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一团清水混杂墨汁般的查克拉团上。
八尾牛鬼的查克拉漂浮在一旁，对渊本人没有任何举动。
托着下巴，九尾睥睨着渊。
“人类的小鬼，你究竟想说什么？”
渊不慌不忙开口。
“这三只尾兽以部分尾兽查克拉与我交换自由或者是人柱力的生命安全。”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九喇嘛，你同样有与我做交易的权利。”
对于渊的善意提醒，半只九喇嘛却显得不屑一顾。
它深知人类忍者的狡猾，根本不会像其他尾兽那样产生妥协的想法。
“嚯，人类忍者。你以为老夫会像其他尾兽蠢货们被你蒙骗吗？”
“你利用了它们的无知，总有一天要付出代价！”
“嗯……？”
半只九喇嘛话刚说完。
只见渊走近封印门槛所在，他手持储存封印钥匙的卷轴，融入八卦封印。
随着渊伸手扭动，囚禁九喇嘛的槛室瞬间大门洞开。
没有任何犹豫，渊解除了九喇嘛的封印。
这是给与九喇嘛自由的信号，可在对方看来，这是渊的挑衅！
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忍者，能随时给予它自由，也能随时剥夺它的自由。
狂暴的九尾查克拉四溢被外道魔像贪婪吸收着。
九喇嘛暴怒之余，俯瞰着渺小的人类忍者。
宇智波的小鬼太平静了，仿佛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让九喇嘛一时搞不清楚，对方究竟是在自信写轮眼能掌控尾兽？
还是说自己真的有获得自由的可能？
毕竟这个小鬼姓宇智波，做出什么荒唐事来，都不算奇怪。
九喇嘛在观望，就算是自由，也该由它自己获取。
渊却没有再回头招呼九喇嘛，随着他挥手招来。
一团带着强烈憎恨的橘红色查克拉现在面前。
将疏离的九尾查克拉与八尾查克拉融合后，一道意识沟通的桥梁正式搭建。
眼前，阴暗潮湿的通道与囚禁牢笼迅速被一片充斥意识的白光淹没。
在这片纯粹由意识构筑的空间中。
九喇嘛的警惕更胜暴怒，它扭头四顾打量着周围。
很快，他就发现八尾跟自己一样，正茫然的将视线投过来。
“喂！九喇嘛？是你本尊吗？”
没有感受到彼此的恶意，八尾牛鬼毫无敬畏的打招呼。
“牛鬼？！”
半只九喇嘛语气意外，态度却相当敷衍。
它觉得眼前尾兽重逢的一幕出现的似乎太早，而引发的人类忍者也不太对劲儿。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让九喇嘛觉得格外奇怪。
“看来两位之间倒没什么纠葛，也不会一见面就打架。”
渊在一旁打趣道。
闻言，两只尾兽同时扭头看向此处唯一的人类忍者。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刚才是你与奇拉比交战？”
八尾牛鬼与二尾又旅还有其他尾兽一样，没有所谓的隐村立场。
他所信赖的唯有奇拉比，与云隐村或者雷之国无关。
也因此，他对渊没有任何仇恨，反而有作为对手的敬畏跟敌视。
“不错，正是我。”
渊没有否认。
“狂妄的小子。”
九喇嘛四肢触地缓慢走来。
“他虽狂妄，确实有几分实力。连我的人柱力比跟四代雷影艾联手都难以战胜。”
八尾牛鬼嗡嗡道。
“倒是你，九喇嘛。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牛鬼的询问，九喇嘛反问道。
“这句话，我同样需要问你，牛鬼。不过在这之前，还有更重要的事。”
九喇嘛俯身看向渊。
“就算小鬼以外道魔像碎片为媒介促成眼下这幅场面，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鬼话？原来九喇嘛你对自由没有任何兴趣啊。”
面对渊的反问，九喇嘛只是喷了响鼻。
渊知道，这个时间节点的九喇嘛没有认可过任何人类忍者。
跟与人柱力达成和解的八尾不同，九喇嘛讨厌被人类忍者封印、利用，喜欢的唯有自由。
而向木叶隐村报复，正是它渴望自由的体现。
往大了说，自从被六道仙人创造出来后，没有任何一只尾兽愿意被人类奴役。
可因为封印术式、人柱力以及写轮眼的存在。
面对茫茫多的人类忍者，尾兽们被封印，被奴役是它们的普遍下场。
这导致尾兽对于人类的仇恨不断滋生。
可荒唐的是，唯有与人柱力达成和解，尾兽的力量才会被完全释放。
那时，人柱力本身远比野生尾兽更加强大。
这从尾兽的角度来看，是一件及其讽刺的事儿，仿佛他们生来就该被人类奴役，不得自由。
也因此，忍界少有完美人柱力的存在。
因为尾兽根本不愿意与作为人柱力的忍者平等沟通。
可渊直觉认为，九尾对自己说的自由格外在意。
想来就算是尾兽，也不愿意陷入整天仇恨人类的无尽漩涡中。
不过渊倒没有直接向九喇嘛展示自己的‘诚意’。
