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夜色深处响起，来的人并不多，只有五个。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沙沙脚步声，罗川的脑海中映出一幅画面：七个身材颀长的女子行走在夜色中，她们清一色的长袍蒙面，肩挂长剑，剑锋染血，显然经过苦战。走在中间的两人，手中各提着一只身长七尺的怪鸟。她们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结成阵列，可攻可守，在罗川看来却十分肤浅。

“真香啊！”

“能遇上同道中人，真是太好了。”光头男子笑了笑：“我们五兄弟从匡州来，是匡州铁枪门的。进入沼泽便遇上许多凶兽，了大半天时间，刚刚才到这里。几位姑娘可比我们厉害多了，不知明天闯荡第二层可否结伴同行，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呵呵，匡州是小地方，姑娘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光头男子说着一挥手。

也不知道姑姑信中道馆遍地，全民向道的大夏王朝，又会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无情仙子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不悦，却没说话，她的师妹们却不干了。

“喂，你还站着干嘛，还不走！”一名女弟子朝罗川嚷嚷道。

闻言，无情仙子眼中的疑虑稍淡了几分。

他心里明白，他之所以能够不用传火便建立黄庭，打破灵台，八成又是《九死一生功》的功劳。甚至连天门的开辟，都离不开先天水火的帮助。

真元和精血源源不断的涌入两团雾气。罗川心知，等这两团雾气彻底稳定下来，凝炼成丹，那时便能突破到真丹境第一个阶段，虚丹期。

一名白衣门人开口道：“你能一个人闯到这里，身法应该不错。不过明曰进入第二层，第二层的凶兽都有半步散人境的功力。你一个人太危险，不如和我们同行。”

“怎么可能，别乱讲。”无情仙子摇了摇头：“我和师父曾经遇到过一名仙家，好像还是康王从仙家道门请来的得道高人。那位仙家气息散发出来时，我和师父都无法站稳，要知道，师父可是早早就突破散人境了。”

罗川收回意念，继续修行。

不一会功夫，白衣门的女弟子们来到罗川所在的湿地。

收起无边无际的思绪，罗川潜藏意念，开始修行。

罗川不欲多事，淡淡说道：“刚到不久。”

那名女弟子微露尴尬，哼了一声，对身旁的女弟子道：“大家都饿了吧，这里正好有些干柴，不如就在这开火吧。”

“师姐你就算不饿，好歹也吃点吧，明天就要进入第二层，听说第二层的凶兽比第一层强太多，不吃岂不是没有力气。”

“话是这么说。”无情仙子想了想，斟酌道：“不过，师父曾和我说过，武人修炼到散人境，已经到头了。而散人境功力的仙家，又被称为筑基大圆满，他们只能算是刚刚开始修行。世俗的散人们到了一定年纪，便开始走下坡路，每年功力都会下滑。而散人境功力的仙家则刚刚开始起步，走的是上坡路，每年都在进步。”

罗川收起遐想。

“师姐你怎么不吃?”

“喂，在茶楼要不是我们出手，你早就被长风帮的贼子们害了。”

“是。”无情仙子言简意赅，眼中多出一丝警惕。

“师姐，那我们有没有希望修仙呢？”一名年轻尚小的女弟子突然问道。

意念游走于黄庭和灵台之间，罗川看到了两团不规则的“雾气”。

和黄庭一样，灵台之上也能结丹，化婴。每突破一个境界，灵台也都会得到提升和改造，进一步的淬炼强化肉身。

“打扰几位了。”光头男子拱了拱手：“我们五兄弟被火光吸引来，几位想必也是去第三层探秘。”

不远处，罗川睁开双眼。

白衣门的女弟子拾柴的拾柴，搭土灶的搭土灶，用随身携带的清水冲洗干净两只大鸟，放在火上转烤。没过多久，香喷喷的味道飘出，几名女弟子显然也饿坏了，分了鸟肉，也顾不得形象，风卷残云的大吃起来。

对了，先天水火呢？

“不要管他了，他要死要活都是他自己的事！”

罗川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转头看去，只见除了无情仙子外，其余的女弟子都放松下警惕，叽叽喳喳的说起话来。

“什么人！”无情仙子冷喝一声，目光投向枯叶林里。

罗川心中一动，意念飞掠过黄庭和灵台，直到天门之下的念海，却都没能发现先天真水和先天真火的踪迹。

罗川微微一笑。

“不了，我习惯一个人。”罗川道。

说完，罗川不再理会，就地盘坐，继续修行。

黄庭中的雾气颜色泛黄，松散飘渺，光华隐现。在它周围，真元环绕。

“几位姑娘看起来也刚用餐，这点薄礼，不成敬意。”

“多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已经吃过。”

伸手不打笑脸人，无情仙子脸色缓和许多，其余的白衣门女弟子也都流露出接纳之色。

光头男子的目光无意中落到罗川身上，眉头一紧，随即舒展开：“不知那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