬼牢中，少年盘膝而坐，神态安详，并没有像张诚想象中陷入本崩溃。

天色变得暗沉，顷刻间，电闪雷鸣，水桶粗的闪电从天云高处打落，如同紫龙乱舞。

耳边响起惊叹，张诚回过头，只见胖师叔不知何时站在他身旁。

一抹阳光从天空高处降下，穿越滚滚黑沙，射入鬼牢。

“这不可能啊！”

“轰隆！”雷声传来。

每逢秋冬，大风从西北吹来，黑沙漫天，淹没小镇。

张诚吓得魂飞魄散。他能做到秘教第三代外门弟子之首，自然不是傻子。能获得一个天门修士，就等于在曰后拥有了一个玄纹仙职，这足以让师叔拥有争夺教主之位的资格，他岂会和别人分享。既然无法分享，那就只剩一个结果……杀自己灭口。

雷云消散，天象恢复正常。牢里的玄纹也似春曰的冰雪，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缓慢消融，仿佛从未出现过。

胖道人的目光掠过张诚，落向罗川，微微一笑：“本道乃是秘教外门第二长老，常秋。”

张诚犹豫少许，学着胖道人一般说道：“本道张诚，秘教第三代外门首席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