“据我所知，八尾的人柱力奇拉比可是能随意尾兽化，牛鬼无聊时可以随意出来在云雷峡放风。”
“九喇嘛，难道你羡慕这种存在方式吗？”
一旁的八尾牛鬼听到这话，惊讶于渊竟然对它和比的相处模式相当了解。
据它所知，木叶可从来没有出现过像比那样的完美人柱力，应该对这方面的资料一无所知才对。
九喇嘛听得呲牙咧嘴，宇智波家的小鬼竟然当着它的面蹬鼻子上脸。
可恶啊！
扬起的爪子愤然拍下，震得整个意识空间晃动。
于此同时，渊的神情却严肃起来。
“首先，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认可尾兽们作为生命体的存在。”
与奇拉比互相认可的八尾牛鬼不说。
跟渊打过交道的尾兽们，三尾矶抚几乎是一只废掉的躺平‘龟’。
六尾犀犬跟二尾又旅对人类的恶意有限。
它们向往自由的同时，也相当在意人柱力的安全。
甚至在二尾又旅的独特认知中，人柱力的生命比它的自由更加重要。
而九喇嘛对奴役驱使它的人类忍者保持恨意。
这些是尾兽们拥有理智与感情的体现。
至少在渊看来，尾兽们要比团藏之流更像鲜活的生命。
“所以，这才是我愿意与你们交易的根本原因。”
“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只是交易的话，还远远不够。”
“我需要的是协助。”
随着渊招手，如同海市蜃楼般的光影在周围浮现。
在一株参天巨树下，忍界所有的国度消失，甚至连忍者这个职业同样消失。
或者像渊曾经说过的那样，那时候，人人都是火影，人人也可以是忍者。
以这只巨树为中枢，人类可以随意获取用于生产、生活的力量。
而尾兽们也生活在其中，它们与人类和谐共存，灾难、战争从忍界消弭无踪。
“这是我在这段时间思考未来的光景。”
渊诚恳道。
当实力孱弱的时候，渊懂得隐忍发育。
可当逐步获取更强大的力量时，渊的野心膨胀有限。
反而那种将忍界变成自己所想那般的执念格外强烈。
渊猜测，这可能是开启万筒写轮眼后，执念被强化的副作用。
可既然有改变忍界的想法与力量的话，那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更多的查克拉。”
渊没有对八尾牛鬼跟九喇嘛隐瞒，这也并非是欺骗。
“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这是一笔交易，对天生拥有庞大查克拉的尾兽而言，这同样是一笔投资。”
“我认为你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渊平静的看着意识空间的八尾牛鬼跟九喇嘛。
两只尾兽互相看了眼。
他们当然能分辨出来，幻景中的那棵树就是曾经屹立在忍界的神树。
而他们的源头正是来自那里。
用神树来改变忍界吗，甚至改变人类使用查克拉的方式。
两只尾兽对渊的构想所知有限。
可九喇嘛从来没相信过，人类能与尾兽和谐相处。
但它同样明白，就算挣脱渊的封印束缚，自己也无法在当下的忍界中找到自由。
只要忍界没有产生根本的变化。
尾兽即是兵器，这是自古以来无法改变的道理。
比起九喇嘛，八尾牛鬼倒是对渊的创想感兴趣。
但现实条件却不允许它去资敌。
“那么，宇智波的忍者。就算你的构想有一天能实现。”
“当下，你又如何面对比还有雷影？你要杀死他们，加深仇恨吗？”
“为了实现这些，你的面前几乎全是敌人！”
牛鬼很现实，可渊比他更加现实。
“踏着敌人的尸骨，创造自己理想的国度，不也是一种浪漫吗？”
连一旁的九喇嘛也诧异于宇智波的好战忍者们，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半晌后。
八尾牛鬼默然离开，他与奇拉比早已和解，心意互通。
作为尾兽，它不想背叛自己的人柱力。
反而九喇嘛在长久思索后愿意对渊投资。
“一些查克拉而已，老夫可以借你。”
“只不过，如果你欺骗老夫的话。”
“那你可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只有语言就欺骗到老夫的人类忍者。”
渊看得出来，九喇嘛对自由的向往。
而千年的见识经历，让它比拘泥于忍界的人类忍者看得更高，也更加长远。
就像渊所说的那样，这对尾兽而言，是一笔对未来与自由的投资。
“我收到了。”
说罢，渊的意识体消失，只剩九喇嘛一狐留在原地。
柔和的白光溃散，周围恢复阴暗的囚室环境。
九喇嘛朝潮湿过道的方向张望一眼，悠然的走回封印室中盘卧下。
与尾兽们的交谈大约费了半个小时，可现实世界的时间不过半个呼吸。
渊双手前伸，金黄色的九尾查克拉从身体溢出，形成一道色泽光亮的外衣，暗黑色的漩涡跟勾玉等纹饰遍布四肢跟身前身后。
“这算是进入九尾查克拉模式了吗？”
渊握紧拳头的微弱间隙，人已经出现在艾比兄弟所在的尘埃团中。
随着他一拳轰下，方圆数百米的大地尽数碎裂。
(本章完)